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的麻煩不止如此”,我看着窗外,有幾束手電的燈光閃過,在月光下,白天搭建的臨時木橋已經消失不見了。
“難道真是一個鬼屋麼”老狗哆嗦着聲音。
“先別那麼着急下結論,我們需要冷靜的思考一下”,我叫孔女士點起了幾個燭臺,這時如果去地下室開發電機,應該沒人願意幹。
“有什麼可分析的,我們趕緊離開吧”老狗催促着要收拾東西。
“現在能去哪裡,你能跳過那個深溝麼,就算是你勉強游過去,不說臭死吧,你也過不了前面的黑樹林那關”我說。
說到這裡我想起了警車,再看過去,警車已經不在了,但黑樹林裡隱約有些火光。
“我們必須集體行動,不能單獨,我覺得這房子裡還有人,如果他是正常人類的話”,章澈說。
“我想去廚房拿幾頭蒜來”,老狗估計電影看多了,知道大蒜可以驅吸血鬼。
“現在你吃一肚子大蒜也沒用,別老疑神疑鬼的,我不相信這些”,我總覺得這都是虛幻的事。
“我們現在在這裡亂猜也不是個辦法”,孔女士說,“不如我們今天晚上就在大廳裡,可以照顧一下這個人,另外還可以互相幫助”。
衆人同意了,大家輪流值班,我守第一崗,這麼一折騰,大家都疲倦了,倒在沙發上和桌子上睡着了,我握着那根撥火棍,警惕的看着四周。
屋子寬敞人少就是嚇人,那三幅大畫像在昏暗的光線裡顯得很邪惡,不時穿堂風吹動蠟燭,叫屋裡傢俱的影子扭曲着,城堡外還有張牙舞爪的樹枝在搖晃。
不知什麼時間了,我也眼皮打架,老狗的呼嚕還在提醒我別睡着,寂靜的大廳裡只有某個關不嚴的水龍頭在滴答滴答的響着,忽然,有幾隻蠟燭滅了,吹滅蠟燭的不像是穿堂風,應該是有東西急速略過帶來的氣流,嘩啦啦,頭頂水晶燈的掛飾輕微的響了起來。
我打開強光手電照了一下,空空如也,但是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就和白天在餐廳一樣,一定有人在那裡,他在看着這裡的人。
我發覺身後被人拉了一下,一看,是師琴,她衝我點了一下頭,應該是認可我的推斷,是有人在上面,“他的心跳波動比我們要慢的多,我能感覺的到,很微弱”,她小聲的說。
就在這時,窗戶邊一道黑影快速的閃了過去,從速率和動作來看,應該是個普通人,我示意師琴不要走動,從窗口跳了出去,外面一股腐臭,應該是那深溝裡的味道,這個黑影是游過來的?真是玩了命了。
我繞道城堡的側面,從樹叢裡竄出一個人,緊緊的拉住我的手,是那個警察,他一身惡臭,真是從深溝游過來的,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得話,還指了指深溝,從神情上看他很焦急,那動作也是示意我和他馬上離開這裡,我點了一下屋內,比劃着告訴他我還有朋友在裡面,不能離開,他越發的急躁,不斷表現出事情緊急。
“小俞,在哪呢”窗口傳來了老狗的聲音,看來大家都醒了,警察立刻鬆了手,隱進樹叢,並示意我不要說出他的位置。
作爲同行,我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走回屋子,“沒事,可能是野貓之類的”。
章澈看到我回來,鬆了口氣,“我都說了,大家還是別散的那麼遠,萬一有點事誰也擔不起責任,何況你和苟先生還是我的客戶”。
話音剛落,屋子裡傳來一陣刺耳的呼嘯聲,那三張畫像激烈的晃動着,大家看到桌子上的咖啡杯和茶壺居然都浮在了半空。
“啊”我身後的黑眼影突然大叫起來,他被懸浮在了空中,好像有人提着他來回轉動,老狗抱住了他的腿,“什麼東西,那麼大力氣,快來幫忙啊”。
章澈和孔女士抓住老狗,大家一起向後拉扯,我看到了桌子上師琴用的髮膠,靈機一動,不管他是什麼,應該怕火吧,想到這裡我拿起髮膠,掏出打火機對着罐子的口,瞄準黑眼影的上方直接噴射火舌,火焰把黑眼影的頭髮都燎着了,慶幸的是被鬆開了,他一下子摔在地上。
那個生物應該很生氣,衝着我就撲了過來,我感到雙肩像被夾子緊緊夾住一樣,應該是雙手,“都趴下”章澈喊了一聲,一個雷管一樣的東西拋了過來,接着便是一陣巨響,震的水晶燈的玻璃片瀑布一樣灑了下來,灌了我一脖子,那個生物狂嘯着徹底離開了。
“小子,你瘋了”老狗抖着一頭玻璃碴子,我身上也全是劃傷,不過他怎麼會有炸藥呢。
“你哪裡來的炸藥”,我問,“這是我必備的,假如在山裡遇到危險,就像泥石流,崩塌阻路之類的,這個就能派上用場了”章澈解釋。
“哦,天啊,你這是在破壞”孔女士心疼她那個水晶燈。
剩下的時間沒有一個人敢閤眼,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坐到了天矇矇亮,老狗默默地給大家一人煎了一個雞蛋當早餐。
“來看這裡”師琴指着地板上有灰塵的地方,那上面踩出幾個腳印,我們依次比了比,沒有一個合適,老狗蹲下揮手往鼻子裡扇了扇氣味,“小俞,我發現一個問題,這個腳印上泥土的味道和這二個揹包客腳上的是一樣的,都來自很深的泥土層”。
“這個鞋的款式很古老,現在的鞋底都不會做成這樣子,而且花紋也不是這個時代的”,孔女士仔細的看了看。
“快看外面”章澈招呼我們,在深溝的對面,我看到了昨天樹林裡那羣共濟會的人,他們一字排開,手裡拿着十字架,對着我們的方向祈禱着。
黑眼線的表情這時有點緊張,也許我早該注意到這二人了,一切怪事都是從他們到來開始的,他們一定帶有什麼秘密,而且和這所房子有很大的關係,另外,那個警察也許知道些什麼,同行的直覺叫我感到他是在盡力保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