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心情,葉漠回到白水鎮,迅速將此刻星斗門僅有的幾人召來。
最先過來的是馬小甜,在她的身後,跟着一個小心翼翼的美人兒。
她看上去要比馬小甜大一些,卻給人一種比馬小甜還要小的感覺,跟在她身後,像是一隻跟着雞媽媽的小雞,隨時警惕着四周。
不過,在看到葉漠之後,她就沒了那種擔心,興奮地喊了一聲,撲向葉漠。
葉漠也習慣她的動作,伸出一隻手,讓她當作支架,巴在上面。
她極輕,幾乎沒有重量,在葉漠手臂上爬來爬去,想得非常開心,早已經把被她當作雞媽媽的馬小甜丟到一邊。
馬小甜一副受傷的樣子,看着在葉漠手上撒歡的美人兒,不高興道:“小靈真是討厭。每次看到師父你,總是把我扔到一邊。”
“你別看她樣子大,其實只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你就別跟她計較了。”葉漠笑道,“這段時間,她跟你學習得怎麼樣?”
說道這個,馬小甜頓時興奮道:“小靈脩煉的天賦真是太厲害了。我只是教了她一次,就就做得比我還要好。就是教她那些說話和嘗試,她總是記不住。”
說道後面,馬小甜臉上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神色。
葉漠笑道:“你也不用急着把什麼都教會她。慢慢來。你自己也在學習的階段,不用急。”
這時候,王蛇和赤霓裳才緩緩而來,兩人身上都有一些擦傷,顯然是剛剛經過一場大戰,這才姍姍來遲。
自從這倆妖獸在白水鎮遇上,就眉頭不是眉頭,鼻子不是鼻子,一直看對方不順眼。
明明都是妖獸,關係卻比妖獸和人類還要差。
可能是出於妖獸的地盤意識,雙方都想分個高下出來。
本來以赤霓裳的經歷天賦,應該能夠完虐王蛇的。可王蛇進化爲浴日金蛇,不再是昔日沙蟒,在天賦上完全不輸給赤霓裳,又親自幫葉漠佈置了白水鎮大陣,可以借用白水鎮大陣的力量,居然跟赤霓裳拼了個平手。
這樣一來,雙方的爭鬥就越發激烈起來。
這陣子,每天都要鬥上一鬥。
如果讓別人看到了,恐怕還要以爲赤霓裳一個大姑娘在欺負王蛇這個小孩子呢。
可惜,他們一直沒有分出勝負,想必這次也一樣。
葉漠卻沒有說他們。
他們還算知道分寸,只是想要分個高下,沒有要弄死對方的意思。在葉漠看來,這屬於一種良性競爭,不需要刻意壓制。
不過,必要的時候還是要敲打一二。
“你們倆個怎麼遲到了?”葉漠問道。
王蛇頓時不好意思道:“我們打得太激烈,一時收不了手。”
“是我的錯。”赤霓裳更是乾脆,直接認錯。
“算了,以後注意點。”葉漠說着,看向馬小甜,說道,“爲師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星斗門就由你掌握。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星斗門門主。”
“什麼?師父,我不行的……”馬小甜畢竟還是個孩子,突然被委以這種重任,有些不知所措。
“沒關係。王蛇和霓裳會幫助你的。你凡事多聽聽他們的就行。再說,還有我呢。”葉漠說着,看向王蛇和赤霓裳,“我這個徒弟,就交到你們手裡了。你們可不能讓她出事。”
“我一定會做到的。”王蛇認真道。
赤霓裳也是一臉嚴肅,說道:“保證完成任務。”
葉漠微笑點頭,眼神卻是看向遠處天空。
停頓片刻,他從星斗洞天中取出一塊帶着萬靈精髓一絲靈氣的石頭,交給馬小甜。
掛在葉漠手上的葉小靈看到那塊石頭,頓時雙眼發直,不自覺跟着跑回馬小甜身邊,睜大眼睛,看着馬小甜。
馬小甜不滿得哼哼幾聲,握緊那塊石頭,就是不給她。
有了之前的經驗,馬小甜也知道,只要她手裡有這種石頭,葉小靈就會一直跟着她,直到得到那塊石頭爲止。
馬小甜可不會輕易交出這塊石頭。
葉漠見狀,搖搖頭,對王蛇和赤霓裳說道:“等一下外面會有大動靜。你們好好守住大陣,其他不用擔心。”
語罷,葉漠就一步踏出,出現在白水鎮外。
此時,剛纔葉漠看向的方向,天空中突然變成一片紅色。
那是一片變幻不定的紅色,既不是深紅也不是淺紅,不是血紅也不是粉紅,而是一種迷迷濛濛的紅色。
你知道它是紅色的,但要說清楚究竟怎麼個紅法,卻說不出來。
葉漠卻是一眼就認出。
那是紅塵。
人世紅塵,紅塵煉心。
這是紅塵教的紅塵。
“第一個過來的居然是紅塵教,難道紅塵仙子已經回到靈界了?”
葉漠正想着,那滾滾紅塵已經一陣收縮,化爲一個相貌普通的少女。
很難想象,紅塵教裡,居然會有相貌普通的女人。
並不是說修真界就一定沒有相貌普通的女人,但紅塵教這種注重紅塵煉心的宗門,以魅惑天下聞名的宗門,長得這麼清湯寡水,真的沒有問題?
葉漠微微以愣,隨即臉色一變,看向那相貌普通的少女,不自覺後退一步。
只是看了對方一眼,葉漠就有一種對方已經深深印入自己心裡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這種感覺是如此真實。
太過真實了。
沒有半分虛假,自然而然地生出好感,沒有任何違和之處。
可這種自然纔是最不自然的。
葉漠作爲一個視覺動物,怎麼可能對一個相貌普通的少女第一眼就產生好感呢?
如果對方是一個美女,那還差不多。
一種詭異的感覺,頓時讓葉漠對這個少女退避三舍,卻也讓那個少女心底泛起一陣漣漪。
這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紅塵教現任教主,雨輕淚。
她的紅塵問心道已經達到一個驚人的高度,甚至還在紅塵仙子之上。
從來沒有人能夠第一時間就看破她的紅塵問心道,對她產生警覺。
葉漠還是第一個。
這份特別讓雨輕淚對他產生極大的興趣。
這種興趣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危險的,可對於她來說,卻也是一種機遇。
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終於有人能讓她產生興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