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魚頭聞言，眼中精光閃動，又是掐指一算。
隨着他手指的變幻，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一滴滴汗水從他額頭劃下，把他整張臉打溼。
此時，他雙眼空洞，彷彿意識已經沉浸在那無邊的未來可能裡，完全迷失其中。
持天大長老見狀，連忙出聲喝道：“老魚頭！”
彷彿當頭棒喝，老魚頭雙眼頓時恢復清明，只是眼中疲憊怎麼也掩飾不住。
他咳嗽一聲，對持天大長老拱拱手，說道：“這次可真是多虧你了。不然我恐怕要永久陷入未來迷障裡。”
“怎麼回事？這個葉漠這麼難算？”持天大長老皺眉道。
老魚頭嘆氣道：“我精研太乙神算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此人身上居然有無限可能，似乎事情只要碰上他，就會有無窮變化。原本一定會發生的事情變得不確定。原本不可能的事情變得有可能。他是一個巨大的變數。如果能好好利用，也許可以把我們從必死之局裡帶出來。如果不能好好利用，我們很多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都會失敗。這一切就要看你們的選擇了。”
“還有這樣的人物！”持天大長老驚歎道，“看來我必須去找掌門說一說此事。”
就在持天大長老跟老魚頭討論的時候，天鬼門裡，也有一場關於葉漠的討論正在進行。
“混元星斗大陣？你確定那個葉漠擁有這個大陣？”
天鬼門主孟無憶盯着柳倩，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一絲說謊的可能。
她全身籠罩在一層白氣之中，只能讓人隱隱約約看出一個輪廓，但你絕對不會把她認錯，只因她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絕美的眼睛，彷彿兩面鏡子，能映出世間百態。
你能從她的左眼看到自己所有的快樂。無論是一頓美食的小小幸福，還是得償所願的心滿意足，或是兩情相悅的甜蜜滋味，或是快意恩仇的肆意痛快。那些快樂是如此地真實，深深地扎進你的心裡，讓你無法自拔。
你能從她的右眼看到自己所有的苦痛。無論是一個鄙視眼神的屈辱，還是遭受不公平對待的悲憤，或是生離死別的絕望，或是蒙受冤屈的不平。那些苦痛彷彿一顆顆種子，在你心裡生根發芽，深入骨髓。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被這樣的一雙眼睛注視着，柳倩還是感覺一陣刺骨的危險，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卻不敢不回答，只能低着頭，說道：“弟子不確定。只是聽那幻日天宗持天大長老這麼說而已。”
“持天？那老傢伙應該不會看走眼。”孟無憶語氣變冷，說道，“混元星斗大陣乃是上古五大絕陣之一，跟我們天鬼門的九重地獄大陣齊名。我一直想要重現九重地獄大陣，可惜一直無法成功。如果能夠得到混元星斗大陣，對九重星斗大陣作用極大。我與你一起，去會會這個星斗門主。”
葉漠並不知道自己用來震懾持天大長老的混元星斗大陣會把孟無憶這個大麻煩給引來，此刻正跟着王蛇在白水鎮周圍佈置陣法。
白水鎮是這個小鎮原本的名字。
本來馬家家主是想要把這個名字改掉，卻被葉漠否決了。
白水陣以前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爲它周圍的大陣會把周圍的靈氣彙集到鎮子中央，形成一條白色水柱落入一個水池之中。
那一池的白水充滿靈氣，是作用很大的靈水。
葉漠想要重現白水落池的景象，這才把白水鎮的名字留下，跟這白水靈池相互呼應。
不過，對於這個陣法最後的效果，他還是有些忐忑的。
這一次，這個大陣是葉漠完全自己動手構建，在理論上已經非常完善，但實踐上還是有不少問題。
葉漠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對自己的信心也不是那麼充足。
親手將最後一塊靈石放入陣法之中，葉漠的心頓時提到最高點，盯着眼前大陣，等待它的變化。
突然，周圍靈氣的流動變得劇烈起來，居然因此吹起了狂風。
狂風之中，一道道靈氣化爲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流繞
着白水鎮旋轉。
整個白水鎮彷彿被一個白色氣罩罩住，只有頂部有着一個小洞，無數狂風正源源不斷地從那裡鑽進白水鎮。
隨着這些狂風的呼嘯，白色氣罩的白色也迅速向着那個小洞彙集。
頓時，狂風和靈氣糾纏在一起，引動天地水汽，化爲一道白色水柱，直直落在下方早已經見底的水池裡。
白水翻騰，靈氣四溢，整個白水鎮似乎被這白水注入活力，重新恢復生機。
這一瞬間，它似乎回到過去繁榮的樣子。
“感覺怎麼樣？”葉漠看向王蛇，問道。
“什麼怎麼樣？”王蛇不明所以。
葉漠指了指白水鎮，說道：“這個鎮子和鎮子上的人，你覺得怎麼樣？”
王蛇眨眨眼睛，說道：“這是我們的地盤，我一定會好好保護這裡的。”
葉漠微微皺眉。
葉漠其實是想問一下王蛇對於人類的感覺。
畢竟這個白水鎮之前是因爲他而覆滅的。
不過，現在看來，他倒是有些雞同鴨講了。化形後，王蛇的智商似乎有很大的提升，但一些觀念還是很難以改變的。
“說起來，你之前爲什麼要攻擊這裡？”葉漠隨口問道。
王蛇似乎在回想，片刻後，才說道：“我不大記得。好像是有誰不停在我腦子裡叫過過來這邊弄壞這裡的大陣。那聲音煩得很，我聽得煩，就照着做了。”
葉漠眼神一動，說道：“這應該是有人用特殊功法暫時控制了你。你有沒有關於對方的線索？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知道。”王蛇無辜地眨着大眼睛，說道。
葉漠無語，只能放開神識，仔細搜尋周圍，尋找可能存在的線索。
他本來只是姑且一試，沒想到結果出人意料地好。
順着他剛剛佈下的大陣，他很快找到一處靈氣異常的地方。
那裡處在大陣之內，靈氣卻高度凝聚，完全不受大陣的控制，彷彿大陣裡的一顆腫瘤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