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回頭看他,而是扶着牆壁走向浴室。
陳安坐着沒動,掌心內還殘留着她肌膚滑嫩的觸感,他握緊雙手,卻怎麼也握不住那感覺。
極快的從指縫間流走……
……
“我是人,我也會痛……你知道我會痛嗎?”
……
陳安耳邊盤旋着這句話,他眉頭深深擰起,既然她痛,爲什麼又能在短時間內找了男朋友……
她是想爲自己療傷嗎?
療完傷後,就徹底的拋開他,連害怕都不再有……
莫名的恐慌席捲了心口,陳安手掌不自知的落在被單上,攥緊。
彷彿這樣就能抓住她。
……
浴室內,慕橙菲將水聲開的很大,她忍痛在浴池內坐下,雙手抱住膝蓋。
頭深深地埋下去。
溫熱的水流在沖刷過頭頂,不停的流入耳朵裡,慕橙菲一動不動,任由自己被水聲淹沒。
慕家只有她和慕白涼兩個繼承人,一直以來都是慕白涼掌控着慕斐,他很有能力,打理的井井有條。
慕白涼死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沒了。
兩個哥哥,全都屍骨無存。
她曾經見過李欽不止一次,只以爲他是一名手下,可她做夢也沒想到,他也是她哥哥……
她從來沒認過,也沒叫過。
慕橙菲無法推拒的接手了慕斐,將集團內的事交給心腹去打理,她專門負責各大重要任務。
爲慕白涼立了墓之後,她去了她以前從來不能去的地方——莊園內的暗室。
在裡面,她找到了一本手札,是爸爸留下來的。
慕橙菲看到了一件被慕白涼壓了許久的事。
也是她這次來莫斯科的最終目的……
……
房門忽然被叩響。
男人紳士的聲音傳來,“橙子,睡醒了嗎?”
“……”
是豬耳朵?!
陳安眸色一沉,瞥眼時間,才七點三十。
他這麼早過來幹什麼?邀請她去用愛心早餐?!
陳安站起身,手才碰到牀邊散亂着的褲子,忽然想到莫北焱說過的那句話——
【男人最介意的事是什麼?】
【看到之後就更簡單了,他都以爲你們睡過了,你幾句話還說不來嗎?】
叩叩叩,敲門聲還在繼續——
慕橙菲在浴室內完全聽不見,她埋着頭,一動也不想動。
“橙子,你不在房間嗎?”丹尼爾皺眉,打她手機關機,他才早早的下來。
陳安眯起眼睛,如果他今早沒有過來,那現在進來的肯定是他!
這女人平時就那麼開放,肯定會就這麼起身去開門……
都被他看光了!
一想到她睡眼惺忪的樣子會被別人看到,陳安頓時冷了臉,他並未去拿長褲,而是走到衣櫃邊。
裡面放着乾淨的睡袍……
陳安隨手拿了件披在身上,在跨間隨意紮了下。
聽着浴室嘩啦啦的水聲,他折身走到臺子邊,準備弄點水……
發現竟然沒有水!
這女人都不喝水?喝空氣的?!
敲門聲仍在繼續。
陳安暗罵一句,視線落在吧檯後方的魚缸上……
那裡是除了浴室,整個房間唯一有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