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大姐前些日子晚上受了涼,不小心得了重感冒,一直處在高燒。
而大姐夫正在出差中,一時間趕不回來。
擔心別人照顧不好的自己女兒,大爺樑凡勇就派人將樑大姐接回家,特意請了醫生前來照顧。
不過大爺樑凡勇的宅子裡很快就來了人,說是樑大姐一個人在宅子裡有些無聊,想讓夏溫暖過去陪伴幾天。
這話是直接帶到樑景琛的面前的。
樑景琛想着自家樑大姐的人品還可以,便直接應了下來。
但是到了夏溫暖的面前,這話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樑景琛派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夏溫暖的東西,直接在她下班的時候,擺在她的面前。
“大姐生病回來了,你去照顧兩天。”
“我跟大姐關係不錯,照顧她,也是看在我和她的情誼的份兒上。不過,樑景琛,你對我來說,又算是什麼呢?”夏溫暖臉上帶着不屑的笑意。
“你憑什麼要來命令我呢?”
要是往常,他命令着她,她也許會看在老爺子的份上,給他面子。
但如今不一樣,她真的沒有什麼太在乎的事情。
夏溫暖擡起頭,毫無畏懼地看着樑景琛。
此時此刻,樑景琛將心裡的不爽,都表明在臉上。
夏溫暖裝作沒看見:“我去照顧你大姐了。不過拜託你,以後說話的時候客氣點兒。不要老自以爲是,誰都要以你爲中心。”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樑景琛話裡有話,一臉的冷漠。
夏溫暖走到他的面前,仰起頭,一臉傲然:“是不是教訓你呢,取決於你對這句話的理解。”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神秘的笑了笑,拿起自己的行李離開。
夏溫暖再次見到樑大姐,心裡還是很欣喜的。
走到樑大姐的房間門口,推開房門,裡面的人看了過來,煥然一笑。
“你來了?”樑大姐語氣優柔,眼神裡帶着欣喜。
“你的身子怎麼樣了?”夏溫暖拿着剛剛在廚房裡攪拌好的蜂蜜水,放在樑大姐的手上。
蜂蜜水溫熱着。
“怎麼就不小心感冒了呢。喝點兒蜂蜜水,舒緩一下吧。”
“好的,謝謝。”樑大姐的聲音很溫柔。
她笑了笑,雙手接過杯子,一舉一動都顯示着,大家閨秀的模樣。
笑不漏齒,聲音婉轉,甜美。
夏溫暖看着溫柔的樑大姐,不由的出神。
“怎麼了?”樑大姐一笑,臉蛋卻異常的通紅。
夏溫暖兩手托腮,看着這樣美麗的大姐,嘴裡不由得感嘆一句:“大姐就是有大姐範兒啊。還真的是正牌的大小姐。像我這樣的,樑景琛總是說我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哎,反正我也不是。有的時候,讓我溫柔端莊還真的做不來。”
兩個人就這樣,住在了隔壁。
早上起來的時候,夏溫暖還特意親自下廚給樑大姐做了一個簡單的早餐。
沒想到,門口一片問候聲,樑景琛和樑二姐一起過來看望樑大姐了。
“這是吃早飯嗎?怎麼做的這麼少?”樑景琛皺着眉頭,坐在餐桌前。
夏溫暖對着樑景琛敷衍的一笑,開口說道:“誰知道你會來呀,我只做了兩人份。”
“你在這等着吧,先讓大姐和二姐吃飯。我再去做一些。”夏溫暖圍上圍裙,轉身進了廚房。
“我看你對人家,總是冷冰冰的樣子呀。”大姐樑婧雅仔細的打量着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人家一個人帶着小雨生活好幾年也不容易。你多心疼心疼人家。”大姐樑婧雅帶着溫柔的笑意,嚐了一口夏溫暖做的粥。
“味道還真是不錯,你們快嚐嚐。”她笑意盈盈。
樑二姐拿起勺子,說道:“就是呀,五弟。有時候我都覺得你對人家太兇了。”
“這感情是慢慢培養的。我暫時對她沒有好感。”樑景琛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大姐感覺好些沒有?”
“好多了,不過還是有些低燒。再吃點藥,就沒什麼事情了。讓你們擔心了。”樑大姐又喝了兩口粥,看着夏溫暖又多了兩份早餐過來,她示意夏溫暖坐到自己的旁邊。
夏溫暖看着坐在對面的樑景琛,他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真的是不想看見他,很想逃離這個餐廳。
坐在旁邊的樑大姐把兩個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裡,面上笑了笑,不說話。
因爲看見了不想看見的人,夏溫暖這一頓早飯吃的也很沒有胃口。
飯後,她慢吞吞地收拾桌子。
樑景琛走到旁邊,微微皺起眉頭:“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動作很慢。”
夏溫暖放下手中的盤子,靜靜地看着他:“沒有,他們都說我很勤快。”
“那就是他們眼瞎了。”樑景琛說的如此直白。
深呼吸一口氣,不想在樑大姐的面前和樑景琛吵架。
她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知道是誰瞎了眼。”
“你還在這磨蹭,難道不上班了嗎?”他本想再數落她一番,一擡頭,卻發現樑大姐在旁邊,給他遞着眼神。
他不想大姐瞎操心,只好轉移話題。
她擡起頭:“我時間來得及。但是,你還真是閒的慌,趕緊收拾收拾,去上你的班吧,少多管閒事。”
“哼。”樑景琛伸手勾住夏溫暖的手腕,拉扯着她。
“你可不要上班遲到,給我們家丟臉。”
“是!我知道了,你的臉是用金子做的。一點損害形象的動作都不能有。”她白了一眼他。
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我說的話,你必須給我牢牢的記着。”
她冷笑着,聲音裡帶着驚訝:“你這老毛病又犯了啊。”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
“神經。”樑景琛暗罵一聲,跟着樑大姐說了一聲“再見”,大步地走出了宅子。
樑景琛前腳剛走,樑二姐也急匆匆的去上班。
夏溫暖將樑大姐安頓好,她這纔到注意到,如果坐公交去上班的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看來只能讓家裡的司機去送她了。
夏溫暖吩咐管家,找了一輛家裡最便宜最不起眼的車去上班。
結果管家給她找了一輛金盃麪包車。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地開了過去。
她下車的時候,差點兒吐了。
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樑大姐躺在牀上,低燒已經退了去。
夏溫暖脫下外套,伸手遞給管家,掛在衣架上。
她走到樑大姐的身邊坐下。
樑婧鈺對着她笑了笑,點頭說道:“你還真是不錯的女孩子。我們家條件這麼好,你卻選擇自己上班養活自己。這一點,我真的是很敬佩你。”
夏溫暖擡頭,眼裡是一片驚喜:“很少有人會跟我這麼說。”
樑婧鈺保持着笑意:“如果之前沒有人說過,那隻能說明他們沒有眼光。女人一邊上班,一邊相夫教子,能把家裡的事情打理的這麼好。還真是誰厲害。”
夏溫暖聽見這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樑婧鈺心裡想着,夏溫暖這麼聰明能幹,誰再說她不好,她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他對你不好嗎?”樑婧鈺出聲的問着。
夏溫暖眼裡充滿疑惑:“你是說樑景琛?我這輩子都不會指望他對我好的。”
她被關禁閉的事情,樑大姐應該不知道。
但是她心知肚明,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去欺騙大姐。
怕樑婧鈺太擔心,她輕聲回道:“不是很好。”
她的眼底帶着失落,還有失望。
樑大姐握住她的手,嘴裡安慰道:“他從小性格就比較冷酷。如果你溫暖了他,他一定會對你加倍好的。但我知道這很困難。還真是辛苦你了。相信我,一切都好起來的。”
“也許吧!”夏溫暖看着樑大姐單純的眼神,心裡涌過一陣陣心酸。
這豪門貴族裡的那些事情,就像是一場競爭類遊戲。
彼此互相廝殺着。
爬到頂上的人,就像是開掛似的幸運,被人衆星捧月着。
那沒有力量的人,只能永遠留在最低層,做着低級的任務。
她被捲進這豪門裡,踏入樑家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她的人生註定的坎坷。
她並不想走這條路。
“算了。”大姐看着夏溫暖出神,嘴裡安慰着,“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
雖然夏溫暖和樑景琛平時碰見了,彼此的態度依舊很冷淡。
但漸漸地,隨着時間的推移,兩個人的關係又緩和了一些。
當然,這還要歸功爲老爺子的功勞。
因爲前一段兒時間,樑景琛突然暈倒,老爺子將他的治療時間延長了,並且將間隔時間縮短。
但是私人醫生給了一個建議,美國的醫療設施更爲先進一些,並且很難運送過來。老爺子就讓樑景琛飛去美國參加當前的治療。
不過在樑景琛飛去美國之前,老爺子又吩咐着夏溫暖,必須也跟着一起過去。
前往美國的那天,夏溫暖仔細的想了想,然後聽了老爺子的話。
她拿着行李,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
夏溫暖不經意的打量着,路邊是綠油油的草叢,還有五彩繽紛的花壇。
這讓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這一次去美國,就當做是在完成公司給的任務吧。
夏溫暖變着方法,減輕心裡的負擔。
雖然她和樑景琛很不對盤,但是樑景琛的治療是大事情。
她不能自私的影響他的治療進度。
她深呼吸一口氣,下定決心,這一路都不會和樑景琛生氣。
讓他一路順順利利的。
這麼想着,夏溫暖渾身都輕鬆下來。
再次睜開眼睛,她覺得她周圍的風景在這金黃色的秋天中,成爲最耀眼的景色。
下一秒,夏溫暖走起路來,感覺自己的步子都很輕盈。
一路拖着行李箱,走到大門口。
她看見樑景琛靠在車門上,微微低着頭,雙手插在褲兜裡,雙腳交叉,很隨意的踩在地上。
確實十分的帥氣。她的大腦空白了幾秒鐘。
一直等到樑景琛看向她這邊,她的意識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