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對天人族倒是有些瞭解，統領級別的至少是不滅聖祖。
再之上則是統帥，至少是無上之境修爲。
之前他見過的天音和天羅，都是統帥級別。
但是眼前的天樞等人，實力明顯不能用普通統領和統帥來區分，他們的實力遠遠超乎蕭凡的瞭解。
他只知道天音號稱第十區統帥，而眼前的天樞被天玄等人成爲大統帥，顯然應該是第一區的。
雖然他不知道天人族這種“區”的區分是怎麼來的，若是按照九天十地和魔族十九界，一界分別對應一區。
那正常來說，太一聖界和天荒，還沒必要讓大統帥出手吧。
畢竟，天荒也好，太一聖界也罷，在兩方的勢力中，都只是中等水平而已。
“殺！”
失神之際，天樞一聲令下，那九大統領帶着各自的天奴，怒殺而出。
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亦或是魔族，全都殺無赦。
魔族和天荒修士也全都回過神來，但是一時間不知道殺哪一方的人。
“所有人聽令，先滅掉天人族。”
青羽王大吼一聲，聲傳天地。
人族和妖族，根本威脅不到魔族的地位。
倒是天人族，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絕對不能讓他們活下來，要不然絕對是一場災難。
“天荒衆人聽令，先滅天人族。”
蕭無道一聲炸喝。
雖然他很想先滅魔族，但是天元的背叛，讓他極爲不爽，而且帶來的威脅，也遠遠比魔族要大。
而且，蕭凡的話語也微微感染了他。
天荒即便敗了，也只能擺在魔族之手。
天人族這個背叛者，永遠不能讓他們插手諸天萬界之事。
“青羽王，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
天樞玩味的看着青羽王道，“你若果斷一點，滅了人族和妖族，本統帥或許還可以考慮一下，給你也體面的死法。”
“要戰便戰！”
青羽王冷哼一聲，閃身撲向天元。
蕭凡也沒有猶豫，與青羽王聯手，他對付天樞的壓力也小了許多。
畢竟，天樞此刻顯露的氣息，可比之前強大了數倍，他也沒有完勝的把握。
只是出手之際，蕭凡的餘光不禁瞥了一眼遠處的姜天牧，卻是發現，姜天牧根本不爲所動，反而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之前沒有出手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在袖手旁觀，這讓蕭凡極爲不爽。
最主要的是，姜天牧既不幫天荒，也不幫魔族，甚至對天人族也是如此漠然，這讓蕭凡完全想不懂姜天牧的想法。
但是，蕭凡卻是不得不小心戒備姜天牧。
此人，竟然給他一種完全看不透的感覺。
轟轟！天宇陣陣顫鳴，蕭凡與青羽王聯手，瘋狂的轟殺天樞，虛空到處都是劍氣，肆虐四方。
然而，天樞卻是遊刃有餘，其周身白光熾盛，神聖無比，帶着一種無敵的威勢，個人的力量波動威壓整片虛空，恐怖至極。
最詭異的是，天樞竟然還處於上風，這樣的實力，讓人忌憚。
天地四方喊殺震天，大戰波及極爲廣闊，數片星域都沸騰了。
四大種族廝殺，強者如林，縱橫交錯，本源之力翻滾，發出聲聲咆哮。
別說天尊境及其以下修爲了，就是不滅聖祖在這種戰鬥中，都很快被本源之力淹沒，有隕落的危險。
無數修士慘死，屍骨全無。
可以說，這裡凝聚了天荒和太一聖界最頂端的戰力，沒有一個弱者。
但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卻不再是對方，而是天人族。
天荒和魔族修士甚至覺得有些諷刺，他們世代相殺，如今還是第一次聯手，對付另一個敵人。
這種事情，可是從未發生過的。
但是，此刻他們都選擇了暫時忍讓，只爲滅掉天人族。
虛空隆隆聲不絕於耳，數片星域被打碎，化成了虛無。
多少年了，從未又一次向今日這般大規模廝殺，數片星域成爲戰場，這絕對是上古以來，最激烈，最慘烈的一次。
但是，這又是每一個時代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黑暗動亂，血流成河之後，或許又將是另一個繁華的世界。
此刻，人們才真正意識到，何謂人命比草賤！成片的強者隕落，鮮血染紅了蒼穹，簡直是末日之景。
喊殺聲，咆哮聲，慘叫聲在四方炸開，所有人都徹底瘋狂。
不過，最激烈的戰場，要數蕭凡，青羽王共戰天樞的戰場，三人幾乎可以說，是在場最強的三大戰力。
三者激烈的大戰，如同雷聲不絕，響徹蒼穹，此等層次的戰鬥，數十萬年難得一見。
全場唯一沒有動手的，只有姜天牧和姜族之人。
在四族修士開戰之際，姜天牧揮手間把姜族的人挪移出了數萬裡，完全是作爲一個看客，關注着這場戰鬥。
“打吧，打吧，越亂越好，這樣纔有意思。”
姜天牧神色淡然的看着這一幕。
隨即取出一把椅子坐在一艘神舟的船頭，手中端着一個酒杯，滿臉笑意。
“主上，我們？”
旁邊姜族一個灰袍老者看着遠處的戰場，躍躍欲試，很想參與到戰鬥之中。
“我們只需看戲便好。”
姜天牧頭也不回的道，端起手中的酒杯，輕抿一口。
若是蕭凡見到姜天牧手中的酒杯，肯定會詫異不已，這竟然是一隻高腳紅酒杯。
這杯子，前世他是再熟悉不過了，可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第一次見到。
只不過，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酒杯中的酒竟然散發着一口濃濃的腥味。
“好酒！”
姜天牧不由得讚歎一聲，盯着手中的酒杯，笑道：“不愧是修羅族的血，味道夠勁！”
若是有他人聽到姜天牧的話，肯定會驚駭不已，這杯子裡的酒，竟然是血？
“主上若是喜歡，老奴再去弄一些來便是。”
灰袍老者諂媚一笑。
“這酒不夠純粹，而且總感覺有種再喝自己的血一樣。”
姜天牧搖了搖頭，玩味的看着遠處的戰場道：“這一次，我想嘗試一下天人族鮮血的味道，應該比人族，魔族和妖族的鮮血更美味。”
說到這，姜天牧舔了舔嘴脣，眼中透着一絲戲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