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晨光揮灑,金色的霞光自東邊照射到小樓,映照得雲鈞整個人神光四射,越發顯得奪人心目,尤其周身閃爍着光芒的點點墳塚虛影,在光線的照射下,更顯得深邃而神秘,一股股鋒銳的氣息擴散而出,讓得小樓微微震盪。
“呼……”
雲鈞猛然張口。
吐出一團白白的霧氣。
那種駭人的威勢卻是淡淡地收斂。
繚繞周身的點點墳塚虛影,也終是慢慢消散。
終於結束了又一天的修行。
他眸光輕擡,望向天色,便準備起身前往七靈壇開始照例的修行。
但剛要動彈,才發現,黑狐居然盤坐在椅子上,幽幽地盯着他,眸光有些瘮人。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藏起來,不怕其他人發現你啊?”雲鈞有些不悅,擡手便要將黑狐收進儲物袋,黑狐太過奇特,還是別讓雲道峰其他弟子發現的好,否則又說不定會引發什麼動靜來。
“唰!”
黑狐閃避。
一道黑光自雲鈞手邊避開,卻是徑直朝着窗口而去,不等雲鈞再說什麼,便已是有些得意地道:“跟上,我帶你飛。”
“……”
雲鈞嘴角抽搐。
不過,見黑狐迅速消失在晨光裡,黑色的身體,接連幾個閃縱,就已是出了飛靈溪,朝着一個方向而行,也是心中泛起陣陣異樣。
黑狐的來歷可是極爲的神秘。
而且似乎與狼妖都極相熟的樣子。
如今黑狐主動帶他,說不定會有什麼隱秘也說不定。
“罷了,先跟過去看看,即使最後一無所獲,只是缺席了今日例行的修煉,倒也耽誤不是太大。”雲鈞輕語,便是縱身而起。
李飛剛剛走出,看見雲鈞離去的方向似乎不是七靈壇,不由道。
“雲鈞師兄這是到哪裡,馬上就要七靈壇修煉了。”
“今日有事,先不去了,若師尊問起,就說我正在閉關修煉。”
雲鈞遙遙地回了一聲。
流光破空而起,卻是轉瞬追上了黑狐。
黑狐淡淡地瞥了雲鈞一眼,便是沿着昨日的路線迅速而行。
雲鈞在後方跟着,眼見着雲道峰其他弟子從身旁經過,卻沒有一人發現他們,不由得震驚於此行的路線……
黑狐竟然本身就行走在封印地帶!
藉助封印的陣法騰起的煙霧,將他們的身形完全遮擋。
縱然身旁就是其他雲道峰弟子,而且發出不小的聲音,也彷彿相隔兩個世界,根本沒有弟子可以發現他們的行跡。
“你要帶我前往封印地帶?”
雲鈞雙眸放光,十分興奮。
整個雲宮都羨慕雲道峰積蘊萬年的底蘊,只是無人能夠解開封印,才一直不能進去,如今若是跟着黑狐進去了,可以想象會得到什麼樣的天大好處!
黑狐沒有理會,仍舊繼續向前。
沒有多久,卻是帶着雲鈞到得昨日那片霧氣迷濛的地帶。
“嗡!”
黑狐身軀一震。
便如昨日那般,山嶺般巨大。
一股浩蕩的氣息瀰漫,壓蓋此地,讓得雲鈞都有些心顫,黑狐何時居然成長到這個地步,看它如今的威勢,應是已經超過了移星境。
“待會緊跟着我進去,按照我的要求行動。”
黑狐神色凝重地交待。
雲鈞點點頭,從來沒有見過黑狐如此鄭重的樣子。
“唰!”
黑狐尾巴一擺。
一道黑光閃爍,周身放光。
那迷濛的霧氣就像水波一樣迅速盪開,顯現出封印地帶的一角。
好像是一座宮殿,巍峨聳立,龐大無比。
那柱子彷彿神金打造,單單看一眼都覺得不凡。
只是四周密佈着複雜的陣法,卻是重重阻隔,讓得此宮殿難以顯露,一直隱於雲霧之中。
“轟!”
四周的陣法猛然激發。
一道道恐怖至極的陣法,剎那之間皆是放出璀璨的光芒,凝出一柄柄可怕的兵刃,直接斬擊衝擊來的黑狐。
“呯!”
“呯!”
“呯!”
金戈交鳴不斷。
一道道兵刃擊打到黑狐的身軀之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兩者交擊,綻放絢爛的火花,在黑狐體表炸開。
起初黑狐還能抵擋,但持續片刻之後,便是一片片毛髮開始剝落,看得一旁的雲鈞心驚膽顫,不禁緊張了起來。
“大爺的,還愣着幹嘛,趕快進來,我快撐不住了!”
黑狐氣急敗壞的吼道。
也就是轉瞬的功夫,又有許多毛髮脫落。
雲鈞尷尬地撓撓頭,功法運轉,周身浮起雲霧,雙手間流蕩墳塚虛影,並指成劍,猛然一閃,便衝進了法陣,但……
剛剛進入。
雲鈞方纔發覺,並沒有什麼攻擊。
之前看到的都是虛幻。
宮殿的一角距離他們還很遠。
此刻他正身處平坦的大地之上,四周都是恐怖的陣法,但早就破解差不多,根本沒有形成太多的影響,黑狐也是一閃身衝了進來。
“看好了。”黑狐慢了下來,如人一樣向前行走,並非直線,而是彎彎曲曲,彷彿在跳舞,東倒西歪,但云鈞卻是明白,這是破解陣法的路線,一旦偏移,恐怖馬上就會被陣法吞沒:“緊緊跟着我,別走錯。”
雲鈞深吸了一口氣。
亦步亦趨地跟着前行,但每一步仍舊是提心吊膽。
因爲哪怕偏移分毫,那雙腳還沒有落下,附近的陣法已經放出光芒,隨時有着被激發的可能,讓得雲鈞緊張萬分。
好在,他對陣法還算精擅,並沒有出太大問題。
很快,他便隨着黑狐來到了距離宮殿不遠的地方。
那是一片茂盛的青草地,生長着極爲生機勃勃的青草。
可黑狐卻是望着那片地帶,卻是有着深深的警戒,雙眸放光,正不斷地研究那個地方,巨大的身體也重新縮小,似乎維持太大的身軀,會觸碰到兇險。
雲鈞同樣來到。
看着那鬱鬱蔥蔥的青草,倒吸冷氣。
只見得每株草,都是一個殺陣所化。
而這個殺陣,還不是單一的陣法,而是經由諸多大陣推演變化的結果,看似只有一株草,卻不知道是多少種陣法經過繁複變化的結果,可謂殺機深沉。
“當年佈下這等陣法的前輩,定然實力了得,單單這一個陣法,以我目前的修爲,都難以看出什麼,更不要說破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