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了馬路,就看見從裡頭走出來的女人,前後被保鏢簇擁着離開,還沒來得及上車,就被鬱沉謙給抓住了她的手臂。
顧詞低着頭髮短信沒有注意到他的出現,被抓住的那一刻,有一秒的時間她真的差點以爲是安世德,最近她知道自己被安世德盯上了。
看見是鬱沉謙的同時,她鬆了一口氣,又把好不容易滅下去的怒氣再一次的燃燒,她不耐煩的甩開了鬱沉謙的手,接着推開鬱沉謙。
鬱沉謙咬着牙看她,“幾天不回家,你想怎麼樣?”
就算站在面前的是鬱沉謙,顧詞也依舊不以爲然,反而瞥了他一眼,自己就先鑽進去車子裡,擺着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
如同爭吵開始後的冷漠一樣,她沒想好要怎麼面對鬱沉謙,所以在這之前,她寧肯埋頭苦幹在工作裡,也不想和鬱沉謙說半句話。
就連他這些天來的短信和電話,她都裝作沒看見,從不迴應,這樣的她怎麼可能不把鬱沉謙惹毛?
鬱沉謙跟着她一塊上了車,司機自覺的推開車門下車,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車子裡的氣氛很是壓抑,兩人的沉默大眼瞪小眼的,鬱沉謙先軟了下來,幾天沒有見顧詞很想念她,她抱着恆宇住在休息室裡面,他很心疼。
“你這幾天過得怎麼樣?”鬱沉謙的話說得很輕,卻透着滿滿的關心。
他語氣裡的溫柔還是如以前,顧詞可不像他那麼簡單,更多的是很生氣,氣他怎麼可以袖手旁觀。
明明很多事情只需要他一句話,開口說一句或者是打一個電話,他偏偏就不這麼做。
“你還會關心我過得好不好嗎?我還以爲你只忙着你的生意,忙着賺錢。”顧詞特意諷刺的說道。
絲毫沒有注意到鬱沉謙的臉色都變了,她視線轉到車窗外,等等還有一個會議要開,她還想要說請你不要妨礙我,可她知道說了後,他們兩人肯定會大吵一架,所以一直都在忍着。
“一定要這樣嗎?”鬱沉謙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女人還真沒打算要放過他。
“怎樣?你想說什麼?”顧詞瞪了他一眼,鬱沉謙抓住她的手,眉頭緊皺,甚至是渾身散發着一股忍着的怒氣。
“就算怎麼樣,你也不應該連家都不回。”鬱沉謙還是無法做到大吼,看着顧詞他大聲說話都不想。
顧詞笑了笑,“在你眼裡,是不是永遠利益當前,而你卻從來都不覺得其他事情更重要?”
她忽然就很想要問清楚,想到那天安世德在電話裡說的話,她沒有忘記,甚至還記得的十分清楚。
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去問鬱沉謙的,現在她可以好好的問清楚。
“不是,對我來說你最重要。”鬱沉謙搖着頭解釋,他怎麼會讓其他事情放第一,永遠都是顧詞排第一。
“要怎樣?你纔可以離安世德遠點?是不是要我受到危險,或者安世德對我做什麼了,你纔會肯離他遠點?”顧詞淡淡的問,心累了。
鬱沉謙一聽,臉色大變,有他在,安世德怎麼敢對顧詞做什麼事,安世德想都別想會有這種事發現,他決不允許顧詞有危險。
“他前些天才打了電話跟我炫耀,怎麼樣?沒有想到吧?我甚至覺得自己隨時被他抓走,或者是打電話來威脅,都覺得很正常,你看,鬱沉謙,我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顧詞扯出一抹苦笑,她曾仗着鬱沉謙的保護而感到驕傲,或許現在這麼一看,有些時候還不能太得意。
шωш ✿t tkan ✿C〇 鬱沉謙除
了震驚以外,更多的是氣憤,他不敢想象顧詞接到電話時,會是怎樣的感受,而他竟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是連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人告訴他。
安排在顧詞身邊的人都是白養的嗎?
看着隔壁男人臉上的變化,她忽然覺得很可笑,那個一直說要保護她的人,此時卻什麼都不知道,還一頭霧水的看她。
幸好沒有露出懷疑的神情,不然真的會氣的她摔車門走人,看在鬱沉謙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顧詞頓時就不生氣了。
或許就像文琅說的,鬱沉謙有自己的方法去處理事情,又或者是因爲他什麼都不解釋,所以再會加深對他的誤會。
可是不管如何,顧詞已經無心要知道鬱沉謙和安世德之間到底在搞什麼,她只想要然後計劃順利進行。
鬱沉謙看了她好一會都沒有說話,臉上顯示出的驚訝還是被看見,他總算是明白了顧詞爲什麼那麼生氣,要是他自己遇見這種事,估計氣的想要把對方給殺了。
沒等鬱沉謙說話,顧詞又補上一句,“就算你和安世德之間有什麼事,我也不想理也不會問了。”
失望太多就變成習慣,然後熱情也會冷卻,顧詞不再像是一開始那樣緊張鬱沉謙和安世德,反而對她來說,既然問了,也沒結果,何必去費心思。
“我還有工作。”顧詞的顧詞雖然沒有說的那麼明顯,也像是逐客令一樣。
鬱沉謙沒有再繼續逗留,一隻手已經搭上車門,還特意回頭對顧詞說,“大哥大嫂約了今晚吃飯,早點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讓司機送我過去就可以。”她語氣微冷。
臨走時,鬱沉謙還是拉過了顧詞,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接着柔聲說道:‘注意安全,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然後,車門關上,司機很快上了車發動車子,接着就送顧詞去下一個目的地,一旁的助理看着心情不好的顧詞,沒有打擾她。
一路上的顧詞都沒有說話,到達了攝影棚後,忽然間就不想工作了,這段時間以來的壓抑崩潰,她捂着雙眼開始痛哭起來。
有時候崩潰的點很奇怪,或許是因爲一件小事,又或者是一件在別人眼中正常不過的事,可放到自己身上,又會覺得特別的委屈,甚至是難以入睡。
顧詞承受着所有的壓力,無處宣泄,沒有人可以幫到她,也沒有人能助她一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着牙一個人走下去。
助理及時的遞過來一張紙巾,她想,比起安慰的話,紙巾更實際一些,對顧詞來說,此時說什麼安慰的話也沒用。
顧詞知道工作已經無法完成,她就讓助理去解決,自己一個人坐在車子裡等,等工作結束,然後再去那個一點也不想去的飯局。
手機嗡嗡嗡的在口袋裡震動,顧詞拿出來一看,屏幕上跳躍着蘇星落的名字,正好,可以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喂?”顧詞說話很輕,那頭的蘇星落尖叫了一聲,情緒激動地說:“我到現在也無法相信,我真的見了花墨寒的媽媽。”
這是一個好消息,不是表明花墨寒的決心嗎?見家長對花墨寒來說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夠見到花墨寒的父母,肯定是認真的。
要是在平常,顧詞肯定會替蘇星落高興,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
“嗯,挺好的。”話音剛落,那頭的蘇星落就意識到了氣氛不對勁,她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啊,有點感冒了。”顧詞隨意的找了藉口
,想要搪塞過去。
蘇星落真的相信了,一點也沒有起疑心,“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改天出來吃飯。”
“好的。”電話掛斷了後,顧詞把手機調成靜音,她應該和蘇星落聊了很久的電話纔對。
直到助理回到車上,把工作交接好,顧詞纔去吃飯的地方,她故意遲到,而大家一點也不介意,鬱沉謙摟着她的腰,看見她那雙紅紅的眼睛。
該死,又傷了她的心。
顧詞下意識的推開了鬱沉謙,並不想和鬱沉謙靠那麼近,文琅個鬱沉昊把這些小小的舉動都看在眼裡,並沒有說什麼。
“能夠約到你們兩個大忙人吃飯也是不容易。”文琅笑着說道。
他們在這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卻始終不見有機會一起吃飯,主要是他們四個人都太忙了,時間很難約。
“你們兩個才叫大忙人,好嗎?”顧詞笑了笑,她哪裡是大忙人了,只有最近比較忙。
“花墨寒都結婚了,還冒出一個小孩,可以說是最近最大的新聞。”鬱沉昊印象中記得花墨寒的老婆好像是顧詞的好朋友。
“他們兩個都鬧了那麼久,是該定下來。”鬱沉謙笑了笑,想到花墨寒這幾天春風得意的樣子,他就忍不住要笑出來。
“你有什麼資格笑別人?你當初還不是一樣,要不是顧詞原諒你,你以爲你現在還有婚姻生活?我看你肯定是單身。”鬱沉昊開着玩笑,幾人笑了出來。
包括顧詞自己也在笑,她其實並不覺得鬱沉謙會單身那麼久,首先他根本就不缺女朋友,至於婚姻生活,完全是看他自己願不願意。
“就是,能夠娶到顧詞你真的是運氣好。”文琅附和着說道。
顧詞這麼一看,心底裡就無奈了,能夠有這樣的大哥大嫂,鬱沉謙才叫運氣好吧?幫他到這種程度,還不斷誇讚顧詞。
文琅對着顧詞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她知道顧詞一定能明白什麼意思,顧詞吐了吐舌頭回應。
能夠幫鬱沉謙的不多,文琅還是希望多多少少可以幫到他們兩人,聽說他們兩人鬧矛盾很久了,全是因爲安世德這人。
“你們兩個就趕緊和好吧,吵那麼久也沒有用,一家人怎麼會計較那麼多事情?”文琅給顧詞和鬱沉謙倒了一杯茶。
自己拿起茶杯碰杯,還不忘說了一句,“不管發生什麼事,始終是一家人。”
以大嫂的身份說這樣的話,顧詞頓時就不知道說什麼,她一直都不想自己個鬱沉謙的事情影響到其他人,現在還要其他人來出面。
怎麼也不可能繼續生氣了,顧詞可不想給別人的感覺是自己太過小氣。
鬱沉謙也一樣沉默,兩個當事者突然不說話,對面的夫妻兩也把話題扯遠了。
只是那頓飯,顧詞吃的很不是滋味,時時都希望趕緊結束,然後她就可以回去微詞。
誰知道結束的時候,鬱沉謙把她整個人帶回家去,還命令她不準回去微詞,今晚只能睡在這,明天放假。
以他是微詞最大股東的身份說這話,顧詞莫名的想要笑了,是把這人逼得有多急纔會做這麼小孩子氣的事情。
她還是不情不願的去洗了個澡,睡前再看了一會書,如同平常再睡前會做的事,重新回到家裡,一切都顯得輕鬆自在多了,她也不用感到緊張,全身心的放鬆。
鬱沉謙享受她在自己身邊的感覺,唯有她在自己視線範圍內,他纔會覺得踏實,最重要的是她不會離開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