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只是如此，那還不算什麼。”
人皇的聲音很冷，邊荒老人能夠感受到他身上冷冽的殺意。
聽到這話，邊荒老人臉色大變，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遠處的天元和三大世族之祖。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據我這些年收集的信息，局勢之壞遠遠超乎你的想象。”
人皇繼續道。
“是誰？”
邊荒老人神色一冷。
在他眼中，無論是誰，只要敢背叛天荒，就是他畢生的敵人。
哪怕天元也是如此！“他們四人，都有可能！”
人皇 語不驚人死不休。
邊荒老人聞言，身形劇顫。
這個結果，他確實無法接受。
要知道，天荒能夠長存百萬年，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努力。
天元也好，三大世族之祖也罷，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現在告訴他，這四人都有可能背叛了天荒，讓他如何願意相信？
甚至他都寧願相信自己背叛了天荒！“當然，有兩人我沒有證據。”
人皇深吸口氣道。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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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荒老人聲音有些顫抖。
此刻，他腦海中不禁浮想起蕭凡的面容，難怪蕭凡對天荒這麼大的意見。
看來，蕭凡早就看透了一切。
天荒，或許是真的沒救了。
“蕭無道，神承天。”
人皇沉默數息，繼續道：“我雖然沒有他們兩人的證據，但或許是他們隱藏的太深。”
“不可能！天元他……”邊荒老人萬萬不願相信這個結果。
如果人皇說蕭無道和神承天兩人背叛了天荒，他或許還會相信。
可他絕對不相信天雲背叛了天荒！當初如若不是天元，他早就已經死翹翹了，根本不用魔族出手，就已經被三大世族之祖所滅。
“事實便是如此。”
人皇凝聲道，“這裡的戰鬥，你我已經無法插手，現在要做的，是如何保住天荒。”
“你說怎麼做？”
邊荒神色焦急，腦袋有些發懵，完全不知所措。
“我們得做好兩手準備，第一，截斷星路，第二，監視未到來的天荒十大家族。”
人皇凝聲道。
“第二點，我已經讓人世間的人在做，至於第一點，就必須我們兩人親自動手。”
人世間能夠在天荒夾縫中生存，自然有他的底氣。
或許無法對抗三大世族，但是對付十大家族，還是沒有太多問題的。
只是，截斷邊荒通往天荒的星路，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了。
至少也要他們兩人出手！“截斷星路？”
邊荒老人身心劇顫，有些站立不穩，“萬一他們沒有背叛呢，豈不是把他們置於死地？”
魔族有多強？
邊荒老人一清二楚，即便天荒全力出手，也絕不是太一聖界的對手。
但是，守住邊荒，不讓魔族侵入天荒，他們同心協力的話還是有一絲希望做到的。
可現在，人皇讓他撤離，豈不是斷了邊荒修士的退路？
即便他們退回了天荒，截斷了星路，魔族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殺到天荒，最多也就拖延一下時間而已。
到時候，戰爭之火可就引到了天荒，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無數歲月付出的努力，卻要付諸一炬，邊荒老人萬萬無法做出這個決定。
他能夠鎮守邊荒數十萬年如一日，自然是心繫天下蒼生的。
“他們若是不背叛，自然可以以邊荒爲據點，四個無上之境，進攻不足，但防守還是綽綽有餘的。”
人皇語氣極爲堅定，“不過我對此不抱太大希望，邊荒是必然會被魔族侵佔的，甚至天荒也是如此。”
“可我們退守天荒，也難逃覆滅的結局。”
邊荒老人依舊不願。
“現在我們缺的是時間，光憑天荒這些人，是保不住的，必須找支援。”
人皇語氣凝重。
“支援？
什麼支援？”
邊荒老人一愣，隨即露出苦澀的笑容。
天荒早已孤立無援，又豈會有人會支援？
九天十地，此刻估計都自身難保了。
“太古神界，無盡神府。”
人皇一字一頓的吐出幾個字。
邊荒老人心中一愕，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無盡神府是誰的地盤，邊荒老人再清楚不過了。
這世上如果說還有人能夠救天荒，貌似也只有蕭凡了！深吸口氣，邊荒老人突然恢復了平靜，猛然想到了什麼，眯着雙眼凝視着人皇道：“我爲何相信你？”
人皇聞言，微微一愣。
是啊，你說天元和三大世族之祖背叛了天荒只不過是一面之詞而已。
既然你能懷疑他們四人，我爲何不能懷疑你。
說出這話之際，邊荒老人腦海中卻是想到了一個關鍵點，貌似他根本沒有見過人皇的真面目。
一直以來，人世間只有人皇之名，卻沒有一人見過人皇的真容。
哪怕見到，也只是一張帶着面具的人皇而已。
之前因爲擔心，邊荒老人還未想到這一點，可事關天荒的安危，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邊荒老人冷冷的注視着前方的虛無，等待着人皇的回答。
然而，人皇一直保持着沉默。
邊荒老人臉上不禁浮現着一抹冷笑，看來，真正背叛天荒的並不是天元和三大世族之祖，而是你人皇。
“葬荒，你忘了，上古滅世一戰後，是誰把你帶到天荒了？”
良久，人皇幽幽的聲音響起。
此話一出，天荒老人瞳孔一縮，身體猛地退後了好幾步，不比驚恐的盯着前方虛無。
“是，是你？”
邊荒老人顫抖着吐出幾個字，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這句話中藏着的秘密，可是隻有他一人知道。
而且，這聲音太熟悉了。
除了對他有師徒之情的蕭凡之外，他最尊敬的人，便是這聲音的主人了。
若不是此人，他早就死在了上古時期，又豈能活到現在。
“是我！”
人皇淡淡道，“我的話，你是否相信。”
“相信！”
邊荒老人本能的點點頭。
他內心久久無法平靜，怎麼也沒想到，神秘的人皇竟然是那個人。
“天荒危在旦夕，你儘快做決定，只有蕭凡能夠救天荒。”
人皇沉聲道，語氣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平淡。
顯然，他也很擔心天荒覆滅。
“他未必會出手。”
邊荒老人卻是搖了搖頭。
他太瞭解蕭凡了，天荒早已拋棄了太古神界，就憑這一點，蕭凡又豈會心甘情願出手？
最關鍵是，蕭凡貌似在太一聖界啊，怎麼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