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陀羅寺在城中,而雷音寺直接就是一座城。
一座佛之城。
雷音寺中有一座高三十三層的佛塔,佛塔之巔有雷電閃爍,極爲玄妙。
雷音寺遼闊無垠,圍繞着這座佛塔,四周有不少大殿和建築。
禪音繚繞,檀香嫋嫋。
此時在佛塔的第二十一層內。
一道身影正盤坐於此。
這是一個青年,約莫二十五六歲。
他身形有些高大魁梧,雖是光頭,但卻長着絡腮鬍。
這鬍子讓他看起來年紀有些老。
一身素白色的僧衣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緊繃。
青年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屠夫。
但他卻是佛家弟子。
不僅是佛家弟子,更是雷音寺的當代佛子。
無相佛子!無相佛子實力極強,在潛龍榜上的名次,比蕭長風還要高。
排名第八。
乃是西洲第一天驕,也是三大佛子中實力最強的。
三大佛子,其中無相佛子實力最強、智慧佛子智力最高、伽藍佛子定力最好。
無相佛子的境界,如今也是達到了帝武境九重。
堪稱絕代天驕!“無相,你的心不定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
只見從陰影中,走出了一個老邁的僧人。
僧人年紀極大,身形佝僂,臉上的皺紋極多。
但他身上穿的卻是最低級的灰色僧衣。
手中更是握着一把尋常的笤帚,慢慢悠悠的在掃地。
居然是一個掃地僧!“見空大師!”
見到掃地僧,無相佛子睜開眼,旋即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老僧不是什麼大師,只是這佛塔的一個掃地僧人罷了。”
見空大師眼睛耷拉,只有一道縫隙,此時緩緩開口,有氣無力。
“見空大師掃了千年的塔,自然當得上大師二字。”
無相佛子微笑開口。
他可不敢小覷見空大師。
這位見空大師雖然深居簡出,外人不知。
但知道的人卻對之尊敬無比。
據說見空大師在這座梵天佛塔內,已經掃地超過千年。
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年齡。
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來歷。
誰也不知道他的真正實力。
但每一個入塔之人,都不會輕視他。
無相佛子來梵天佛塔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每次也都對見空大師尊敬有加。
畢竟他目前只能走到這二十一層。
而見空大師則是能夠在整個梵天佛塔內掃地。
就憑這一點,他便不敢不敬。
“見空大師,智慧佛子敗了,打敗他的人,是目前風頭最勝的丹帝!”
無相佛子沉聲開口。
他已經得知了難陀城之戰的消息。
無相佛子與智通聖子有些類似。
都極爲好戰。
只不過智通聖子無法控制自己的戰意,容易暴怒。
而無相佛子則是以戰參禪。
他想要以戰走出一條不一樣的成佛之路。
所以他的戰,是佛之戰。
三大佛子中,他實力最強,這不是憑空來的。
而是他通過戰鬥贏來的。
當然在其他方面他不足智慧佛子和伽藍佛子。
當初他與智慧佛子辨法,最終輸了,輸掉了半部雷音金身法。
不過他與智慧佛子一戰,也得到了金光寺的頂級佛法。
“勝如何,敗如何,最終依舊塵歸塵,土歸土。”
見空大師緩緩開口,每一口氣彷彿都有些提不起來。
但每一個字卻又清晰無比。
“貧僧以戰成佛,遇到這等天驕,自然不容錯過,或許與他一戰,能讓貧僧的佛法更進一步。”
無相佛子面色平靜,但眼中的戰意卻是強烈起來。
他的身上金色佛光浮現。
最終化作了金身,更有雷音轟鳴。
正是雷音金身。
“爭與不爭,四大皆空,無相,既然你的心不定,這裡便不再適合你了,等你何時心靜,再登塔吧!”
見空大師見無相佛子心意已定,便不再多說什麼。
頓時拿起笤帚輕輕一掃。
剎那間無相佛子只覺得天旋地轉。
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竟然身處梵天佛塔之外。
“見空大師!”
無相佛子目露驚震。
這還是見空大師第一次在他面前施展能力。
竟然能夠讓人瞬移,這對空間之力的掌控,何等神妙。
此時無相佛子心中明白,見空大師的的確確是一尊隱世強者。
“丹帝,希望你不要讓貧僧失望!”
無相佛子收回震驚,目光遠眺。
他的戰佛之心,已經被激起,此時恨不得立刻去找蕭長風,與之大戰一場。
……雞鳴寺處於天尊秘境之中。
不過其內僧人衆多,魚龍混雜。
這裡同樣有佛塔,不止一座,而是共有七座。
每座佛塔內皆有一位佛門大師坐鎮。
但這並非雞鳴寺的重要之地。
一座破敗的寺廟,這裡鬧中取靜。
彷彿遺世獨立,不與紅塵有染。
此時在這破敗的寺廟中,有一名肥頭大耳的僧人正在喝酒吃肉。
而一名皮膚黝黑的年輕僧人則是在餵養着一隻老母雞。
“伽藍,智慧佛子敗了,你有啥想法不?”
胖僧人灌了口酒,隨後對皮膚黝黑的年輕僧人說道。
這位皮膚黝黑的年輕僧人,竟然是雞鳴寺的伽藍佛子!“師父,你好歹也是我們雞鳴寺的方丈,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伽藍佛子撒了一把米餵給老母雞後,一臉無奈的對肥頭大耳僧人說道。
這個喝酒吃肉的僧人,竟然是雞鳴寺的現任方丈。
也是天尊境的強者,稱號酒肉佛尊!“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別人修口不修心,老衲修心不修口。”
酒肉佛尊咬了一口肥美的雞屁股,一臉滿足。
“你要來一口不?”
說着酒肉佛尊遞過一隻雞翅膀。
“阿彌陀佛,師父你自己享用吧!”
伽藍佛子垂首宣了聲佛號,他可不想破戒。
“哎,你沒口福啊,話說丹帝的事情你咋想的?”
酒肉佛尊嘆了口氣,自己拿起雞翅膀吃得美滋滋。
“丹帝此來,應當是爲了白蟒秘境,弟子與他不熟,沒什麼想法,至於智慧佛子戰敗,也與弟子無關,弟子只想安安心心的繼承師父衣鉢,守好雞鳴寺。”
伽藍佛子道出自己的想法。
卻是讓酒肉佛尊一臉的絕望。
“哎,老衲當初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木頭!”
……這一日,西洲之地,盡皆知曉丹帝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