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大家大喊着,歡呼着,鼓着掌。
無論在什麼地方,強大的實力總是受人尊崇的,有了實力,就是有了說話的資本。
司慶墨嘴角露出銳利的笑容,很快又收斂了回來,他微微低頭,拱了拱手,謙虛地笑道:“謝謝二哥的手下留情!”
老二是個爽快人,大笑了幾下,拍着司慶墨的肩膀,“哈哈,我可沒有留情,是你小子有本事!”
司慶墨擡起頭,明利的目光直望向人的內心深處。
“二叔本領高強,不知二叔的兒子本領怎麼樣?當初父親訓練的時候,明兄弟也和我一起訓練過,但後來二叔卻把明兄弟送走了,不知他現在怎麼樣?”
司慶墨脣角掛着從容不迫的笑容,好似等着獵物跳陷阱的老狐狸,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老二。
老二神情變得有些難看,他那個兒子是獨子,嬌生慣養的,當初老二把他送過來訓練,卻被兒子向他老子告狀虐待他,才把這小子送了回去。
這件事是觸了長青堂的規矩的,但老大和善,給了他一點小懲罰,不知道司慶墨提出來是不是要就這件事來給他下馬威。
老二眼睛一轉,抓了抓腦袋,求助般看向智囊老三。
老三也是想到了這件事情,看了二哥這抓耳撈腮的情況,立即擺出狐狸般的笑容,將司慶墨使勁誇獎,“賢侄本領高強,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長青公司後繼有人了!至於二哥那不孝兒子比不上賢侄,所以把他送回去了,這件事情老大也懲罰過了的……”
司慶墨縱橫商場多年,怎麼會不明白這話裡面的意思,他反提出了另外一件事,嘴角的笑容愈發神秘了起來,“我記得明兄弟是學網絡的吧?有沒有興趣回國發展?睿叔的兒子是做生意的吧?我在國內的生意不錯,正要開發新市場,不如也來幫忙?牛伯伯家的女兒是珠寶設計師吧?還沒有畢業,可以到司氏集團來歷練一番……”
司慶墨的目光在全場掃過,擺出和善的笑容,一一給他們的後代安排了最好的去處。
然而,場間沒有一個人道謝,反以要殺人般的目光看向司慶墨,長青堂的規律是不向家人泄露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身份信息有人調查歸檔,但是也泄露不出去。司慶墨掌控的都已經超過了他們的心理底線,每個人都不安了起來。
只有老二嘴角翹了起來,饒有興趣地看向司慶墨,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那麼我呢?你掌握了我什麼弱點?”
司慶墨看着老二閃着藍光的眼鏡,彎了彎腰,認真地說:“不是弱點,是父親一直讓我做的,爲你們的後代安排一個光明的未來,不用像大家這樣辛勞。長青堂的規矩我也知道,但父親不捨得我繼承道上的事業,要我發展明面上的合法商業,爲的就是給我一個前途。他知道你們有家有室,年紀也大了,也該享兒孫繞堂的樂趣了,所以想給你們的兒子女兒安排一個安逸的工作。”
這話一出,大家的神情輕鬆了下來,看來對司如龍產生骨子裡的信任了,都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司慶墨暗暗鬆了一口氣,覺得事情不對勁起來,既然大家都這麼信任他的父親,爲什麼會有這種爲了爭權奪利而火拼的局面?
父親只是受了傷,暫時昏迷,又不是救不回來了。
老二拍了拍掌,將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他好整以暇地說:“老大的想法不錯,但像我們這些孤獨老人了?老大是想拋棄我們嗎?”
司慶墨深深地呼吸了幾下,神色愈發沉穩了起來,他揚起了安撫性的笑容,走到老三的面前,低下了頭顱,以示恭敬,“三叔,我爸爸這些年都在這裡,爲的不就是你們嗎?現在長青堂已經變成了長青公司,生意也合法化了,我們也和當地警察打好了關係,你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兄弟們闖蕩不就是爲了活的更好些嗎?”
老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無不譏諷地笑了下,“我說老大搞什麼公司,說順應潮流,原來是這個打算啊,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周圍的人也相互看了看,都在心裡權衡着怎樣的道路纔是適合他們的,大多數都是喜歡安逸的生活。
老二一看大家的神情,就明白老大的考慮是對的,他嘆息了一聲,擺擺手,也突而不想說什麼了。
隨着他這個動作,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司慶墨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老三在一片熱鬧聲中自己走了出去,司慶墨看了一眼三叔,也跟着走了出去。
“三叔。”司慶墨喚了一聲,讓老三停住了步伐。
老三看了他一眼,點起了一根菸,靠着牆壁,擡頭望了望天空,神情很是滄桑。
“說吧,什麼事。”他語氣淡淡地,有些恍惚,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往事。
司慶墨沉吟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目光閃了閃,低下頭說:“三叔,對不起。”
老三擺了擺手,目光還是凝視着空曠的天空,嘆息般地說:“不怪你,是你母親犯的錯,老大也給她懲罰了。”
司慶墨停頓了一下,走到老三的身邊,和他並排靠在牆壁上面,一起擡頭看天上的浮雲。
突然,警鈴聲大作,司慶墨警惕了起來,有些茫然地看了過去,“出了什麼事了?”
聽到了警鈴的聲音,有不少人跑了出來,廣播中有人緊張地大喊:“快跑,快跑,條子來了!”
司慶墨聞言心一驚,懷疑是昨天打架鬥毆的事情被發現了,但這個公司僞裝得不錯,怎麼會這麼快被找到?
場面一片混亂,大家尖叫着逃跑,不少人對警察有着天生的恐懼感,更多的是隨手拿起了身邊的武器,往外面衝了過去。
“都冷靜下來,都冷靜下來!我們這是正經的公司,怕個毛線啊!”老三看到了場面失控,直接跑到衆人面前,展開手臂,大聲地喊道。
司慶墨這才反應了過來,也攔着衆人,勸大家冷靜些。
老二拿着鐵棍跑到前面,如熊般高大的身子很是顯眼,他聽了這話,揮舞着棍子,衝着司慶墨直嚷嚷,“這個時候還慫什麼,我們和他們拼了!”
大家聽了老二的話,頓時興奮了起來,一陣鬼哭狼嚎,紛紛對老二的話表示認同。
司慶墨頓時頭疼了起來。
“老二,你瘋了吧?想想你的家人和兒子,別讓他們被人瞧不起,你給我放下武器!”老三這個時候冷靜了下來,直接扯開嗓門對着老二吼道,
眼神很是恨鐵不成鋼。
警察都堵上門前了,哪裡是他們幾個人能阻攔的?還不如先被抓,再使點錢把自己弄出來,起碼他們還不會受傷,保存了精力。
老二沒想到老三會這樣說,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老三,壓低了聲音,低低地嘀咕了一句,“什麼時候老二也這麼慫了!”
老二捂了捂額頭,對老三的智力不抱希望了,本來他對選出老大就不怎麼抱希望,現在覺得更絕望,還不如司慶墨那小子提的辦法。
他們長青堂已經被時代淘汰了,他們這些元老也已經老了,沒有多少人有年輕時候的衝勁的,又捨不得下一代做這種生意了。現在也該順應時代發展了。
老二不由感慨了聲,加大了聲音,對着老三喊道:“你要找死自己去找死去!給我放下手上的棍子!”
老三被老二這樣一吼,也慫了起來,他氣憤地將鐵棍一扔,對着衆人大喊道:“放下,放下,我們投降!唉!”
衆人紛紛猶豫不決地將武器放了下來,站在原地束手待敷。
警察局中,警察說着當地的語言,又跟司慶墨說國際英語,司慶墨一言不發,當做沒有聽到。
其他人卻是真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翻譯稍後纔到,一羣人就聊起天來,將偌大的警察局變成了菜市場。
“妹夫,可算見到你了,我把筱然叫過來吧?”夏燃從門口進來,在警察的開路下找到了司慶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親切地說。
司慶墨也沒有多少驚訝,夏燃是最近幾年纔回國發展,在國內的勢力比不上自己,但在國外的人脈卻比自己強,而自己原來作爲他的敵人,現在作爲親戚,夏燃對他背後的勢力也調查得很清楚,正如他也這麼瞭解他一樣。
他轉過了頭,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隨口地說:“做吧!”
旁邊的椅子上面是長青公司的人,聽了這話二話不說就讓開了。
夏燃落座,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好似沒有聽到耳邊的吵鬧聲音,一派從容自在。
“長青公司的人是你抓的?”司慶墨將椅子轉了轉,手肘放在黑色的椅子柄上面,兩手交錯,微微向前傾了下身子,神情一派認真。
夏燃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還是那一副沒有骨頭的模樣,面上帶着淺笑解釋道:“你的父親也在我這裡,他怕你出什麼意外,所以讓我幫下忙。”
司慶墨這回明白他們的公司爲什麼這麼快暴露了,原來是父親做的,只是……公司的帳還有些沒洗清,要是警察抓住這件事來說事,他們的麻煩不小了。
彷彿能猜到司慶墨心中的擔憂,夏燃勾了勾脣角,別有深意地問:“長青公司的生意……還乾淨嗎?”
司慶墨眼角狠狠地抽了抽,下意識往旁邊的警察看去,覺得自己在這個地方談這些真是蠢透了!
“我們都是一家人,哥哥不至於是想吞併我們吧?”司慶墨目光冷了下來,犀利地看向夏燃。
夏燃聽了這話,覺得有趣極了,一時大笑了起來。
等笑夠了,他才用變化莫測的語氣重複了一遍,“我們是一家人。”
司慶墨一時分不清他是什麼意思,內心不由焦急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