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
百餘道聲音同時響起，每一具靈魂分身的指尖都綻放着一個白色的月牙狀光刃，同時斬向向萬道。
任憑向萬道如何逃跑，也根本逃不掉。
並沒如蕭凡所想，向萬道其實並不是看不到那白色閃光，而是他根本意識不到那白色閃光的危險。
實在是那白色閃光太尋常了，除了比較刺眼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特別之處。
因此，向萬道並沒有躲，反而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殺！”
一字吐出，虛空劍氣怒嘯，猶如千軍萬馬，橫掃四方，肅殺之氣蔓延整座萬羅帝城。
噗噗噗！
蕭凡的上百具靈魂分身全都炸開，化成一道道能量波動消散在空中。
即便蕭凡的本體，也被無數劍氣切割，鮮血橫飛，黑袍被浸透，好在關鍵時刻，他再次施展修羅第四變，堪堪擋住了那些劍氣的攻擊。
他未變化成修羅之體前，肉身雖強，但還沒到無視聖帝境攻擊的地步。
只有變化成修羅之體，施展修羅第四變，才能擋住聖帝境前期的攻擊。
蕭凡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摧毀了無數宮殿，滑出數十里才停下來。
緊接着，蕭凡再次踏空而起，又變成了人形模樣，不過，他沒有在乎身上的傷勢，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好似陰謀得逞了一般。
蕭凡運轉神力，頓時見到，向萬道體內氣數的流失速度，至少是之前的數千倍。
如果說之前只是一條小溪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奔騰的大海，氣數流失的速度，達到了可怕的程度。
“蕭凡，你的修羅之體，已經沒用了吧。”向萬道一步步從高空走下來，冷冷的看着蕭凡，臉上露出會心之笑。
在他看來，蕭凡連續變成修羅之體，肯定已經到了他的極限，現在只是一隻斷了腳的螞蚱，再也蹦躂不起來了。
“向萬道，你還是給自己準備好棺材吧。”蕭凡沒有任何畏懼，反而笑了起來。
“伶牙利嘴！”向萬道憤怒無比，準備再次動手。
“域主他，他怎麼突然變老了？”突然，四周圍觀的修士中，有人驚呼而出。
其他人聞言，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向萬道身上。
讓衆人倒吸口冷氣的是，向萬道的皮膚已經變得幹褶無比，沒有絲毫活力，猶如一隻腳已經邁進了棺材之中的。
甚至，他身上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生氣，雙眼深陷，慢慢變得渾濁無比。
向萬道也彷如意識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猛地擡起雙手，下一刻，瞳孔猛地一縮。
讓他驚駭的是，他的雙手血氣乾枯，手臂上的皮膚褶皺不堪，如果不是能夠感受到手臂的存在，他完全不相信這雙手是他自己的！
數息之後，讓所有人更加震駭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向萬道的身上突然出現了無數膿皰，流出讓人噁心的液體，聞之作嘔。
“天人五衰！這是天人五衰！”
“怎麼可能，殿主大人不是前段時間才渡過聖帝劫嗎？突破聖帝境，壽元增加數以萬計啊。”
“肯定是蕭凡，那白色光芒，才讓域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人羣議論紛紛，語氣中盡是驚駭之意，全都被蕭凡的這種手段給震驚到了。
別說萬羅帝域的修士，就是南宮瀟瀟和擎天等人也是驚愕不已，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如果蕭凡能夠讓人提前進入天人五衰，那理論上，他的這種手段，可以抹殺任何人啊。
當然，前提是別人被蕭凡剛纔的那種攻擊擊中。
“你，你對本尊做了什麼？”向萬道也惶恐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得無比蒼老和沙啞。
身上的膿皰也開始加速潰爛，背脊也慢慢變得彎曲，與之前的意氣風發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甚至，慢慢的，他的背脊都挺不起來。
“你說呢？”蕭凡淡淡一笑。
不過，他的內心卻是極爲不平靜，神通濁的威能，顯然超乎了他的意料。
十幾個呼吸之前，向萬道還是一個威勢滔天的聖帝境強者，一域之主。
可現在，他卻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身上的氣息不斷變弱，已經不比神王境強多少。
現在，蕭凡想要殺死他，都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不過，蕭凡並沒有動手，他也沒有同情，從向萬道對天武古域出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他的結局。
只要蕭凡不死，蕭凡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的。
如果放過向萬道，饒他不死，蕭凡又有何面目面對那因他而死的數以億計的天武古域英靈呢？
哪怕是向萬道，也僅僅只是一個開頭而已。
向萬道渾濁的雙眼望着蕭凡，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跌落在廢墟之中，不知是在悔恨，還是在仇恨蕭凡。
“我不殺你，你最後的時間，好好爲天武域死去的無數英靈贖罪吧。”不遠處，蕭凡掃了向萬道一眼，轉身便準備離去。
呼！
也就在蕭凡轉身的那一剎那，一道流光徒然從向家府邸深處呼嘯而至，速度快到了極致，直衝蕭凡的眉心。
“小心！”擎天驚呼一聲，閃身出現在蕭凡身後，探手一抓，手中頓時出現了一柄黑色短刃，透着冰冷的寒光。
那一瞬間，蕭凡只感覺通體發寒，轉頭看向那流光來源所在，卻是見到一道白袍身影凌空而立。
那是一個老者，白髮白眉，身上散發着淡淡的白色光暈，與周圍的虛空融爲一體，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根本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這人是誰，怎麼感覺很熟悉？”有老一輩的修士露出疑惑之色。
“我知道他是誰，他是上一代域主，向天羅！”突然，有人驚呼而出，臉上盡是驚訝之色。
“老域主不是死了嗎？”又有人驚詫道。
也難怪他們如此詫異，向天羅，那可是上萬年前威震萬羅帝域的強絕人物啊，而且早在數千年就已經死了。
可如今，一個死了的人，卻再現衆人眼前，這讓他們如何能夠平靜呢？
蕭凡冰冷的眸光盯着那白袍老者，冷笑道：“打了小的，又來了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