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痛?”謝陽華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他緊盯着她的臉,“你是想告訴你有多痛嗎?”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蘇清甜用力掙扎,她又想哭又想笑,“你知道失去愛人有多痛嗎?你知道愛而不能得有多痛嗎?你不懂……你只知道錢,只知道權……你的世界太殘忍了,我知道你只是利用我,可我也是人,我愛莫南爵,可他不愛我,我只能看着他……”
謝陽華雙目狠狠一刺,他繞過竹椅,一步步朝她走過來,“愛而不能得……”他笑容古怪,“你也知道有一種痛叫愛而不能得?我的世界太殘忍?到底是我殘忍,還是這個世界殘忍?”
蘇清甜擡起頭來,眼淚順着眼角滴落,“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謝陽華伸出右手揪住她的衣領,他低頭靠近她的耳畔,“你很痛苦對嗎?每天看着他,可他卻不屬於你,你愛他,很愛很愛,愛到骨子裡,超越了一切……可你只能看着別人擁有他,你碰一下都要偷偷摸摸,生怕惹來殺身之禍,是這樣的感覺嗎?”
蘇清甜睜大眼睛,不可置信,“你……”
“別問我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謝陽華嘴角淬笑,他眼眶泛紅,“不是就你一個人失去了愛人,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痛,你能有多痛?你和莫南爵相處了多久?他不愛你對吧?他愛的是童染,可如果他也愛你,那纔是最痛苦的……愛而不能得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不能長相守,這些,你又懂多少?”
“……”
蘇清甜盯着他的眼睛,“你……你懂嗎?”
“不要和任何比痛,別人不是不痛,只是痛到不能說,”謝陽華五指收攏,蘇清甜幾乎被提起來,他笑的分外刺耳,“誰都不傻,可誰沒有被傷過?”
“……”
蘇清甜喉間哽咽下,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謝管家……你,愛過誰嗎?”
她想到了莫家侍女間不斷提起的那個傳聞……
謝陽華盯着她的眼睛,“我沒有愛過誰,誰都不值得我去愛,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它已經毀了我,所以我叫你們都別愛,不要毀了自己……真的不值得。”
“……”
蘇清甜鼻尖一酸,莫名的流下眼淚。
她伸出手去,卻不是抹自己的淚,“謝管家……你哭了。”
謝陽華猝然鬆開手,他轉過身去,將頭仰起來,“你看錯了,我怎麼可能會哭,再沒什麼事能讓我哭了。”
“……”
蘇清甜伸手捂住嘴,侍衛不自覺的鬆開手,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哭的兩個肩膀都在抖動。
謝陽華也沒制止她,只是背對着她站着,很久很久都沒有動……
久到蘇清甜都停止了哭聲,她撐着地面艱難的站起身來,將臉上的淚痕全都抹乾淨。
謝陽華聽見動靜,這才轉過身來,他早已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彷彿方纔說那番話的人並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