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已經出現,彷彿給蘇道陽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他開始不止執着於時間的研究,反而將空間的概念引入時間陣法中。
時間在研究時間的時間裡快速過去(拗口的普通發),期間陣內出現各種異象,日月星辰懸浮在陣法邊緣,或者是宏大仙山虛影降臨。
時間的真諦是永恆,只有成爲時間的見證者纔有可能領悟千萬分之一的時間。
“見證時間永恆,守望歲月長河!”蘇道陽喃喃說道,眼中盡是那星辰與仙山。
星辰代表着未來,也是未知。
而仙山與其中的嫋嫋人煙代表的正是過去,這是歲月長河流出來的碎片,是生死一夢所在時間線的過去影像,用一個詞或許更好形容,那就是‘海市蜃樓’。
“好漂亮!”
不知道何時綠蘿坐在了他的身邊,將正在發呆的蘇道陽吵醒。
“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蘇道陽幽幽嘆道,這是他頭一次碰壁,他此刻只想說一句‘我好難啊’!
沒辦法,他所經歷的歲月太少太少了,少到猶如大海中的一朵小浪花,不,連小浪花都算不上。
“這是急不來的!”綠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可是真信了參悟不了陣法就會被流放的說法的,但她也沒有那個能力去參悟。
“唉,這可是萬年一遇的陣法!”蘇道陽有點後悔了,自己就不應該這麼衝動將生死一夢放出來,不然等到自己更瞭解時間的時候才行參悟必定會更容易。
“別嘆氣了!”綠蘿輕輕一拍他的肩膀,然後拿出一個精緻的玉盒,神神秘秘道:“送你一個禮物!”
蘇道陽看着那被紅布包裹住的玉盒不確定地問道:“這是手套?”
綠蘿點點頭。
“幹嘛要用盒子裝起來?”蘇道陽不解道,直接給手套不是更好嗎?
“禮物嘛!當然要有儀式感咯!”綠蘿微微一笑,露出煞是可愛的酒窩。
“禮物?送我的嗎?”蘇道陽有點懷疑,這傻女人不會想整他吧!
“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綠蘿露出古怪的表情。
蘇道陽聽的一愣一愣的,難不成今天還是什麼大日子,他只好接過玉盒,問道:“今天難道是你心情好的日子?”
“傻子!”綠蘿白了一眼他,努嘴說道:“本姑娘心情天天都好!”
“那是什麼日子?”蘇道陽問道。
“你猜一下?”綠蘿一副不想放棄的模樣,她是真不信世界上還有這麼笨的人。
“今天是大年?”
綠蘿搖頭。
“小年?”
綠蘿依舊是搖頭。
“難道是我們進來陣法兩個月的紀念日?”蘇道陽想起自己在陣內待的時間篤定道。
“傻子,連自己生辰都能忘!”綠蘿要抓狂了,這人腦子裝的都是什麼,竟記一些亂七八糟的。
“生辰?”蘇道陽愣住了,這是一個無比陌生的詞。
“對啊,今天是你十六歲的第一天,也就是俗稱的生日!”綠蘿看到他那呆滯的眼神後,情緒稍微淡了點,“你不會真忘記了吧!”
蘇道陽一愣,先是搖搖頭,再是點點頭。
生辰對於他而言是陌生的,因爲他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哪一天誕生的,而他更是從未過過生日,這一個日子對於他而言是一個空白。
“怎麼了?感覺你情緒有點低落!”綠蘿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希望能和他對話。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蘇道陽苦笑道,說實話自己都不清楚生辰,更別談別人了。
“傻啊!你之前讓我看過你的生命之痕!”綠蘿無奈說着,然後又得意笑道:“本姑娘素來記性好,隨便瞥了一眼就全記下來了!”
蘇道陽恍然大悟,生命之痕記載着一個人生命的始和終,按照時間推測自然能瞭解一切。
“生命之痕!”蘇道陽若有所思的看向陣法內的星辰與仙山虛影,緊緊握住手裡的玉盒,轉向綠蘿道:“謝謝!”
“打開看看合不合適!”綠蘿催促道。
蘇道陽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慢慢揭開玉盒上的布,果然玉盒中盛放着的是他想要的一雙靈蠶絲手套。
“戴上咯,看看我的作品優不優秀!”綠蘿尷尬一笑,她小的時候學過一點女紅,但很多年沒拿過針線了,她也不確定技術還好好不好。
原本紫色的靈蠶絲已經成了白色略帶透明的顏色,這道手續還是綠蘿特意加上去的,她不喜歡男人用一些花裡胡哨的東西,那樣給人的感覺很‘娘’,所以出自她手中的作品自然是按自己審美來着的。
說話間,蘇道陽已經戴上了手套,手套在戴上的一剎那就隱入了皮膚表層,就好像薄薄的一層膜,但這層膜可是實打實的能隔熱隔靈力的存在。
“很合適!”蘇道陽噙着笑點頭說道。
他又道:“謝謝你,很久沒有人送過我禮物了!”
“尤其是生日禮物!”蘇道陽補充了句。
“那個,我沒有給你準備壽宴!”綠蘿脖子一縮,表現得有點尷尬。
“沒事,吃果子吧!”蘇道陽拿出了兩個靈果,這是他所有靈果中最珍貴的兩個。
“啊!又吃果子啊!”綠蘿撅起嘴無精打采道。
“只有這個能吃了!”蘇道陽語氣柔和很多。
“那好吧,今天你是壽星,聽你的!”綠蘿接過其中一個啃了起來。
“我想,我知道該怎麼領悟時間了!”蘇道陽大手抓着果子狠狠咬了一塊果肉下來。
“怎麼了?很難嗎?”綠蘿問道。
兩人並排坐在地上啃着靈果,氣氛難得的和諧。
“有沒有興趣一起?”蘇道陽誠懇問道。
“什麼一起?”綠蘿沒有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蘇道陽想了想,解釋道:“通俗來說,就是解開這個陣法的時間線!”
見到綠蘿還是一副迷惑的表情,蘇道陽又道:“要想參悟時間太難了,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只有從這個陣法內的時間下手!而這段時間我已經摸清了生死一夢的特性,慢慢參悟中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時間線。”
“這還是託你的福,要不是你用生命之痕提醒我,那我根本想不到!”
綠蘿點點頭,小口咀嚼着果肉,輕聲道:“那你要我幹什麼?”
“接應我,如果當我迷失在陣法的時間線內,我需要你在外界接應我!”蘇道陽說道,“當然,如果你迷失了的話,我也會接應你!”
“那如果我們兩個人都失敗了呢?”綠蘿指出關鍵所在。
“那就只能等陣法時間過去!”蘇道陽答道,看到臉色一變的綠蘿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只是這陣法真的很重要,我總不能讓你毀了它吧!”
“所以你才騙我說陣法破了會遁入時空亂流是吧!”綠蘿也不生氣,其實現在的她對蘇道陽並沒有抱太大敵意。
之前從他生命之痕枝端末節就瞭解了這個男人的一些行爲準則,應該不是一個壞人。
“嗯,陣法期限一到只會自己消失,我們依舊會出現在原世界!”蘇道陽說出了實話。
“好吧,你說怎麼幫!”綠蘿看到他一臉歉意拍手笑道。
“你同意了?”蘇道陽略微驚訝道。
綠蘿點點頭,說道:“我也可以參悟這類陣法吧?”
“當然可以,只要你有那個天賦!”蘇道陽點頭說道。
“說吧!”綠蘿說道。
“經過兩個月的參悟,我已經感悟到這個陣法的時間線了!那邊的仙山與星辰就是,仙山是生死一夢內時間線的過去,而星辰是時間線的未來!”
蘇道陽指着兩團虛影,又接道:“感悟其中的時間線,我們的意識將進入那個時間段。對於我們而言,最關鍵的兩件事是什麼你清楚嗎?”
綠蘿搖頭。
“時間是需要印證的,我們此刻的境界決定了無法理解現在的時間,而只有回到相對穩定的時間段裡,將自己原先時間與過去時間相印證,才能真正明白時間的真意!”蘇道陽說着極爲模糊的理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些話都屬於猜測,但真正怎樣他也不敢確定。
“我不確定能夠進入這陣法刻錄的時間線!失敗了不能怪我哦!”綠蘿有點猶豫,怕失敗了拖他後腿。
“進入陣法的時間線內會成爲那段時間的某段記憶,只有找到隱藏的時間源頭纔算成功。不過,我打算你進入未來的時間線!”
蘇道陽說着指向了星空虛影。
“在那裡,你無需擔心意識紊亂,因爲在未來你就是你,不過未來的源頭更加難找,幾乎沒有尋找到的可能!”
“你覺得呢!”
綠蘿託着下巴在思考,好一會後才盯着手中的果子苦大仇深地說道:“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說看!”蘇道陽問道。
“我不想再吃果子了,能不能給我換一種果腹之物!”綠蘿苦着臉道。
蘇道陽一瞬間就無語了,他無法想象這種境界的人還對吃的有這麼深的執念。
“我不要果子,哪怕是燒雞也行啊,要是沒有,饅頭也可以的!”綠蘿狠狠咬了一口果子,似乎那靈果纔是她最大的敵人。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