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峰看的嘴歪眼斜,第一次覺得血介過得也挺不容易的。
一向狂妄自大的血介此時霜打了茄子似的,垂頭喪氣,哪裡還有平日的囂張,若非親眼所見,還真是難以相信。
“青峰小時候比血介皮了去了,有一次這孩子偷偷潛進祭堂,把我族覆在紅綢下的神像給換成了一頭豬雕,老子連續拜了一個月!!”想起此事,吳青的臉色真的有些鐵青。
吳青峰嘴角抽搐。
這種小時候的破事,自己老子居然就這麼公然的說了出來。
凌天籟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捧腹大笑。
衆人皆臉色難看的瞪了凌天籟一眼。
血柒神色凝重,看來吳青峰這小子比自己兒子問題還嚴重。
“老子一怒之下,把他打的皮開肉綻,但從那以後老子就沒打過了!”吳青鄭重開口。
血柒震驚道:“他改了?”
吳青咬牙:“他離家出走了,從此修爲荒廢,流連風月,揮金如土……還有一次和一名有孕的少婦有染,險些被人剪斷了命根子!”
吳青峰臉色驀地一黑,上前就要去堵住老子的嘴。
血柒一拍桌子:“反了他了!”
凌天籟早已笑岔了氣。
吳青嘆氣道:“所以,孩子要從小教育啊,暴力之下,也許會出逆子,所以老血你打的,忒狠了!”
血介感激涕零的看了一眼吳青,旋即又衝吳青峰豎了豎大拇指,那意思是“兄弟好樣的,你爲抵制家族暴力事件做了巨大貢獻啊!”
吳青峰嘴歪眼斜,惡狠狠的瞪了凌天籟一眼。
吳青蹙了蹙眉頭,覺得吳族和血族的談話似乎有些偏離主題,乾咳一聲又道:“老血,你這次來吳族要真的是想見天人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天人修爲通天,若這幕後黑手並不是他,你卻喊打喊殺,後果不堪設想吶!”
血柒臉色一變,神色緩緩鄭重道:“老吳,總要見一面才行吧?”
吳青這纔看向凌天籟道:“血族乃是帝都大族,若是能見到天人,我想血族長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凌天籟,你倒不如引見一回。”
凌天籟硬生生憋住笑,懶洋洋道:“好啊,誰讓我是小介介老大呢!”
血介吐血。
自己老子真的是來給他找場子的?
爲什麼最後事情沒有解決,自己反而被揍了一頓?
夕月閣方圓三裡,皆乾淨的不惹塵埃,吳族着人着重清掃,且也不敢讓外人來叨擾,因此此處清淨非常。
血柒一踏入此地,下意識的收斂了血氣,眼看衆人皆神態恭謹,不敢大聲喧譁,想要前來質問的強勢竟怎麼也爆發不出來了。
凌天籟雙手背在腦後,眸光卻微微有些波動。
昨晚玄女自殺了。
她雖佔據了師尊的牀榻,但卻也嗅到了瀰漫過來的血腥氣,只是一直裝作沒有發現,直到師父徑直去了對面放進時,方睜開眼睛。
接着她聽到玄女悲切的哭聲,似嗔似怨道:“你答應爹爹照顧我,難道只是隨口答應麼?如今我家族覆滅,這六界內,我一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帝澤,你爲什麼要救我?還是你不想我死?”
對方靜默良久,凌天籟清晰的聽到師尊說:“是。”
玄女似怔住了,良久輕輕道:“那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