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染攥緊手掌,緊張的汗都要出來了。
莫南爵忽然側過臉,他摟住她的腰將她朝自己拉進,童染擡起頭,他正好吻過來,男人屈起她的腿,趁這一吻的驚怔,快速的將她腳心內的玻璃渣取了出來。
“啊——”
童染疼的眉心一擰,還是忍不住叫了下,她齒間用力一闔,正好咬在他的脣上。
莫南爵輕退開身,他放下鑷子,又拿出消毒鹽水與紗布替她包紮。
童染不敢動,右腿疼的整條繃直,她伸手在脣上一抹……
流血了。
她咬破了他的脣……
童染喉間輕咽,想說什麼,可是千言萬語都卡在了喉嚨口,半個字都發不出來。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莫南爵包紮的手法很好,傷口被清洗消毒,沒有剛扎的時候那麼痛了。
他將她的腿放下,合上藥箱後站起身。
童染也跟着起來,“你……”
莫南爵腳步一頓,童染右腳不能着地,她單腿蹭着牀單過去,抱住了他的胳膊,“莫南爵,你還在生氣嗎?”
男人精緻的眼角微垂,他並未擡眸,“我沒生氣。”
“你聽我說,我真的……”
“睡吧,天快亮了,”莫南爵拉開她的手,擡腿朝外面走去,“我有點事,你先睡。”
“不是……”
男人徑直走出去,房門被輕帶上。
童染渾身一軟,整個人朝下坐,她雙手撐住牀沿,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
腳心的傷口微微刺痛……
童染伸手捂住臉,眼淚還是忍不住從指縫中溢出來。
她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莫南爵來到客廳,腳心的玻璃片每走一步都很痛,他並未包紮,而是倒了杯紅酒走到窗邊。
呼嘯的冷風吹亂微溼的短髮……
莫南爵輕抿了口紅酒,沁涼的液體順着喉嚨口滑下去,明明是香醇至極的口感,他卻只嚐到了苦澀。
餐廳內一地狼藉,意大利麪和水果沙拉灑了一地,混合着打翻的咖啡牛奶,亂的慘不忍睹……
莫南爵雙手緊攥起後又鬆開,他輕晃着高腳杯,忽然用力朝地上一砸——
砰!
紅酒如血般蔓延在地毯上……
莫南爵擡手貼住額間,轉過身去面向偌大的落地窗。
他覺得奇怪。
他並不是懷疑童染,也正因爲如此,男人清楚的知道,她不會是這樣的。
她再生氣,也不可能會這麼說。
莫南爵微微眯起眼睛,視線透過落地窗再次看向滿屋的狼藉。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驀地震動幾下。
莫南爵收回手,他走過去拿起手機,是黑衣人發來的信息,詢問他是否已經休息。
他回了電話過去。
對方很快接了起來,“少主。”
莫南爵在沙發上坐下來,“說。”
黑衣人說道,“您從醫院離開之前讓我找人檢查房間,方纔已經全部搜查完畢了。”
莫南爵傾起身體,眸光拉開一道銳利,“找到了什麼?”
“我們的人將病房內所有的用具以及櫃子都仔細的翻了一遍,”黑衣人稟報道,“並未找到什麼特別奇怪的東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