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他!”旁邊一位長老見此也是大怒,拍案而起,呵斥道。
周圍護衛紛紛衝過去,用鎖鏈向楊東身上捆去,楊東目光一寒,將所有鎖鏈統統震斷,擺腿橫掃,砰砰砰幾聲悶響,幾名護衛全都被他掃飛了出去,渾身骨骼斷裂,生死不知。
“找死!”
那位長老一掌向着楊東擊去,狂猛的掌力如翻江倒海,剎那間洶涌而至,楊東回身抵抗,砰地一聲,天地轟鳴,兩者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這些長老均是法相期的強者,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暴怒出手,何其恐怖?即便楊東有玄武甲在身,依然被震得口吐鮮血,踉蹌後退。
“嘩啦啦。”
鎖鏈橫空,衆護衛衝來,冰冷的鎖鏈在楊東身上瞬間纏上了十幾道,將他緊緊縛住,擒拿在手。
“給我立即處死!”孫殿臣冷森森的喝道。
旁邊一名護衛得令,抽出一柄長刀,寒芒閃爍,向着楊東頭頂狠狠斬來。
楊東眸子冰冷,大力牛魔決在體內運轉,就要不惜展露出牛魔霸體,從這裡殺出,索性都是死,不如大鬧一場,殺出一條生路。
就在那長刀快要落在他脖子上的時候,大殿外衝來一道紫光,一下子將那長刀擊碎,那位護衛也是被震得當場倒退了出去。
“什麼人膽敢在我刑堂放肆?”一位長老開口怒喝。
“我要保他!”
一個紫色的身影出現,從殿外緩緩走來,看清之後,幾位長老同時變了顏色,從座位上起身,恭敬的道:“我等見過小姐!”
秦憐夢!
當初將楊東帶入天元宗後,就一直沒出現過的秦憐夢,此刻突然出現!
一身紫衣,青絲飄舞,黑水晶般的眸子閃爍神曦,面色白皙,肌膚若雪,如同畫中走出的仙子,不容褻瀆。
“幾位長老這是何意?”秦憐夢開口,聲音很具有磁性,目視着六大長老。
六位長老相互對視一眼,知道不妙,秦憐夢竟然被驚動了,要保下這個少年,孫殿臣開口道:“小姐有所不知,此人是敵宗奸細,混入我天元宗內,殺我宗長老、弟子,更欲顛覆我宗,罪大惡極,經由審判,必須處死,才能維護我宗,以正人心!”
秦憐夢輕輕的看了一眼孫殿臣,道:“他不是奸細,持我法令,是我介紹過來的天縱奇才!”
“這……”孫殿臣心中一跳,不知該說些什麼。
旁邊一位長老硬着頭皮開口:“小姐,此子爲人猖狂,留在我宗,屢犯殺孽,怕是妖魔出身,需要嚴查纔是。”
“那你是在懷疑我嗎?”秦憐夢開口,眸子冰冷了下來。
“不敢!”那位長老慌忙說道。
“他曾經救我性命,是天下間少有的人傑,那江長老不識時務,違抗我令,屢次爲難楊東,死有餘辜,事情的大概我都已經知道了,放人吧。”秦憐夢開口,目光清澈,很是空靈,像是仙子在塵。
楊東詫異的注視秦憐夢,知道秦憐夢的修爲又突破了,這麼多天不見,已跨入法相期,而且身上還多出了一種神秘的氣韻,讓他看不透。
六位長老很是爲難,彼此對視,並沒有下令要放人。
秦憐夢皺皺眉,開口道:“你們這是爲何?還想繼續審下去嗎?”
幾位長老一陣沉默,最終還是有一位資格最老的長老開口了:“小姐有所不知,此人……此人是秦公子指定要殺之人,需取其頭顱,送給秦公子。”
“秦青天?”
秦憐夢柳眉一揚,開口道:“秦青天要摘其頭顱,你們就能隨意殺人?天元宗難道是他的不成?宗主正值壯年,還沒死呢,遠輪不到他秦青天來發號施令!”
秦憐夢的話音很平和,但落在六位長老耳中,頓時驚得六位長老心驚肉掉,不敢再多說什麼,這已涉及到宗門的權利爭奪,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
“放人吧。”秦憐夢開口。
六位長老臉色一陣變幻,孫殿臣硬着頭皮,開口道:“小姐,還請您三思,爲了這麼一個人,得罪秦公子,可不值得。”
“放肆!”秦憐夢喝斥一聲,眸子很冷,蘊含一絲煞氣,道:“什麼叫我得罪他?我是宗主的女兒,位高權重,他秦青天何德何能,敢壓在我的頭上,還不放人?”
孫殿臣身子一顫,不敢再多說。
一位長老雖滿臉不甘,但只能揮揮衣袖,道:“放了他!”
幾名護衛上前,將楊東身上的鎖鏈統統抽了下來。
“哎!”
大殿內,一道蒼老的嘆息突然傳來,響在衆人耳畔,莫不毛骨涑然,感覺心臟砰砰砰劇烈跳動起來,如似要炸開一般。
一位老人從一邊走來,樣子蒼老,身材幹枯,一身古樸的麻衣,再普通不過了,但隨着他的接近,可以明顯的看到他周身的空間在快速坍塌,好似融化了一樣,景象非常可怖。
隨着他的出現,一股無比恐怖的氣息瞬間鎖定在了楊東的身上,封鎖他的四周,竟讓他難以動彈絲毫,這讓楊東的內心深深一沉。
“師叔祖,您怎麼過來了?”秦憐夢開口,注視着這個老人。
宋天庭!
宋山的爺爺,同時也是天元宗十大太上長老之一,修爲深不可測,恐怖無比。
“見過太上長老!”六大長老慌忙施禮,如同晚輩一般,恭立在了一側。
“我若不來,山兒不就白死了?”宋天庭蒼老的說道,非常直接,不能讓宋山白死,需要楊東償命。
秦憐夢皺皺眉頭,道:“師叔祖難道不想知道宋山爲何會死?”
“人老了,沒精力瞭解那麼多的事情,只知道宋山是我的孫兒。”宋天庭緩慢的開口,目光一直注視着楊東,很是平和。
“宋山因受奸人指示,前來狙殺楊東,反被楊東失手殺掉,我覺得師叔祖若是想爲宋山討回公道,應該去尋那奸人的麻煩,不應該來此爲難一個雜役弟子,師叔祖,您覺得呢?”秦憐夢輕輕地開口,話音很隨和。
“不想知道那麼多,誰殺了我孫兒,誰就要償命。”宋天庭兩隻眸子深深地凹陷下去,流轉神光,很是驚人。
“師叔祖難道真的要這樣和一個後輩過不去?傳出去,怕是對師叔祖的名聲不太好吧。”秦憐夢道。
“沒有幾年可活頭了,還在乎什麼名聲?”宋天庭搖搖頭。
秦憐夢臉色難看,知道這宋天庭鐵了心的要殺楊東,怕是麻煩了,宋天庭修爲強大無比,在宗門之中可以排在前五,沒有人能夠違揹他的意願。
見到宋天庭出面,六大長老同時鬆了口氣,知道這楊東絕對是死定了,其中孫殿臣目光陰冷冷的注視着楊東,充滿戲謔,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秦憐夢再次嘗試勸解,道:“師叔祖的修爲如此高超,爲何要斷送我宗門的希望?”
“一個雜役弟子罷了,碰巧有些奇遇,算不上什麼希望,比他強的大有人在,死了也就死了,好了,夢兒,你退下吧。”宋天庭開口道,不願再多說。
秦憐夢只覺得一股磅礴的威壓籠罩下來,將她震退出去,難以再開口。
孫殿臣從一旁走上前來,恭敬的道:“晚輩願意替前輩除掉此獠,摘其首級,獻給前輩!”
宋天庭點點頭,道:“動手吧。”
孫殿臣大喜,轉過身來,露出一股獰笑,向楊東走去,道:“小子,一切都結束了,不要再指望什麼人會來救你了,下輩子做人要注意,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得罪的。”他抽出一柄長刀,鋒芒銳利。
楊東身子依然被宋天庭的氣息死死封鎖,任憑他如何掙動,都不動移動分毫,他臉色陰沉,注視着孫殿臣,道:“你叫孫殿臣是吧?記住我的話,我若不死,你的九族都將因你今天的做法而被誅滅!”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孫殿臣大怒,知道絕不能任這個少年離去,不然真的會是一場大禍,他擎動長刀,向着楊東脖頸狠狠斬去,刀芒四射,極爲刺目。
“鐺!”
一陣金屬的顫鳴聲傳來,那長刀在落在楊東脖子上的瞬間,突然四分五裂,神威盡失,孫殿臣如遭雷擊,踉蹌後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一個蒼老的人影無聲無息間出現在了此處,雙目緊閉,一身黑衣,手中拄着一根柺杖,站在那裡,如同一處深淵般,要將所有人的靈魂吸收進去。
“太……太上長老!”孫殿臣驚得說不出來話。
其他五位長老也同時臉色一變,呼吸有些急促,不成想竟然又出現了一位太上長老,這樣的人物按理說早已不問世事多年,不應該干預宗門的各種決定纔是。他們不敢多想,慌忙過去行禮。
“夠了,這場鬧劇到此爲止吧。”來人開口說道。
“李師兄,你也要保下此子嗎?”宋天庭臉色冷淡,盯住來人,眸光流轉,其內星辰隕滅,景象可怕。
“此人我保定了!”瞎子長老開口說道。
“我不明白你爲何要保他?”宋天庭問道。
“傳承!”瞎子長老說出了兩個字。
“他?”宋天庭眸子中射出神光,盯住了楊東,似乎想要將他看透。
“這人我帶走了,誰也不準再打他的注意。”瞎子長老說道,話語雖平淡,但落在衆人耳中,卻震撼人心,知道從此之後,怕是無人再能制住楊東,有眼前這位護着,便是宗主想要動楊東,怕是也要有所顧忌。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號稱宗門內第二高手,以前眼睛沒瞎的時候,在天下掀起了無邊風雲,現在聽到他的名字,依然有不少老一代的高手渾身顫慄。
“夢兒,你也跟着走吧。”瞎子長老甩了甩袖袍,籠罩在秦憐夢身上的恐怖威壓消失了。
秦憐夢面帶微笑,慌忙走過來,抱住瞎子長老的一條胳膊,眼睛眯成月牙狀,笑道:“李師叔祖,您怎麼過來了?”
“我要不過來,這事你能處理好嗎?”瞎子長老笑了笑,手中柺杖捅了捅楊東,道:“好了,小子,從此跟我走吧。”
他帶着楊東離去,衆多長老一句話也不敢說。
臨走之時,楊東回身看了衆長老一眼,尤其在看向孫殿臣和宋天庭的時候,眸子中閃爍着隱隱冷光。
殿外的衆多門人更是面面相覷,想不到這一場必死之局竟然就這麼的被化開了,李長老親自出面,這是要爲什麼?該不會是要收徒吧?衆多弟子內心難以平靜。十大太上長老,如今可就只有這李長老一直沒有門人目視着李長老的離去,宋天庭老臉上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孫殿臣則臉色難看,像是吃了死蒼蠅似地,他知道今後有麻煩了,任那個少年離去,今後絕對禍患無窮。
“該死的,別以爲有李長老護着你,今後就沒事了,得罪了秦公子,誰來了都沒用,我現在就向秦公子傳信。”孫殿臣暗中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