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姬雲軒在這空間中已待了足足兩個月!雖說遠沒達到‘山中無歲月,一夢已千年’的地步,但也相去不遠了,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覺得。
也好在他現在是靈魂體,不需要吃喝拉撒,不然早就給餓死、薰死了。(畫外音:爲啥是薰死?答曰:吃喝‘拉撒’,這拉撒倆字慢慢琢磨吧!)
“后土姐姐,我達到淬體後期了!”姬雲軒此時看着臉色愈加蒼白的后土,神情半憂半喜,喜的是他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憂的卻是,后土若將功法傳授給自己,她便會隨之徹底的消散。
這兩個月以來,姬雲軒對於后土,不說產生了多大的感情,但至少,心裡還真不想讓她真正的消失掉。
剛開始的時候,姬雲軒對后土說話,一直‘你’來‘你’去的,讓后土很是不爽,逼着姬雲軒叫她阿姨,姬雲軒當然是寧死不從,直到冷戰三天後,雙方纔各退一步,探討出‘姐姐’這個稱呼。
其實,姬雲軒還想當哥來着,不過後土聽後直接發飆,說不再教他功法,讓他在六道盤中孤苦一生之後,姬雲軒頓時焉了,連忙求饒,就差跪倒在地,后土見此才‘勉爲其難’的消了氣。
后土聽着姬雲軒的話,雙目靜靜的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你還真是沒讓我失望,剛剛兩個月,便達到淬體後期了。接下來,我就開始傳授你功法吧。”
此時的姬雲軒,雙腳踏地,沒有了靈魂時的虛無之感,他聽得后土的話,有些傷感道:“后土姐姐,要不我就不學功法了,你也就不會消散了吧?就可以這般一直存在下去了。”
后土聞言,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雲軒,姐姐知道你關心姐姐,可若姐姐不將功法傳授給你,姐姐這道意識也是早晚會消散的,而到時候,便無人能夠修補天道,姐姐也就真的隕落了。”
“什麼?爲什麼不傳授功法,姐姐你還是會消散?”姬雲軒聞言一愣,有些急切的問道。
“現在的姐姐只是一道意識而已,散了也就散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傷及不到姐姐的元神。至於爲什麼會消散,因爲在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東西是真正永恆不滅的。”后土見得姬雲軒擔心的模樣,輕輕笑着解釋道。
“元神?元神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姬雲軒聽得‘元神’二字,很是好奇的問道。
后土聞言輕輕一笑,道:“元神,等你到了渡劫期的時候,也就明白了,你現在可以將它理解爲人的靈魂。”
姬雲軒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雖然暫時還不明白‘渡劫期’是什麼玩意兒,但卻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問出口了。
見得姬雲軒點頭,后土接着道:“我的元神至今還沉睡在六道輪迴通道之中,當初由於功法出現失誤,使我身化六道,意識也被分爲了六股,元神也因此被鎮壓在六道輪迴中心,陷入了沉睡。而我現在的這道意識,只是我原本意識的六分之一而已,即使消散了,對元神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不是很大?那也是有傷害了?那姐姐的元神多久才能舒醒過來呢?”姬雲軒聽完后土的話,連忙問道。
后土看着姬雲軒的模樣,心頭一暖,輕聲說道:“這傷害現在已經微乎其微了,自萬年前天道輪迴道開始殘破,導致我這道天道中的意識舒醒了過來。而其他另外五道意識,還留在輪迴通道之中。而且我這道意識舒醒後,便與元神有些感應,現在消散,只是損失一些修爲罷了。”
說到此,后土輕輕一頓,接着說道:“至於我的元神還有多久能夠舒醒,除非有人能夠將天道輪迴道修復,也只有這樣,我另外五道意識,才能夠脫離輪迴通道,迴歸元神之中,元神才方能舒醒過來。”
聽到這裡,姬雲軒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向着后土問道:“那如何才能將天道輪迴道修復?”
后土聞言,雙目看向姬雲軒,良久之後才說道:“修復天道,唯一的辦法,便是修煉我的功法,也就是六道盤的功法。所以,我傳授你功法,可並非是爲了什麼天下蒼生,僅僅只是爲了自己而已。”
原來如此!姬雲軒終於明白,爲什麼后土寧可失去這道意識,也要將功法傳出,原來都是爲了她自己而已。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真是古人誠不欺我!姬雲軒心頭突然冒出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不過,姬雲軒旋即又想到,后土所做的一切,雖然是爲了自己,但她也是拿出自己功法來換取的。這是一個交易,並且是一個雙贏的交易!
還有便是,她能夠如實的告訴自己這些事,證明她信得過自己!不然,她完全可以隨意編造一個理由,就可以將自己給糊弄過去。
姬雲軒心頭思索着,片刻後,他擡起頭看着后土,神色很是堅定的說道:“后土姐姐,我幫你!不論如何,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的元神舒醒過來!”
后土見得姬雲軒如此模樣,微微一笑道:“那姐姐就先行謝過了。在傳授你功法之前,姐姐先爲你講述一下六道盤吧。”
姬雲軒聞言連連點頭,他早就想問這六道盤是什麼玩意兒了,聽后土說過數次,但就是不知道這東東是什麼模樣。
后土輕輕的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指着這碩大的空間道:“它便是六道盤,這空間便是它的內部!它乃這個世界孕育而生,屬於真正的天地至寶!它蘊含着這個世界所有的天地法則!可惜當初我在悟天道之時,太過急於心切,導致失誤,纔將自身化作了六道輪迴通道,哎……”
“它?”姬雲軒看着這個空間,一陣茫然,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對着后土邊比劃邊說道:“它是不是這個樣的……”
接着,姬雲軒向着后土比劃出,他當初拿到的那個奇怪祖物的模樣。
后土看着姬雲軒的比劃,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道:“你不知道?當時就是因爲你拿着它,我才能將你帶進來的。不然,我怎麼可能將你帶得進來?”
姬雲軒聞言,有些失望的輕輕一嘆:“原來六道盤就是那破石盤呀!我還以爲是什麼高級玩意兒……”
后土聽得姬雲軒的話,眉頭輕輕一皺,沒想到如此的天地至寶,在他的口中卻成了‘破石盤’?
后土正想爲姬雲軒‘普及’下六道盤的常識,不料姬雲軒卻是疑惑的問道:“后土姐姐,既然它是什麼天地至寶,爲什麼會如此‘落魄’?連我這種小人物都能得到?”
姬雲軒可是相當的好奇,傳說中的天地至寶,居然淪落到姬家,成了‘沒用的玩意兒’。難道現在的天地至寶都不值錢嗎?都沒有人搶嗎?
后土聽得姬雲軒的話,神色一陣惆悵,似乎回憶起了那遙遠的過去,良久之後才向着姬雲軒說道:“它的特殊,只要不是它的主人,誰也沒法看透的。所以,它的落魄,也屬正常。”
后土的話,倒讓姬雲軒更好奇了,既然都沒人能看得透,那你當初又是怎麼得到的?難道它還會自動認主不成?
見得姬雲軒疑惑的表情,后土輕輕一笑,問道:“你是想問,我是怎麼得到它的吧?”
姬雲軒啞然,這你也看得透?不過想歸想,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他還真有些好奇。
“其實,我能得到它,也純屬偶然。”后土說着,似乎理了理思緒,接着道:“在數萬年前,這片世界還沒有地府,也不能與仙界相連,每一個羽化飛昇的修者,都會經歷無數磨難,才能引動天劫,得以羽化飛昇。”
“而當時,我也困於瓶頸,在這片世界周遊,想尋求羽化的方法,卻不料在世界的邊緣角落,得到了它。不過當時,我也並沒有成爲它的主人,而是研究了數百年,才僅僅窺探出這個空間而已。”
說道這,后土神色卻是顯出一絲痛苦,似乎很不想提及接下來的事,不過看到姬雲軒的好奇模樣,還是接着道:“最後,我當時最好的朋友,伏羲,他來到了我的住處,向我借六道盤,說研究一百年後便會歸還,我欣然的借給了他。當一百年一過,我便找他討要六道盤,可是……”
說到這,后土輕輕的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