綠蘿選擇將境界壓制在元罡初期,也沒有使用森羅雷霆戟,直接赤手空拳攻了上來。
“鐵猿身!”
蘇道陽眼神一凝,全身靈力被緊緊鎖住,然後匯聚到軀體之中,不過他沒有其他動作,只是靜靜站在那等待。
“喝!”
看似嬌弱的拳頭轟在了蘇道陽的胸膛上,綠蘿一皺眉,道:“怎麼不動手!”
“你不是要學鐵猿身嗎?鐵猿身入門就是捱打!”蘇道陽說道。
“哼,別以爲讓我打我就會客客氣氣,我可不是君子!”綠蘿氣鼓鼓的說着,再次打出一拳,這次用了將近一半的力量。
“鐵猿身!”
蘇道陽眸中出現一抹金光,軀體出現霧態靈力,那是力量蓄積到一定程度纔會產生的變化。
鐵猿身是一門攻守兼備的戰技,練鐵猿身最好的辦法就是捱打,而之前與那些神照境對抗以及身體硬抗着承載魔靈後,他的鐵猿身已經達到了很強的境界,只不過最近時間他一直在隱藏,此刻才初現崢嶸。
“哈!”綠蘿一拳打上,但蘇道陽依舊紋絲不動。
“爲何不用你的戰技!”蘇道陽淡淡問道,他明白綠蘿只是保持涅槃心激活的狀態,但一直沒有融入那種瘋狂之中。
“涅槃心不適合切磋,我怕打死你!”感受到蘇道陽的自信後,綠蘿也展現出她那強勢的一面。
“阿爹曾告訴我,每一場戰鬥都要全力以赴,這是對對手的尊重。”蘇道陽想起了阿爹,那個爲了給他治眼睛而東奔西跑的阿爹。
“姐姐也曾告訴我,要對弱者懷有憐憫!”綠蘿不甘示弱地說道。
“那你姐姐有沒有告訴你,弱者不會對你仁慈!”蘇道陽欺身而上,雙手撐開綠蘿的手,然後依仗身高優勢將其架住。
如此近的距離,蘇道陽甚至能感受到她溫熱的鼻息。
“色狼!”綠蘿羞憤罵道,淡淡的紅光從她的心口蔓延開來,眼中紅日火焰幾乎就要躥出。
“涅槃心,燃!”
綠蘿一腳踢開蘇道陽,一拳拳快速砸下,拳風帶着熾熱似乎要燃起空氣般。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而涅槃之前,總有無盡的瘋狂!”
綠蘿狂笑着,她蔑視着蘇道陽,道:“在我得到涅槃心後,我從來沒有感受到瘋狂!”
“所以,從來沒有真正涅槃過!”綠蘿仰着頭,臉上罕見出現一絲無奈。
“浴火重生!”蘇道陽聽到後想起了那五年歲月,他感嘆道:“瘋狂有很多種!你,想感受瘋狂嗎?”
蘇道陽理解中的瘋狂有很多,最原始的瘋狂源於求生本能;再昇華點,瘋狂源於七情六慾,爲了親情、愛情,甚至是友情都會迸發瘋狂;最後就是精神追求了,爲一物一事而瘋狂,就像菩提樹下一念成佛、無盡煉獄一念成魔,那就是最執着的瘋狂。
“瘋狂?”綠蘿喃喃重複着,沒多想她就點頭。
“那就給我死吧!”蘇道陽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一拳就朝着綠蘿的面門砸去,絲毫不顧忌對方是一個絕世美女。
“你誆我!”綠蘿瞬間反應了過來,抽身暴退,反手一大戟砸下。
蘇道陽身子一閃,躲開了綠蘿的攻擊,然後笑着說道:“我就喜歡虐你這種漂亮女人,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混蛋,終於本性暴露了吧!”綠蘿咬牙說道,但她依舊沒有衝破境界壓制,對於她而言,守信與自信顯然比生命更爲重要。
“別說多餘的,納命來!”蘇道陽放棄了只使用鐵猿身的打算,碎星拳暴打而出。
靈力在燃燒,元力也在支撐着肉身的消耗,蘇道陽越打越兇,之前沒有跟艾沙克的一戰換成了與綠蘿的一戰。
“欺人太甚!”綠蘿原本嬌弱的聲音在此時充滿了血性,嘴角滲出的殷紅血液順着脖頸留下,染紅了胸口一片。
沒辦法,蘇道陽的碎星拳就是這麼兇殘,一拳打在肉身上臟器都要裂開,幸好綠蘿本身是點燃了三朵神火的強者,不管肉身、靈魂都遠非一般人能比,但即使這樣,依舊被蘇道陽轟出了內傷。
“不僅要欺你,我更要殺你!”蘇道陽說着的同時已經取出了地龍槍,槍尖之上閃爍着電光。
“森羅三花,雷霆九聚!”綠蘿輕喝,她手中那杆大戟出現了莫名變化,九道雷霆字虛空而出,將綠蘿與大戟連接在一起,同時綠蘿頭頂出現了一朵血紅色的花,血花之上三片花瓣最爲耀眼。
“我綠蘿同級一戰未曾輸過,此戰,同樣如此!”綠蘿自信而立,兩人幾乎是刀尖碰戟鋒的狀態。
“我說我們倆還真有緣,同級一戰我也沒輸過!而且,玩花我也會!”蘇道陽一伸手,一朵純黑色的蓮花浮現在掌心,蘇道陽似乎樂不止於此,又道:“還有雷霆,我同樣比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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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夢中出現了大片銀白色雷霆,數量也不是區區九道,而是密密麻麻。
“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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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與雷霆慢了半拍出現,但蘇道陽竟然搶先出手,在綠蘿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時刺向了她。
剎那間,長槍宛若銀龍出海,綠蘿眸中之火在驚慌之中熄滅,緊縮的瞳孔倒影着死亡之槍,她突然意識到對方是真的要殺自己,這不是切磋,而是生死鬥。
從她修煉開始,所有人對她都是畢恭畢敬的,無他,就因爲她的天資,因爲她的身份。
“死亡!”綠蘿下意識蹦出一句,然後身子一扭頭一歪,一杆帶着雷霆龍威的銀槍扎進了自己肩膀。
“沒死?”蘇道陽驚訝說道,抽出地龍槍的瞬間大量的血液迸射而出,甚至有好幾滴都濺到他的臉上,故而給他增添了幾分兇殘之意。
綠蘿捂着傷口倒退幾步,眸中熄滅的火重新燃了起來,那不同於之前,這次的火焰更加純淨,那是源於生命的不甘之火。
“涅槃?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蘇道陽朝着綠蘿的面門一槍扎去。
“笑話??”綠蘿出現了一瞬間的失神,但立馬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一股從未有過的瘋狂在她身上涌現。
火焰憑空出現,就好像自虛空蔓延而來,綠蘿的頭髮漸漸由變幻爲紅,肌膚也出現着氤氳之氣,彷彿體內的水分都在這一刻沸騰般。
“笑話!笑話!”綠蘿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在地龍槍到來之時一把抓住了槍頭,血液順着槍桿流入了蘇道陽的手中,染紅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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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又接着說道:“那現在,我讓你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笑話!”
森羅雷霆戟在顫動,那是地器之魂在激鳴,它同樣感覺到了自己主人身上的變化。
綠蘿單手抓住森羅雷霆戟,另一隻手死死抓住地龍槍的槍頭,森羅雷霆戟對着蘇道陽就是一個橫掃。
“碎星拳!”
蘇道陽不敢抽回地龍槍,他也怕對綠蘿造成不可扭轉的傷害,這可是有神器資質的槍,而現在的綠蘿又陷入瘋狂之中,難保她不會做出玉石俱焚之事,所以他只能朝着森羅雷霆戟的戟身打出一拳。
“哐當!”
蘇道陽的手掌巨震,指骨都有些裂開,他都有點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提高了境界,用的是半步神照與他對打。
“森羅三花!”
綠蘿咬着牙抽回自己抓着地龍槍的手,三棱的槍頭在她手中留下了三道長長的傷口,她縮回受傷的手放在嘴邊一舔,一朵還往下滴着血液的花再次出現。
“如果說,一花一世界!”
“那我這花,就是森羅煉獄!”
綠蘿朝着蘇道陽的頭顱按出那朵花。
“來吧!”蘇道陽嚴陣以待。
兩人相碰,中間的森羅三花在撞擊中湮滅,但換來的是強大的爆炸,而且這衝擊力根本不分敵我,無論是蘇道陽還是綠蘿都無差別受到攻擊。
“森羅煉獄,不身處煉獄,怎去知煉獄!”
綠蘿大笑,竟然與蘇道陽在爆炸中打了起來。
雙方的力量都在燃燒,戟與槍不知碰撞了多少次,蘇道陽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元罡境的壓力,不,不僅是元罡境,這壓力甚至超出了一些半步神照。
一拳接一拳,蘇道陽的肉身不斷刷新着極限,他明白,現在要是停手,這瘋女人真會殺了自己,而自己則不同,他只是想刺激出綠蘿所謂的涅槃之境。
“雷霆九聚!”綠蘿再次怒吼,一道道雷霆像是鎖鏈一樣纏繞在身上。
“現在誰是笑話?”綠蘿一戟揮過,架在地龍槍上激動道。
“誰先倒下誰笑話!”蘇道陽絲毫不讓,兩人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一炷香後,綠蘿的境界有了波動,從元罡前期到了中期,蘇道陽依舊在戰。
一個時辰後,綠蘿的境界已經到了元罡後期,蘇道陽身上的光芒盡失,靈力元力都降到了一個閾值。
“我定要取你性命!”綠蘿咬牙說着,但始終沒把境界提升,之前她所提升的境界都是在兩人約定的元罡境中。
蘇道陽皺着眉,他已經感覺到綠蘿已經臨近崩潰邊緣,她大部分的力量都沒有用在與自己的戰鬥中,反而是壓制着自己內心,不讓自己成爲一頭真正的野獸,這也是他們能打這麼久的原因。
“你該涅槃了!”蘇道陽突然說了句。
一瞬間,他的力量回到了巔峰,這力量不是靈力,也不是元力,而是他一直封印住的心力。
“誅心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