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北焱……
謝陽華雙目狠狠一刺,走過去的腳步生生頓住,雲雪抱緊女兒,“歡歡,你別這樣,你別嚇媽……”
“莫……莫北焱……我……我都忘了……”陌歡瞳斷斷續續的說着,喘氣的頻率太快,她幾乎要負荷不了,“我……我不能找他了……他不愛我,他根本就不愛我!”
“歡歡!”
陌歡瞳眼皮輕翻,許多情緒混合在一起,瀕臨爆發的邊緣,她弓着背,身體一起一伏,嘴裡說着一大堆,雲雪雖然聽不太懂,但句句都有莫北焱三個字……
謝陽華走到牀邊,將手裡的槍放到邊上,他坐下來,手放在陌歡瞳肩上,“你……叫歡歡是嗎?”
乍一聽到男人的聲音,陌歡瞳驚得蹬着雙腿,雲雪忙抱住她,這時候也沒必要再隱瞞,“別怕,歡歡,他不是壞人,也不是別人,他是你親生父親。”
“……”
陌歡瞳渾身一僵,背脊都挺了起來,她緩緩扭過頭,目光落在謝陽華臉上,“你……”
謝陽華面帶希翼的看着她,內心激動無比,他試探着開口,“歡……歡歡。”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和阿雪竟然還有個女兒。
他一直以爲她當年懷的孩子是莫文斌的……
陌歡瞳杏目圓睜,無限驚恐混合着詫異從眸中迸射出來,她蒼白的脣瓣無意識的動了動,“你……你是謝陽華……”
她認得他……她第一次去中景濠庭的時候,就是去對付他和林美潔的。
當時他還指着她罵……
陌歡瞳在中景濠庭住了這麼久,她知道,謝陽華是莫南爵和莫北焱的頭號仇敵。
也是莫北焱最恨的人,沒有之一。
小染跟她閒聊的時候曾說過謝陽華的事,小染說,如果他死了,那他們就不用這麼累了。
起碼,不用整天繃着神經,擔心他又來害人。
小染也恨他……
陌歡瞳舌尖變得麻木不堪,猶如被切掉般劇痛,她嘴脣顫抖,“不……你不是……你怎麼會是我爸?”
她說着倏然轉過頭,雙手握住雲雪的肩,“媽,你說什麼呢?他不是我爸,他是莫北焱的仇人啊,他睡了莫北焱的媽媽!”
雲雪聞言也沒多有多震驚,畢竟,謝陽華當時被逼無奈,如果要報仇,只能這麼做,她握住女兒的雙手,“歡歡,你聽媽說,媽當年是莫家的三夫人,莫文斌是我的丈夫……”
要說就一次性說清真相,免得日後她誤會什麼。
“媽,你……你說什麼呢?”陌歡瞳呆呆的看着她,忽然指了指自己,“那,那我是誰?我姓什麼?我到底是誰?!”
“你是媽和陽華生的……你不姓陌,也不姓莫,你本姓謝,”雲雪看着她,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你也是苗疆人,我們在雲南苗寨有很多親人,很多很多……”
“不……我怎麼會是苗疆人?”
陌歡瞳望着自己顫抖的雙手,緊盯着她的謝陽華忽然開口,話語間帶着濃濃的歉意,“歡歡……還記得上次在糕點店的洗手間裡,你馴服的那條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