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類,很多很多。
他幾乎每隔幾天就能聽見關於他們的消息,漸漸地,這成了他生活的唯一樂趣。
聽燃說童染過得好不好,莫南爵又在哪裡發展了,他們順風順水,蒸蒸日上,幸福兩個字在他們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這就夠了。
洛蕭以爲,這將會是他的一生,也許他會比莫南爵先死,那他將永遠不會再出現;如果他比莫南爵後死,那他會去他的墓前看他,給他送一束花。
可這所謂的死是生老病死,絕對不是出任何意外。
當燃跟他說,莫南爵重傷可能無法搶救的時候,他到底還是沒有忍住。
他恍惚想起了那時候,他威脅童染陪他一晚纔給dk的解藥,但他不得已答應了傑西的條件,爲了毒蠍子注射了陽~痿的藥物,後來他從酒店出來後出車禍了,在醫院的病房,莫南爵來找他,護工說簽字才能輸液,把筆遞給他,莫南爵沒有拒絕,接過簽了字。
那時候他是震驚的,也是從那次之後,他徹底的覺得是自己輸了。
“莫南爵。”洛蕭垂眸看他,喊了他一聲。
而後是良久的沉默,最後他說:“謝謝。”
說完,他轉身往房外走去。
身後忽然傳來動靜,洛蕭來不及拉開門,就聽見童染喊他,“洛蕭!”
洛蕭腳步一頓,他站定在原地,卻沒有轉過身去。
童染其實在他開口喊莫南爵的時候就醒了,她以爲他會說什麼,可他只說‘謝謝’。
她掀開被子下牀,因爲在病房,所以她合衣睡的,童染繞過病牀,走到他身後。
夜晚太靜謐,靜到洛蕭甚至聽見童染的呼吸聲,很輕很淺,撩動他沉寂了二十年的心絃,他緩緩轉過身,看着離他一隻手臂的童染。
她也沒有怎麼變,只是更加成熟,身上那股子青澀與朝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溫雅華貴的女人氣質,可以看得出她這些年過得很好,那張臉仍舊保持的跟二十多歲差不多。
洛蕭看着童染,他從未想過還能這樣近距離的看她,他視線掃過她的眉眼,心口有難言的情緒上涌,他控制自己不要動。
“小染。”
他輕聲喊她。
童染靜靜地回望着他,半晌後開口,“爲什麼現在過來?”
洛蕭對上她的眼睛。
“你白天也可以過來看莫南爵,”童染問他,“爲什麼要選在晚上來?”
“……”
洛蕭抿着脣,沒有給出回答,爲什麼晚上來?
不知道,也許他現在只適合黑暗。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童染盯着他微垂的視線,她眸光閃動,“我想你瞭解我,你知道我會愧疚,你知道莫南爵也會跟着我難受,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做……你躲起來是不想見我,還是不想面對?”
洛蕭動了動脣,他始終沉默,直到童染以爲他不會回答時,他卻忽然開了口,“我想……你能一輩子記得我。”
童染瞳孔驀地收縮下,她忽然轉身要走,洛蕭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