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陳鋒驚愕了,不可置信道:“什麼?你拆了?”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李屹,嚴雲等衆人都似譏笑似的看他,那表情就像是看一個死人臨時前的掙扎一般。
這下陳鋒終於知道自己大勢已去,肩膀上還在不斷地噴涌出血,而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大吼一聲,“啊——我不甘心!”
刑警隊長用槍低着他的後腦勺,對他厲聲喝道:“老實點!”又轉過頭對楚亦寒笑眯眯客客氣氣說道:“這次多虧了首長,這團犯罪人我已經盯了好久,幸虧有你們幫忙。”
楚亦寒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劉警官還是將他看牢較好,否則我不介意哪天去警局喝喝茶。”話雖說的平淡無波,但自有他的威嚴在。
“是是是,一定一定!”劉隊長對楚亦寒點頭哈腰回道。又轉頭嚴肅地對身邊的小警察說道:“可都記下了?”
“報告劉大隊,都記下了。”
劉隊長滿意的點點頭,又對一旁站立的楚鷹揚恭敬說道:“可否麻煩楚二公子隨我們去警局錄個口供?”
“行,走吧。”楚鷹揚淡聲迴應道,他向楚亦寒點點頭,又看向嘉嘉一邊,最後隨着大隊離開。
走在半路上還不忘給夜蓉打個電話,“喂,蓉蓉啊,嘉嘉已經沒事了,等會可以去醫院看她,嗯,她臉上受了點傷。”
而這一邊楚宅,夜蓉掛斷電話,便有楚老爺子,王沁,周媽圍上來。
楚老爺子面露擔憂的問道:“怎樣?是誰的電話?嘉嘉現在怎樣了?”別看他此刻平靜,剛剛早已在楚宅發過一次火了,是他退隱太久沒人知道了嗎?這羣狗崽子竟然敢綁架他楚家的人,如果嘉嘉和她肚子裡的小孫孫有什麼好歹,他一定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太不把楚家放在眼裡了。
對於幾人的擔憂,憤怒,此刻夜蓉放鬆的安慰道:“是鷹打來的,他說嘉嘉現在已經沒事了,他跟着去警局錄口供,嘉嘉被送進醫院觀察了。”
衆人終於鬆了口氣。王沁對着周媽吩咐道:“周媽,去燉點雞湯,等會我和二少奶奶去醫院看嘉嘉。”
嘉嘉由於血液不暢通加上長期未進食,直接暈在了楚漠炎的懷裡,最後一眼只來得及看見楚亦寒一把將吳夢如抱在懷裡。
而這邊一直注意那邊情況的楚亦寒緊禁皺起眉頭,又很快展開,彷彿剛剛只是錯覺一般,對着一直靠在自己懷裡的吳夢如說道:“我們也走吧。”他的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厭惡,這些天他發現自己在失憶後,又對嘉嘉情根深種。但無奈迫於現實,他還不能對她坦白,就連與吳夢如演戲他都覺得厭煩,他在心底對自己說,嘉嘉等我,等我解決好這一切什麼都向你坦白,他還要告訴她說,他不需要恢復記憶,因爲不管他有沒有失憶,他依舊愛她。
京城市醫院。
門診室打開,嘉嘉被推了出來,楚漠炎一個箭步衝上去,急聲問道:“醫生,她怎麼樣?”
白袍醫生用責怪的眼神看着他,不滿說道:“你這老公怎麼當的?臉
上青青腫腫不說,這孩子差點就保不住了,老婆是用來疼愛的,知不知道?她現在沒事了,臉上已經做了簡單包紮,她只是暈了過去,雙腳瘀血不暢加上長期未進食,還有心理鬱結導致的,等她醒後,儘量給她吃流食,臉上不可碰水,記得每日換藥。”
醫生說的楚漠炎都只管一一記下,他不住的點頭,“是是是,都記得。”
醫生臨走前還多看了一眼,這誠懇的模樣不像是會虐待老婆的男人吶,哎,老了老了,看不懂年輕人的世界咯。
再一次楚漠炎又看到了嘉嘉虛弱地躺在病牀上,他的心還是不可控制般的疼痛,摸摸左胸口位置,他以爲已經不會再痛了。嘉嘉還在沉睡,他想這兩天她一定很不好受吧,睡不好吃不下。楚漠炎在就近的位置坐下,不由低嘆出聲,“嘉嘉,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或許——楚漠炎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擡手輕柔地摸摸嘉嘉恬靜的睡顏,這是第多少次了,他都快記不得,自從嘉嘉跟着楚亦寒,受傷綁架受苦險些丟了性命就沒斷過,是時候做點什麼了,不管怎樣他都想爭取一把,既然楚亦寒無法帶給嘉嘉幸福,那就讓他來給她幸福,楚漠炎在心底對自己說,眼神卻是更加的堅定。
下午房間又多了倆人,是夜蓉和王沁。嘉嘉連忙坐起身,“媽,夜蓉,你們怎麼來了?”
夜蓉坐下跟嘉嘉說話,而王沁則在一旁替她舀雞湯。
夜蓉面帶心疼地看着嘉嘉,輕輕地摸着她臉上的傷口,“嘉嘉,一定很疼吧?是誰這麼狠心,下這麼重的手,找到背後主使了嗎?”瞧瞧這好好的一張臉變成啥樣了,要她知道是誰幹的,她一定把他挫骨揚灰,看着都讓人心疼。
嘉嘉無力地搖搖腦袋,“炎說還在審問,目前還不知道。”
夜蓉突然想起什麼,對嘉嘉凝重說道:“你說會不會是吳夢如干的,聽說她跟你一起被綁架,若是苦肉計也不好說。”她總感覺這件事可能跟吳夢如那女人有關,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也挺準呢。
嘉嘉想起這倆天吳夢如的異樣,但她還是否定地搖搖頭,“應該不可能,她臉上也不必我好,哪個女人犯得着跟自己的臉蛋過不去。”如果說連這樣的苦肉計也下得去手,只能說這女人恐怖到什麼程度。
“也許吧。”夜蓉呵呵一笑,又對嘉嘉囑咐說道:“你呢,什麼都不要想,好好養傷纔是大事,臉上不要沾水纔好。”沒事,反正她可以問鷹,他肯定知道是誰幹的。
“對了,大哥他有過來看你嗎?”夜蓉小心翼翼地問道。她最近感覺,大哥對嘉嘉也不像是全無感情啊,可是他又快要跟吳夢如那賤女人結婚了,哎,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
提起楚亦寒的時候,正在盛湯的王沁手不可察覺的抖了抖,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
亦寒?嘉嘉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喃喃說道:“他大概要忙着結婚的事吧。”她不可置否的自嘲一笑,他怎麼可能會有時間過來看她這個下堂妻呢?想到昨天,她的心就猶如刀割一般疼痛。雖然早已做好準備,亦寒跟她曾經會做的事情,肯定
也會和吳夢如做,只是親眼看見,她還是不能接受,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啊。
知道自己又戳到嘉嘉的傷口,正欲開口安慰,又不知從何說起的夜蓉在心底暗罵,真是嘴賤,叫你這壺不開提哪壺。
這時,王沁端着雞湯過來了,臉上掛着還算和藹的微笑,勸道:“嘉嘉,倆天都沒吃東西了,喝點雞湯吧。”
嘉嘉雙手連忙接過,“謝謝媽。”
這幾天王沁也爲他倆的事暗自傷神,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好好的倆人非要拆開,楚亦寒這孩子以前還警告她說,這輩子非嘉嘉不娶,這怎麼轉眼又娶別人了?這一邊是自家兒子,一邊是懷着孫子的兒媳婦,她這婆婆當的最憋屈了。
是夜。天空如墨一般漆黑,厚厚的雲層擋住了光線,天邊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聲音。
“她現在情況怎樣?”楚亦寒如同天神一般降臨在京城市醫院,一雙如墨的眸子,一眨也不扎地盯着牀上熟睡的嘉嘉,眉頭緊緊皺起。他來的時候,嘉嘉睡的並不是很安穩,偶爾還在耳邊囈語,顯然是受了白天驚嚇,只見她的眉頭就連睡覺都未舒展開。好在有嚴雲的鎮定劑,方纔沉沉睡過去。
嚴雲冷情的聲音在黑夜響起,“外傷方面醫生已經控制的很好,只是這——”嚴雲的眉頭緊緊鎖起,頓了頓又緩緩說道:“這是她心口的鬱結,怕是、不利於以後分娩,很容易引起產後抑鬱症。”嚴雲思考片刻還是如實說道。
嚴雲說的他都明白,心病還需心藥醫,只是——楚亦寒的眸子微眯,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吳夢如這賤人,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老大,你爲何不——”嚴雲沉思了半響,還是開口問道。
“不能告訴她,這次你也看到了,我沒辦法脫出身來保護她。”想到嘉嘉最後竟是昏到在別的男人的懷裡,他就覺得自責,他楚亦寒的女人何時需要別人來照顧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用。
知道老大的想法,他也不再開口,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又是一陣不語,最後李屹的到來打破了這份沉默。
“老大,不好了。”他李屹也是剛剛得到消息,連口水的來不及喝,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也沒注意到這裡面什麼詭異的氣氛。
“出什麼事了?”楚亦寒還是面無表情,彷彿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但接下來——
“犯人在獄裡畏罪自殺了!”李屹氣喘吁吁的說道,呼——累死他了,讓他喘口氣先。
“你說什麼?”楚亦寒雙手拽緊他的衣領,眸子危險的眯起,渾身散發的氣場讓人不容忽視,“不是讓你緊緊看牢了,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嚴雲勸解的對楚亦寒說道,“老大,依你看這件事——”他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他們的勢力還沒那麼弱,要麼就是對方太強悍。
“走!”楚亦寒沉着臉下最後的命令,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出這種事實在是不容小覷。
三人以肉眼不見得速度離開市醫院,彷彿從未來過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