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材料

葉鋒曾聽炎提起過,火焰是丹師的基礎。所有的丹師都要修煉火焰。火焰越強,丹師的等級就越高。然後才能煉丹。而《火炎訣》則是所有丹師都必須修習的入門功課。

懷着好奇,他翻開了《火炎訣》。研究了幾頁,心中已然明瞭。

這上面說了,只有體內有本命靈火,才能修煉丹師。

而《火炎訣》所講的,就是利用本命靈火去感知火元素。

萬物之中都有火元素,丹師憑火炎訣吸收火元素,累積到一定程度便可以提升實力。然後再駕馭火焰,或用來戰鬥,或用來煉丹。

看到這裡,葉鋒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他的想法是——自己的丹田中時常會有灼熱刺痛的感覺,而且還有一團霧氣,會不會就是本命靈火?會不會自己就能修煉丹師?那樣的話,說不定能在一個月之後破掉三才陣。自己將會脫去廢物的皮囊,天才之名再次閃亮登場。失去的一切都會奪回來……

當然,他也知道這個想法太過天方夜譚。

十歲之前已經測過無數次了,自己體內根本沒有什麼本命靈火。而且即使那團霧氣真有特殊功效,但也絕不可能是本命靈火。本命靈火嘛,自然應該是火焰了。

可是,那瘋狂的想法一經產生就再也按捺不住,有如心裡放進了上百隻貓,萬爪撓心。

他的面色已經變得潮紅,手心冒汗,清冷的目光也變得炙熱起來。

丹田裡那灼熱刺痛的感覺似乎更加明顯,他渾身燥熱難耐。

不行,必須得試一下,要不然心裡實在放不下。

想到這裡,他將那塊巴掌大小的火靈石握在手心裡,要開始測試有沒有靈火。

修煉丹師,本命靈火是關鍵。

葉鋒將火靈石握在手中,雙眼期待地看着火靈石,期望可以看到紅色光芒閃爍。

片刻之後,葉鋒眼裡的期望漸漸轉化,最終成功轉化爲失望。

那枚冰冷的火靈石並沒有發出紅色光芒。

這說明他體內根本沒有本命靈火。

可是就在葉鋒失望之時,那枚火靈石起了變化。

它沒發出紅色光芒,卻漸漸透出了青色光芒。

青色光芒忽明忽滅,宛如幽幽暗夜之中的一盞青燈。

最終,青色光芒完全亮了起來。

“靈火?!”葉鋒失聲驚叫。

十歲之前,他測試過兩次,沒有一次能點亮火靈石的。按理說,十歲之前測不出本命靈火,以後就根本毫無希望。葉鋒此時已經十四歲,竟然測出了本命靈火,這不能不讓他欣喜。

“可是爲什麼是青色?”

葉鋒奇怪。炎曾經說過,測試靈火時,火靈石總會發出紅色光芒,因爲火焰就是紅色的。

可自己的靈火爲何是青色的?

思考了片刻,也找不到答案,葉鋒索性不再去想。

既然有靈火,那就說明能修煉丹師。

他放下火靈石,翻開《火炎訣》。

《火炎訣》是丹師的入門功課,他自然要好好研究。

可是當他又翻看了幾頁之後,再次停住了。臉上開始詮釋起苦笑這二字來。

《火炎訣》上說了,有了靈火之後,並不是立刻就能修煉。先要服用火靈芝作爲引火之物,然後才能開始修煉。

葉鋒合上了書,腦子在極速飛轉。

火靈芝,是極爲珍稀之靈草,生長於火山口。

十年發芽,十年開花,百年方纔能成長。

最低的百年火靈芝,價格都在上千兩銀子,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更何況現在家業基本上掌握在葉問父子手中,每月只給他十多兩花銷,如何湊得出千兩來?

思量了片刻,葉鋒咬了咬牙,將貼身的一塊玉佩拿了出來。這塊玉佩是自己生日時父親所贈,價值五六百兩。雖然差得還有些遠,但是葉鋒打算去碰一碰運氣。

接下來,還有更大的難題——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買。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一個傻子去買火靈芝,恐怕會懷疑自己,從而從中破壞,自己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看來,只能去鬼市。

說幹就幹。

葉鋒這一日白天什麼都沒做,抱頭窩在牀上睡覺。專等天黑。

可是心裡有事,如何睡得着。翻來覆去倒把牀板折磨得夠戧。

眼巴巴捱到天黑,理智告訴他再等一等。

可是情緒卻再也控制不住,急急火火在房間轉圈。小小的房間裡迴盪着他重重的腳步聲。

終於到了夜深人靜之時,葉鋒用寬大的黑布將自己從頭到腳包得跟糉子也似,強自壓抑着心頭的激動,悄悄打開房門,靜靜聽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向圍牆邊溜去。

到了牆邊,又側耳細聽,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翻牆而出。如虎脫絞索,鳥出樊籠,心情暢快,腳步輕靈,直奔五里之外的鬼市而去。

鬼市,其實就是黑市,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山寨。

這山寨平日是正常的居民山寨,而到了晚上,則搖身一變成爲黑市。從四面八方涌來的商人、殺手、靈者都聚集在此,進行地下交易。

在這裡,可以買到白日集市上買不到的藥材、靈技、法寶。這些持有寶物的人,或是有人命在手,不敢在白天交易;或是不願拋頭露面。總之都是有着各種原因,纔來黑市。

黑市專門有它的管理者,保證市場秩序和交易公平。

當葉鋒來到這裡時,市場已經開始了。

在山寨裡,隨處可見擺攤的靈者。火把的光映照在他們臉上,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年葉絕久遠的古董。

葉鋒一身黑布裹挾的打扮並不會引起多大注意。這裡三教九流形形**的人都有,比他奇怪的人多的是。

在山寨內隨意轉了一圈,出乎他的意料,很輕易便找到了一個賣火靈芝的人。

那人擺着一塊不大的地攤,地攤上秘笈靈草丹藥之類頗爲不少,種類繁多。整個鬼市中就算他的貨物齊全。

在這些貨物中,一塊磚頭大小的冰塊赫然正在其中。此時正是四月天氣,冰塊卻絲毫未見融化的跡象,表面籠罩着一層濃濃的霧氣。

吹散霧氣,透過晶瑩剔透的冰塊,可以看到在裡面正是一棵火紅的形如蘑菇的火靈芝。

葉鋒知道,火靈芝雖然生在火山口,但保存時卻要用冰山深處的百年寒冰保存。否則兩天之內便會化爲粉末,無法服用。

這百年寒冰極爲耐熱,即使在炎夏之中也不會融化。而且一旦離開當初的寒冰洞,則變得堅硬無比,刀劈不開,斧鑿不透。要想取出火靈芝,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當初這塊寒冰所生之處的寒冰做成斧子,破開外面的百年寒冰才能取得。

葉鋒將那火靈芝看了片刻,眼裡清冷的光芒有些灼熱起來。

這棵火靈芝,他要定了。

將目光從火靈芝上移開,轉而落在攤主那被火光映照得發亮的臉上,問:“這棵火靈芝……”

“八百兩。”葉鋒還沒問完,那擺攤哥脫口而出。

葉鋒心中一動,故做驚訝地問:“就這麼一棵火靈芝就八百兩,你也太黑了吧。”

“廢話,這裡本來就是黑市,不黑纔怪。”那擺攤哥沒好氣回答:“八百兩還嫌多,沒見識的鄉巴佬。”

被擺攤哥如此說了一句,葉鋒並不生氣。他知道,這棵火靈芝的價格絕對超過一千兩。也許是這擺攤哥有什麼特殊原因,因此才賤賣的。

但即使是八百兩,他也拿不出來。這年頭,窮啊。

有些愛不釋手地將那塊百年寒冰翻來覆去把玩了片刻,葉鋒突然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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