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瞞着爵,對她沒有一點好處。
相反,爵對她本就已是獨寵,如果她告訴爵她是爲了幫他挺過毒發,才受了傷廢了手,不是應該能獲得爵更多的寵愛麼?
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陳安,其實昨天晚上在樓下,你喊住我,是有話要說,對吧?”童染頓了下,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叫我離開莫南爵,對吧?”
她一連兩個‘對吧?’,陳安雖然聽到有些吃驚,但還是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
因爲,她說的確實是對的。
只是他昨晚沒有說出口而已。
“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瞞着莫南爵,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受傷是爲了他,”童染說着伸出食指,緩緩摩挲着左手手腕上的紗布,而後垂下眼簾,聲音變輕,“不然,我和他……就會纏的越來越緊,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越來越緊的後果,就是他們也許都會窒息。
因爲他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樣纏繞着到最後,只會是想解也解不開。
如果,莫南爵知道了她的左手是爲他而廢的,那麼,他們之間的羈絆,就會又加深一層。
他爲了救她,右手手臂被注射的devilskiss,毒發的痛不欲生,現在,她的左手廢了,此生再也無法彈鋼琴,也算是……還他了吧。
也許只能算是還了一部分,但是至少也讓她心裡能夠不那麼難受,不再覺得愧疚。
所以,絕不能讓莫南爵知道她的手是爲他而廢的,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就算她以後想逃開他,也逃不掉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陳安點了點頭。看來,童染也不像李欽說的那般,是衝着爵的權勢和錢財來的,也許,她想要東西並不是這些。
又或者,她其實……根本不想從爵這裡得到什麼?
這也就是他最初的想法,他一直覺得,童染是想離開的。
想了想,他又開口問道,“可是如果瞞着,你要怎麼和爵解釋,你的左手是怎麼了?”
“這個不用麻煩你,你只要不告訴莫南爵,別的事情我會和他解釋的,”童染說着,朝門口看了一眼,“我昨晚來這裡,還有誰知道嗎?”
“沒有,昨晚爵在二樓的房間也只有我知道。”
“那就好,”童染鬆了口氣,“陳安,你這算是答應我了嗎?不僅是莫南爵,這件事情你誰都不能告訴,可以嗎?”
陳安看着她的眼睛,他不是沒有猶豫,但是不得不承認,她那一句‘纏得越來越緊’,瞬間打消了他所有的猶豫。
因爲,這件事情瞞着爵,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思及此,他也不再拖泥帶水,點了下頭,“好,我答應你。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絕不會說。”
“陳安,謝謝你。”
說着,童染起身下了牀,陳安想勸她再多休息一會兒,她卻堅持到莫南爵睡着的房間,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和玻璃片什麼的都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