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心中思索着,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衝突,何況是那麼多大勢力突然聚集到了羅浮縣這座小城中,就算是沒有事情,也要被搞出一些大事來。
“不管他,反正我明日就要離開了,就算鬧個天翻地覆,也不關我的事情。”
夜已深,天上月亮似玉鉤,散發這淡淡的光輝,朦朧的月色籠罩着羅浮縣城,看上去迷濛而又夢幻。
萬籟都寂,羅浮縣城內看不見任何燈火,只有清亮的蟲鳴,依舊閒適的高唱着。
噠噠!噠噠!
密集而又輕微的馬蹄聲響起,朦朧的月色下,一片黑影猶如潮水般快速的移動,在快要到西城門時,黑影驟然放緩了下來。
這是一支騎兵,大約五百人左右,人銜草馬銜環,整齊的隊形,快速而又安靜的移動着,騎兵身上披着漆黑的鐵甲,腰背弓箭,手持長槍,馬背上還揹着一把馬刀。
吱吱!
西城門緩緩開啓,騎兵沒有半點停頓,安靜的進入城內,城門再次緩緩關上。
城西折衝府駐地,五百騎兵進入其中,沒有驚動任何人。
折衝府,校尉陳武營帳。
號稱羅浮縣第一高手的陳武此刻恭敬的對着一個森冷威武的中年軍人行禮,恭敬道:“羅浮縣折衝府校尉陳武,參見都尉大人。”
“是否已接到軍令?”都尉大人沉聲道。
陳武道:“是,自現在起,末將完全歸屬都尉統領。”
“很好,本將此次秘密前來,主要爲了兩件事情。第一:我們接到密報,最近陰屍教餘孽又在蠢蠢欲動,似乎有什麼大動作,本將奉第三都統之命,前來征剿陰屍教。第二,這次赤霞宗舉辦的拍賣會,可能是個幌子,我們必須查清楚他們的真實圖謀,一旦確定密謀反叛,就地剿殺。”
都尉大人語氣冰冷如鐵,不帶半點人類感情。
“大人,這次前來參加拍賣會的超過上百個勢力,其中有幾個大勢力如紫陽門,天羅宗,大河幫,蘇家都來,據屬下得到的消息,他們一直很安份,平日裡都沒有聯絡,而是安靜的等着拍賣行到來。”陳武道。
“陳校尉,請注意的你的身份,你是帝國的軍人,在對待這種大事上,不得摻雜個人主觀意願,你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實的。”
都尉大人目光如電,緊逼視着陳武,讓陳武渾身巨震,臉上閃過一絲驚恐,忙道:“都尉大人誤會屬下的意思了,屬下想說的是,他們人數太多,而且不乏高手,我怕我們人手不夠,無法鎮壓他們。”
都尉大人良久才收回冰冷的目光,道:“那些宗派世家,不過是土雞瓦狗,就算武功再高,面對軍隊,依舊只有被屠戮的份,你只要做好你的本份就可以了,其他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操心。”
陳武忙應諾:“將軍教訓的是。”
靜謐的夜晚,悄然而過。
城北,杜府。
江凡已經收拾好行囊,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除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就是那張鐵樺弓,這次江凡準備一路試驗乾坤秘術,自然不會帶太多的東西在身上,至於乾坤秘術和大威降龍功兩本書,江凡已經交還給杜澤了,因爲裡面的內容,江凡已經完全爛記於心。
“江凡,此去一別經年,你多保重。”杜澤嘆聲道。
“杜老,感謝你這幾天的關懷,保重。”
江凡心中感激杜澤,雖然他救了杜澤一命,但是杜澤回報的他的卻不少,杜澤是個寬厚的長者,處處提點着他。
沒有讓杜澤相送,江凡獨自離開,告別杜澤,江凡深吸了一口氣,離開羅浮縣,他繼續踏上征程。
就在江凡離開杜府不久,一道鬼鬼祟祟人影快速的離開,然後奔入杜府不遠的宅院。
“師兄,我們的機會來了,這次我一定要殺了他,一泄我心頭之恨。”
馮凱面色猙獰,滿目兇光,那天他狼狽逃命。就被他視爲奇恥大辱,心中怒火熊熊,事後派人調查江凡,最後發現江凡住在杜澤家中,只是一直顧及杜澤,所以他一直沒有動手。
雖然杜澤沒有武功,但在羅浮縣卻也是一方名人,就算是他們馮家,也經常要請動他,應該讓馮凱不敢動手。
“不錯,上次我們都被他騙了,如果他真的是煉髒境強者,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逃走的可能性,我估計他當時應該動用了什麼秘法。真是可惡,我陸康從來沒有那麼狼狽過,自然殺死他,才能洗刷他加持在我身上的恥辱。”
“嘿嘿,這次我早已經有準備,我已經動用權利調集了十名鐵衣衛,有他們出手,只要不是煉髒境高手,絕對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
“師弟,你這樣私自調動鐵衣衛,如果被你父親知道了就麻煩了。”
“殺一個江凡能用了多少時間,師兄多慮了。”
“說的也是,你們馮家的鐵衣衛聲名赫赫,一百鐵衣衛衝鋒,就算是煉髒境強者也要退避三舍。十名鐵衣衛出動,就算是煉皮境高手,也難以逃生。呵呵,這次殺了江凡,我正好可以取得他的學牌,去濱城趕考,這一切,還要多謝師弟成全啊。”
“師兄說哪裡話,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這次我正好也可以跟隨師兄去濱城見識一下世面。聽說濱城的藝妓個個姿色絕妙,才藝雙絕,很多富商豪強,都以娶到一名藝妓爲榮。”
“哈哈,師弟不用羨慕,到時候爲兄帶你去飛仙樓,保證讓你流連忘返。”
陸康和馮凱相視大笑,眼中閃過一絲絲淫光,頗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羅浮縣城北城門。
江凡走出城門,回首望着高大的城門,心中感慨,雖然只是在羅浮縣過了三天時間,但是對他卻又無比重大的影響。
“江凡哥!”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江凡轉頭望去,就看到一個全身衣服破爛猶如乞丐一般的少年朝他奔來,這個少年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稚氣未脫的臉上依舊帶着驚恐和擔憂,他腳上的鞋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了,腳板上結着漆黑的血疤,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楚。
“小奇!怎麼是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江凡大驚,他認識這少年,同是楓葉村人,名叫鍾奇,他是楓葉村爲數不多和江凡關係好的人,經常和孫芳去江凡家,隨江凡學習。
“嗚。嗚,江。。凡。。哥,沒。。了…沒了.全都。沒了……嗚…。嗚,我…。們…村。。沒了。”見到江凡,鍾奇像是找到了寄託,把心中的恐懼、絕望、傷心等等感情,全部一些中宣泄了出來。
江凡猶如雷擊,身子瞬間僵硬起來,焦躁道:“不準再哭,說,到底怎麼會是,什麼叫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