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正好轉過身,色澤誘人的意麪被完美的盛入白瓷碟,放在了她眼前。
男人擡眸望她眼,“怎麼了?”
“沒什麼,”童染搖搖頭,輕揉下太陽穴,“我差點被你帥昏了。”
“說再多你也只能吃一小盤,不能放辣醬。”
“……”
好吧,又被看穿了。
莫南爵將叉子遞到她手邊,然後將水果沙拉以及熱過的牛奶都端上桌。
他拿了張餐巾布別在她領口處,防止濺到醬汁,“下巴擡起來。”
童染伸手去扯,“我不會弄到身上,我不想帶這個。”
“不行!”
“我又不是小孩子!”
莫南爵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來!”
“……”
童染只得乖乖擡起頭,男人別好後將沙拉舀好盛在碗裡,推到她方便夠到的左手邊。
他在她對面坐下來。
童染是真的有點餓了,她捲起意麪,才吃了一口,醬汁便不小心濺了出來,悉數灑在男人別在她領口的白色餐巾布上。
“……”
莫南爵端起咖啡杯輕抿一口,“看我做什麼?你又不是小孩子。”
他早就料到她會吃成這樣。
從以前到現在,她只要吃麪條,湯汁一定會灑在身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吃麪條功能障礙……
童染臉上一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莫南爵將咖啡杯放下,“再不吃就涼了。”
天氣漸漸變涼,敞開的窗戶有少許冷風吹進來,童染用叉子卷着麪條,男人正在看財經雜誌,她一擡眸,正好看到雜誌上一個被放大的英文字母。
england。
英國……
童染喉間一哽,瞬間就想起了書房抽屜裡的那封信。
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彷彿還在鼻尖縈繞……
童染感覺嘴裡鮮美的意麪瞬間就變得苦澀起來,她舀起勺沙拉攪拌,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沉默半晌,她忽然擡起頭來,“莫南爵,你現在有空嗎?”
男人折下雜誌,“嗯?”
“跟我說說吧,”童染放下勺子,她端着牛奶杯,“我想聽,也想知道,那四年……你過的怎麼樣?”
莫南爵眼皮輕跳下,他掩去眼底的刺痛,聲音很淡,“養傷而已,沒什麼好說的。”
童染不罷休,“你在哪裡養傷?”
莫南爵端起咖啡杯,“你難道想去?”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
男人並不想提那晦暗陰沉的四年,那是他生命中最難捱的一段時光,回想時滿眼盡是痛楚,“你只要知道我回來了並且不會再走,就行了。”
“可是你消失了四年,”童染緊追着問他,“你至少該告訴我,你和誰在一起,在哪裡,在幹什麼,是怎麼過來的……”
莫南爵薄脣緊抿,並沒開口。
童染雙手緊握着牛奶杯,她聲音難以抑制的放大,“你整整空白了四年,我怎麼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就算是養傷,你也不至於四年都不回來,還是說……有什麼人或事讓你放不下,所以一託再拖?”
莫南爵聞言擡起眸,“讓我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