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不苟言辭,總是將最多情的話深埋在心底深處不說出來,後來隨唐小如在一起後,稍稍變得開放了,可是她相信當他與唐小如出現這致命的問題時,他又拙於言辭了。
走到他身旁,她看到他雙手捂着臉,發現手指間的潮溼,心不由有些痛。
輕輕地嘆了口氣,扯了張紙巾遞過去,溫柔地說:“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算得上是你最親最親的人了,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清楚呢?把一切悶在心裡,對你們未必是件好事。”
他很有些狼狽地接過紙巾胡亂地擦淨了臉上的淚水,轉身在沙發上坐下,低低地說:“不是不想說,而是覺得已經無話可說。事實已經血淋淋地擺在這裡,確實是我做錯,是我沾污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覺得否認不過是很沒意思的狡辯,是對我們感情的再次沾污。”
蘇蕊蕊極度無語,恨不得狠狠地給他幾個耳光。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在這種時候犯傻,就像幾百年前冥頑腐朽的酸秀才一般。
可是卻又狠不下手去打他,只能嘆道:“那你不作任何解釋,打算就這樣放她走?”
他無力地靠在了沙發上,眼睛無神地盯着天花板,“如果她要走,我不能阻止她。孩子已經降臨在我們的生活之中,她不想接受,我能理解,也不能強迫她去愛這個孩子。可是我至少要做到我的責任,我要給這孩子我能夠給出的所有的愛。我不能讓他過着像我一樣不堪的童年。”
蘇蕊蕊沒話可說了,他說的話確實有道理,如果唐小如對孩子不能真真正正付出愛心的話,就算現在解釋清楚了,兩人能夠在一起,走到最後,只怕也會因孩子而分開的。
所以給兩人一個緩衝期,未嘗不是件好事。
有時候,人確實得有時間好好思考什麼對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好吧!或許你這樣做是對的。你們都需要冷靜一下。我看你現在也沒心情逗孩子玩了,不如我抱孩子到我家去跟我家的寶貝玩吧。”
“蕊蕊,謝謝你。”他冰冷的心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傻瓜。我們之間還需要這樣客氣?如果要客氣,我不知欠你多少句謝謝呢!”她笑着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趕緊去吃點東西是正經。有力氣,思維纔會清晰!”
說完便自去抱了孩子走了。
她對聶逸雲有信心,就算他現在一時半會間轉不過彎來,但給他時間,他就可以作出準確的行爲來。
…………
時間飛逝,眨眼間就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以來,唐小如一直住在孃家,剛回去的時候還很有些忐忑不安,生怕母親會對她的事刨根問底。
沒想到母親竟然對她很放心,對於她解釋說回來小住是因爲聶逸雲要去歐洲出兩個月的差的藉口百信不疑。
交待她安心地住着,並且沒過幾天就和一羣老年朋友去山裡玩去了,據說打算住個半年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