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玄的心怦怦的跳着,猜測這個黑袍老者的來歷。
喬小玄看着黑袍老者的屍身,自忖道:“射殺這個老者的弓弩手應該早已不在這裡了。我現在該怎麼辦?人死了就要入土爲安,如果是沒有看到這個老者的屍身也就罷了,偏偏我已經看到了,就不能讓這個老者的屍身在上面被虎狼吃掉,我就不能不把他埋起來。問題是我是該現在就立即把這老者的屍身給埋了,還是趁着沒有人看見,搜搜這屍身上有沒有上面東西,說不定還能發一筆死人財。反正做什麼都沒人看見,埋了也是我一個人把這屍身給偷偷埋了,我搜搜這屍身上,說不定還真的能搜到什麼寶貴的東西來,這樣發一筆死人財也是我一個人發,任何人都不會知道,還是趕緊趁着沒有人來這裡,儘快的搜身,說不定還真的能大發一筆死人財。如果不立即行動的話,有人來了,就不好行動了。反正我又沒誅殺這老者,他身上要是真的有什麼寶貝,埋到土裡就太可惜了。這種財不發白不發。這個老者的死亡與我毫無半點瓜葛,發這種財並不缺德。”
躊躇了一陣,喬小玄終於還是壯起膽子,蹲下身去,在黑袍老者身上摸索起來。
然而讓喬小玄大失所望的是,這個黑袍老者身上所帶的東西,除了一些金銀細軟,就只有幾株鮮活的靈草。
這幾株靈草,看起來倒是挺新鮮的,然而都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如果拿去賣,不但賣不了幾個錢,還有可能被人懷疑,追查源頭,無端的給自己惹來麻煩。而如果不拿去賣的話,喬小玄拿着它也實在沒有什麼用處,這些藥材都是用來煉丹製藥,作爲輔藥添加的,單獨服食,不僅沒有什麼好處,反而還具備或多或少的毒性。
“這老頭真是太黴運了,爲了幾株沒多大用處的靈草,就被流矢傷了,白白丟掉了一條性命!”喬小玄搖了搖頭,爲這個黑袍老者的不幸遭遇哀嘆起來。
就在這時,喬小玄忽然目光一閃,發現了另外的東西。
緊接着,喬小玄從黑袍老者的屍身翻出一塊玉牌,以及一口布嚢,只見玉牌上刻着“天梯山玉虛門”和“中級弟子”幾個鍍金小篆,特別的惹眼。
“玉虛門,中級弟子?!”
看到這幾個字,喬小玄不由得大吃一驚。雖然他沒聽說過什麼玉虛門,但起碼從“玉虛門”這三個字中知道,這是一個修真門派。這老頭是這個修真門派的中級弟子。
喬小玄稍作遲疑,沒有貪圖小財,小心謹慎的將碎銀和靈草放回了原處,撫平痕跡,目光落在玉牌和布嚢上,卻又不由的凝滯了一下,面上顯露出躊躇不決的神情。
“既然動都已經動過了,再把它們放在這裡,豈非此地無銀?天欲予之,不收反而要惹來無窮的禍端,還是乖乖的把它們帶走,方爲正道。”
就這樣,喬小玄爲自己找着合理的藉口,把這兩樣寶貴的東西都給收了起來。
收起布嚢時,喬小玄的心情不自禁的狂跳起來,因爲他知道這布嚢不是一般的布囊,這布囊是修真者常用來收納各種寶物的靈器,叫做儲物錦囊。可別小看這個小小的布嚢,裡面能內藏寬廣無垠的天地。
這個儲物錦囊纔是黑袍老者身上真真正正的寶物,至於那些碎銀,以及那些不能單獨服用只能做配藥的靈藥,和這真真正正的寶物相比起來,壓根兒就分文不值。
喬小玄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強作鎮靜的朝四下裡望了望,沒發現有什麼人。
附近剛好有一間破茅屋,喬小玄把這儲物錦囊拿進破茅屋中,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個儲物錦囊上。
這是一個用紋銀金線紮起來的小布袋,通身灰黑,似綢非綢。
弄了老半天,喬小玄無論如何都無法找到打開的結口。
喬小玄忽然眼前一亮,明白了一個道理,用精血祭煉的法門來控制無主的靈器。
當下趕緊刺破自己的手指,把一滴血珠滴了上去。
隨着喬小玄的一滴血滴了上去,原本天衣無縫的儲物錦囊頓時光華大放,隨着喬小玄的心意,自動解開了束口,頓時裡面珠光寶氣,課文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我來仔細看看這裡面到底都有些什麼。”
“嘩啦啦”的一陣響,喬小玄一股腦兒將儲物錦囊中的東西都給倒了出來,一剎那,整個房間金光四溢,讓人眼花繚亂。
這可大大出乎喬小玄的預料,出現在他的眼前的,竟然是一大堆價值連城金銀寶錠、古玩字畫!
此時此刻的喬小玄簡直驚呆了,心頓時怦怦的狂跳起來。
原以爲這個黑袍老者是個窮鬼,但卻沒有想到,事實完全相反。
“這些寶錠,古玩,玉器,珠寶,字畫,全都是值錢的寶貝啊,這下我可發了大財了,真的是發了大財了!莫非那老頭是我命中財星,專門給我送錢來的?如此多的財寶,足夠我盡情的享受數百年的了。我就算再揮霍,也能揮霍個數百年的,逍遙自在數百年的了!”
轉念一想,還是不能揮霍,應該把這些財寶給妥善的保存下來,少揮霍。畢竟,喬小玄是要修道成仙。修道成仙離不開法財侶地。法是仙法,財就是財寶。立志修道成仙,既然選擇了修道成仙這條路,無論多艱難,都要走下去,直到成仙!得道成仙以後,能用神通仙法變現大量的財寶,這些財寶對於得道成仙的人來說,自然是多餘之物。因爲成仙以後自己就可以根據需要變現出一些財寶來供自己消費。但是在得道成仙以前,需要大量的財寶。
凡人在世頂多不過區區百年,百年過後,永歸寂滅。而修道成仙的,可以與天地同壽,永不寂滅。
如果只做個凡人,得到這些財寶可以在百年之內盡情的揮霍,但喬小玄不能,他要修道成仙,不知道要經歷多少歲月才能得道成仙,這些財寶必須花在刀印上,絕對不能有半點揮霍!
這個儲物錦囊裡面,除了可以用來直接兌換錢幣的金銀寶錠,還有好多難以估價的玉石寶器,古玩字畫,可謂林林總總。
過了老半天,喬小玄才點清,這麼一個小小的儲物袋中,金銀寶錠,等等種種值錢的東西,具體值多少,現在是根本就無法測算出來的,只能用“腰纏萬貫”四個字來描述。單單是那些金銀寶錠,都是屬於比較珍貴稀有的,就沒有什麼定價可言,價格都是在於人定的,不同的時刻,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地點,不同的買家,那些金銀寶錠會有不同的價格。
“哎,想不到我小小年紀,這麼快就暴發了。暴發的實在太容易了,這筆橫財,實在太大太大,如果不想修仙長生,只想向那些庸俗的凡夫那樣,百年以後永歸寂滅,那樣這些財寶足夠我揮霍百年的了。可我要修仙長生,與天地同壽,永不寂滅。這些財寶就必須謹慎使用,不能有半點揮霍了。”喬小玄自言自語道。
喬小玄又開始想象如果不修仙,做個凡人會是什麼樣的生活。那樣的話,會有無數的嬌妻美妾,無數的良田房產,華衣美食,走到哪裡都能權大勢大,這個小小的儲物錦囊就可以給他帶來如此巨大的財富和享受。如果只做個凡人的話,可以盡情的享受,盡情的揮霍。但喬小玄不能揮霍,揮霍百年之後還是一堆白骨,只有修道成仙,與天地同壽,永不寂滅,到了那個時候,可以擁有無數的仙妻仙妾,盡情的享受,盡情的恩愛。
喬小玄想到這裡,趕緊把所有的財物收回儲物錦囊中,小心翼翼的貼身收藏起來。
“嗯,這是什麼東西?”
就在喬小玄心中慌亂,把這儲物錦囊收起、藏好之時,突然之間,一個大約三寸高、酒樽一般的三足小鼎,從儲物錦囊中掉了出來。
這個小鼎,通體上下,都被厚重的鏽跡所包圍,似乎是一件古董,不知道被丟棄在這裡多少年,孤零零地躺在角落。
喬小玄撿起小鼎看了一會兒,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但這既然是這個老者的收藏,絕對也是個非同小可的寶物。
喬小玄自忖:“既然看不出門道,還是先收起來,以後會看出門道來的。”
就在這時,喬小玄手指上的一縷血跡沾到了小鼎上,小鼎光華大放,小鼎表面的斑斑鏽跡,也紛紛剝落,顯露出了本來的面貌。
“突然就變了個樣,這真是好奇怪啊,太奇怪了。”
直到這時,喬小玄纔看清楚,這尊不知來歷的小鼎上,居然刻畫着許許多多微小至極的紋路,構成了許許多多個古樸而又神秘的圖騰。
這些圖騰,有的人面羊身、虎紋鳥翼,有的馬身四角、渾身深藍,有的羊身鳥翼、人面魚尾,長得奇形怪狀,全都是喬小玄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異獸,更甭說叫出這些奇形怪狀的異獸的的名字了。
這些異獸除了長相奇形怪狀之外,姿勢也千奇百怪,有的鑽在泥土中,有的盤踞在樹梢、樹杈或者樹枝頭上,有的水裡遊,有的匍匐在山谷中,有的昂首嘶吼……
再仔細觀察小鼎上的其他圖騰,除了那些千奇百怪的異獸之外,更有一些高大如山,枝丫繁茂,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一般的喬木,生長在空中,懸浮翻滾,氣霧一般的浮萍,綿延萬里蜿蜒,裡面長滿了形形色色的奇花異草,在裡面爭芳鬥豔。
在這同時,還有一些穿着怪異的服裝的奇特無比的人,有的盤坐着,有的直立着,有的仰臥着,有的側臥着,擺出了各種各樣的姿勢。
這些人有的三頭六臂,有的身高如山,有的背生雙翼,有的人頭蛇身……
此外,還有日月山川,湖泊叢林,甚至域外的星空、颶風、海嘯,天地間的各種各樣的美景奇觀!
在這一尊小鼎上,可謂包羅萬象,應有盡有。這尊小鼎中蘊含着一股無可言說的神秘氣息,無形中又給這尊小鼎增添了無限的神秘之感。最令喬小玄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這尊小鼎裡面,竟然盛放着一道紫氣!
這一道紫氣,表面看去非常輕薄,隨時都會消散,甚至在喬小玄俯身仔細觀察時都要屏息,唯恐一不小心,鼻孔內呼出的氣把它給吹沒了。
“這到底是啥玩意呢,莫非是仙長用來喝酒的酒樽?嗯,看起來的確有點像,可是,又有點不太對勁。”
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此神乎其神的小鼎,絕非出自凡間的尋常之物。
“莫非是烹煮食物的器皿?不靠譜,這尊小鼎,實在太小了,根本不能用來烹煮食物,用來喝酒倒還說得通一點。嗯,反反覆覆的看,還是比較像酒樽,只是說是酒樽,又有些不太靠譜。”
喬小玄正思索着,奇異之事,突然發生,這一尊小巧的小鼎,好像突然活了過來似的,顫動,掙扎起來。
喬小玄一不留神,就讓這一尊小鼎從手中掙脫,須臾之間,化成一道流光,鑽入他的身體!
“嗯?”喬小玄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差點驚叫出聲。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一刻,喬小玄非比尋常的震驚,他壓根兒就不知道究根結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更加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這尊小鼎鑽進喬小玄身體之後,竟然安安穩穩的紮根在他的小腹下方、氣海之處!“轟!”
紮根之後,一股熾熱的洪流,從小鼎之中噴涌而出,浩浩蕩蕩的在喬小玄身上奔騰、衝擊!
須臾之間,這股洪流就化身萬千,分散在喬小玄的四肢百骸、周身上下,喬小玄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有盛火燃燒,滾燙無比。這種由內而外的燥熱,是他有生以來從未承受過的酷刑,簡直要把他的整個人都給融化了。
但沒過多久,又有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喬小玄的身體內部涌出,同樣流轉全身,方纔那種全身燥熱的感覺立刻消失,周身上下轉變爲寒冷。
喬小玄如同突然從炙熱無比的火爐之中掉到了冰封千里的雪原之中,全身的骨頭都在剎那間被凍結住了。
片刻之後,這股冰冷徹骨的寒意,又發生了逆轉。
就這樣,冷熱陰陽,兩種不同的氣血,在喬小玄的體內翻騰,不停的盤旋、流轉,流遍全身,洗滌着他那充滿後天塵垢的身軀!喬小玄隱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竟然越來越輕、越來越薄,像雲霧一般……
很快,他就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覺。
“喂,小玄弟弟!小玄弟弟!你快醒醒,快醒醒啊,你怎麼好好的牀上不睡,偏偏要睡地上?快醒醒啊。”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熟悉而且甜美的女音響起在耳畔,喬小玄猛的打了個寒顫,驚醒過來。
睜開眼一看,原來是侍玉豔在叫喚着他。
除了侍玉豔,章麗麗也站在一旁。
兩個女子都一臉詫異的看着他。
“是啊?我怎麼睡着了?我也感到很蹊蹺,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誰在地上。”喬小玄揉着眼睛,打着呵欠問道。
“你已經出去七天七夜了,你沒有回來的這七天七夜,我們姐妹倆也照樣每人一天,輪流服侍你。昨天輪到我服侍你。半夜時分踉踉蹌蹌的說着胡話回來,我好容易把你安放到牀上,沒想到我一醒來,你居然睡到地上了。”侍玉豔一臉詫異的神色,打量着喬小玄。那雙探尋的目光似乎要從喬小玄身上看出點什麼東西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半夜回來,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啊?難道是神差鬼使?我大白天好端端的都辨不清方向,都爲回來犯愁,怎麼可能在半夜回來?如果說不是半夜回來的,我現在醒來居然真的回來了,這應該作何解釋?”喬小玄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心中還有些餘悸,自忖:“那尊小鼎,還有那一冷一熱的洪流!咿?我的感覺怎麼好像和過去有些幣一樣了呢?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正思索間,喬小玄陡然一驚,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和原來大有不同。
周身上下酥.酥.麻麻的,如同被浸泡在溫水中一般,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這種舒服的感覺讓喬小玄無比的振奮!閉上眼睛,似乎還可以感覺得到那尊神秘的小鼎的寄居在自己的身體內,不過它並沒有帶來任何的痛苦和不適,反而綿綿不絕的涌出一縷又一縷微小的暖流!
這些暖流,似乎是不久之前極熱和極冷兩股洪流的中和之物,它綿綿不絕的流轉全身,一種無以描述的充實之感充斥於喬小玄的腦天地中,竟是說不出的舒服!
喬小玄隱隱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周身上下都充滿了力氣,這股力氣無窮無盡,無論如何都使不盡、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