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聲音低沉,但在這沉悶的空間裡,他的話還是清晰無比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而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再次一愣。
曹琳一怔之後,隨即心中大急,連忙拉住秦風,讓他不要做如此愚蠢的舉動。原本此刻他們已經逃過一劫了,這個笨蛋居然還要出來惹事。
看到秦風堅定的模樣,曹琳芳心微顫,她已經明白秦風是爲了這個女人,可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
曹琳心中憤憤不平。
“你是什麼東西?”
秦風的忽然開口,將這原本被青年控制住的場面一下子破壞掉,只見此人臉色一沉,隨即眼中有殺機閃過。
之前秦風和石晨風的交戰,他自然看到了。不過他本以爲秦風是出來感謝他,畢竟青年間接的救了秦風一命,如果是這樣,青年自然欣然接受,也好讓他在白衣女子面前展露自己的氣度。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秦風居然一開口便是說出這樣的話。
這讓他對秦風瞬間產生了殺意!
只是更令他憤怒的事情再次發生,只見秦風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問話,而是雙眼一直盯着白衣女子,彷彿在等待着白衣女子的回答,而至於白衣青年,秦風當他是空氣一般。
這小子找死!
青年胸口猛然竄起怒火,他原本像是君王或是主宰者一般,可是秦風這個賤民,卻敢無視他的威嚴。不僅如此,他盯着慕容姑娘的目光一眨不眨的,更是讓他恚怒異常。
“大齊域的賤民,就是如此報答救命恩人的?”
一切的劇本似乎都被秦風破壞了,想要表現自己既強勢又正面的光輝影響,就僅僅因爲秦風的不識擡舉,讓白衣青年功虧一簣。
只是他並沒有着急動手,畢竟秦風在他眼裡就好像螻蟻一般,比石晨風遠遠不如。
此番如果動手,只會讓白衣女子輕視自己,認爲自己沒有肚量。
所以,青年只能忍着怒氣,冷冷開口。
“我們又見面了。”
出乎意料的,此刻開口的並非是秦風,而是那個一直在旁並沒未說話的白衣女子。
她的聲音清脆,如同珠落玉盤,溫婉柔和,又好似被風吹過的風鈴,在耳畔蕩起的淡淡漣漪。
這迷人的聲音甫一開口,便似將四周空間帶入了一種奇怪的境地,好似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綠野新芽,有着奇特的魔力。
這聲音響起,讓無數人更是迫切想要知道她面紗下的妝容,將是如何的震人心魄。
從出生到現在,曹琳一直都是披星戴月般,衆人矚目的對象。這不僅是在雷雲城,就算是在大齊宗裡,也同樣如此。隨着年紀的增長,不知有多少年輕才俊,天才弟子追逐在她的裙後,這讓她十分厭煩,所以才喜歡上了女盼男裝。
只是此刻,這個女子的風采讓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所謂的威脅感。而聽到白衣女子口中的話,更是讓她握緊了粉拳。
她看向秦風,心中忽然記起秦風曾經詢問過她關於“慕容”的姓氏。
莫非……他認識這個女子?
而這個女子,也認識她?
雖然還不知道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但就是這麼一想,她就好像要窒息了一般,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爲什麼,難受得緊。
同樣,隨着白衣女子的話落,此刻無論是金陵宗還是倉葉派的武者,都是驚愕地盯着秦風。
秦風終於露出
了一個笑容來,道:“是的,我們又見面了。”
白衣女子眼神透着複雜,看到秦風輕鬆的笑容,她低嘆了一口氣,道:“龍骸谷太威脅,我曾經告誡過你,不要輕易進來的。”
“可是我還是進來了。”秦風笑容不減,道:“如果我不進來,我又怎麼能再次碰見你?”
“的確,你超出我的預料。”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陣,才點了點頭,“對了,我忘記你的名字了。”
“秦風。”
“秦風?好,這一次我記住了。”她沒有和秦風那炯炯的目光對視,而是轉頭對白衣青年道:“任超,我們走吧。”
“走?”那青年一怔。
之前秦風和白衣女子兩人的對話將他晾在一邊,已是讓他驚異無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像秦風這樣的大齊域賤民,居然能夠有資格認識白衣女子!
正因爲兩人的交談,才讓他有火發不出。
而此刻,他已是聽出了兩人不過泛泛之交,或許只有一面之緣而已,這讓他心中鬆了口氣。不過就在他準備找秦風麻煩的時候,白衣女子卻是要走,頓時他不能理解了。
“慕容姑娘,這個藥圃我剛纔已經是定下了,這樣就走了,好像很沒面子啊。”面對白衣女子,任超竟是顯得低聲下氣,小聲說道。
“如果任公子覺得這個藥圃有作用,那你要將藥材收走我也並不會阻攔。只是我這次時間有限,就不能留在這裡等候公子了。”
慕容平淡的聲音卻讓冉超心中一凜。
他清楚白衣女子是有些惱了,雖然接觸不久,但要因爲這件事而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在心中權衡了幾番之後,任超道:“行,那就依慕容姑娘所言。”
“臭小子,你運氣好。”
任超冷冷地看秦風一眼,隨即道:“今天我給慕容姑娘面子,但別讓我下次碰到你,否則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的輕鬆!”
“老鼠對貓齜牙咧嘴,向來都是心虛膽寒的表現。”秦風平靜地道:“我和慕容姑娘一樣,同樣不會介意你這些外強中乾的舉動。”
“你說的話,和你這個人以及你手裡的破爛,一樣可笑。”任超冷笑道。
“破爛?我覺得它比你高貴。”
秦風淡淡回敬了一句。
“你!”
任超大怒,不過他剛想說話,白衣女子已經是拂袖而去。
無奈之下,任超得再次狠狠地瞪了秦風一眼,那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兩人很快消失在了天邊,秦風張了張嘴,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只能目送他們離開。
他們離開之後,整個四周的武者才如釋重負,重重吐出一口鬱氣。而石晨風已經是昏了過去,金陵宗的武者再也無法抵擋倉葉派,只能任由他們進入前輩留下的禁制之中,將四周的藥材收刮一空。
而秦風卻是悵然若失,盯着天邊,久久不語。
曹琳站在他的身邊,同樣沉默,心中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兄弟,這次多謝了。”倉葉派那爲首的武者是個中年人,此刻他意得志滿地將藥材都收颳了之後,走過來衝秦風抱了抱拳,然後拿出一個乾坤袋,道:“如果不是小兄弟,這次藥圃根本就沒有我們什麼事,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但結果都對我們有利,這點藥材,算是報酬。”
此人也是個明白人,他內心清楚,剛纔那青年是以白衣女子
的爲中心的,而白衣女子似乎故意要放秦風一馬,所以才以那樣的方式勸阻了黑巖域的青年武者。
不管秦風和那白衣女子是什麼關係,這人都要做做表面的功夫。
秦風回過神來,看了此人一眼,道:“這些就不必了,我也沒有幫你們的意思。”
雖然此刻事情算是完結,但剛纔倉葉派和金陵宗都有殺秦風的心思,秦風不是聖人,但也不是蠢蛋,他既不會將氣氛弄僵讓自己不可收拾,但也不會將這結締如此輕易化解。
“那好。”
倉葉派的武者本就不是誠心給秦風,他一笑,將乾坤袋徑直收到了懷中,然後回頭道:“我們走。”
倉葉派的弟子立刻是離開了。
而金陵宗如今賠了夫人又這折兵,什麼都沒有撈到不說,還將自己的長老石晨風給弄成了重傷。但就算這樣,他們此刻也不敢找秦風的麻煩。
就不算剛纔秦風敢和任超對峙,或者白衣女子的有意庇護,就衝着他那份膽量,他們就知道這人無比難纏,沒有必要再去得罪。
金陵宗的武者盡數散去,他們原本就只是三流宗派,此刻在石晨風長老受傷的情況下,恐怕龍骸谷之行真是沒什麼好處可撈了。
秦風再次看向天邊,剛纔那任超的強勢和慕容姑娘的雲淡風輕,讓他心中燃起了熊熊的鬥志。她曾經說過,他們不會再見面。
可是現在,秦風卻是和她再次重逢!
只是這次,依然沒能知道她的名字,但看她的身份很不一般,似乎比想象之中,還要高貴一些。就連任超那樣囂張的黑巖域武者,都要車前馬後,言聽計從。
不過那又如何?
他們一定會再見面,而且到那個時候,秦風不僅要知道她的名字,更會讓她徹底記住自己的名字!
“土包子,人都走了這麼久了,你還在看。”
不知何時,此刻金陵宗和倉葉派都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只留下一個光禿禿的藥圃,田地裡再次被打上了禁制,似乎是爲了下一次進入而做準備。
秦風看了曹琳一眼,並沒有看到曹琳臉上的異樣,而是自顧自地說:“我們也走吧。”
“秦風,你之前問過我,慕容這個姓氏對嗎?”
還沒有走幾步,秦風就被曹琳叫住。
轉過頭,秦風點了點頭,道:“對,我進來龍骸谷,其實並不是爲了什麼太歲。而是爲了她。”
雖然沒有說那個“她”是誰,但曹琳已經明白就是剛纔那個白衣女子。
這讓她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她強自鎮定,道:“我勸你放棄吧。”
“不可能。”
曹琳氣道:“你不問原因,就說不可能?”
看到秦風一臉堅定,曹琳將火吞下,然後繼續道:“那叫慕容的女人是什麼來路我並不知道,但黑巖域後輩武者中,卻有一個任超。而剛纔那個可惡的傢伙如此囂張,動不動就要殺人,很可能就是我所知道的任超!”
“他很出名?”秦風表情並無任何變化。
曹琳深吸了一口氣,俏臉凝重了起來,道:“黑巖域的後輩武者,元寂境之下,有四大公子。這四人,無論是天賦還是實力,都遠超同階的武者,實力之強,就連我大齊宗的天才們都望塵莫及!而任超,正是四大公子之一的天火公子!此人二十歲,旋照境七層,天火宗首席弟子,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還是天火國的皇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