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出了點,只是……”老頭略顯遲疑,好像並沒有說出來的打算。
李靈兒看的入神,老頭的手在下邊卻是輕輕的搓了起來。李靈兒也是知道這代表着什麼,錢財什麼對她並未有什麼用處,隨手一掏,拿出一個金錠子遞上去。說道:“還請前輩賜教。”
收到了錢財,老頭顯然是相當的開心,嘴角都裂到耳邊去了。好容易纔將那金錠子收進衣袖之中,這才神色一正,沉聲道:“小姑娘有這番誠意,老夫也不可說假話欺瞞於你。小姑娘,你此番出來,想必是見了極爲重要的親人了吧?就你剛纔問得姻緣,十之八九就是來會情郎的。老夫可有說錯?”
李靈兒一聽,俏臉上不由泛起一絲微紅。不過她並未有隱瞞,點頭便道:“前輩說得不錯,我與我師兄青梅竹馬,是靈兒最重要的人。”
“果然啊!作孽啊!”老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出聲勸道:“小姑娘,這段姻緣要不得啊!那人雖然我沒見過,但是掐指一算,我就看出,你那男人絕對不是什麼省心的主。往後必然是一大禍害啊!”
“不許你說我師兄壞話。”李靈兒一聽,這下就不樂意了。本想着給點錢財聽點好話,不曾想這老頭這般不識好歹,哪有這樣的人?一出口就要壞人姻緣。
李靈兒對老頭僅有的一分好感當即消失殆盡,轉身便是繞了過去。想就此離開。
哪知,那老頭卻是忙是身形一轉,擋在了李靈兒的前頭,一臉慎重地道:“小姑娘先別走,老夫話還沒說完。那人雖說是一大禍害,但是若能在你的引導下,必然是會迴歸正途的。只不過,這條路實在艱辛,老夫也是怕小姑娘你撐不過,纔好心出言相勸的!”
“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我師兄的。”李靈兒固執地道,小臉生氣得漲紅。
老頭一聽,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才道:“小姑娘卻也是專情之人。錢財勤可求,真情價更高!老夫就再免費爲你算上一卦!”
說着,他也不管李靈兒那生氣的模樣,又是念叨了一番,這下,神色更是大變!
“小姑娘啊,這不得了了。我彷彿是看到了血光之災,你那男人,此番要去的地方相當兇險。若是沒有你的幫助,性命堪憂,性命堪憂啊!”
李靈兒這下確實是火了,怒瞪了老頭一眼,這老頭三番兩次的惡言出口。饒是李靈兒這般好性情也不由火冒三丈,怒罵一聲,“你這老頭怎麼這樣,嘴巴這麼臭!”
話剛罵完,李靈兒再也不想去聽這老頭的混賬話了,轉身就朝前走去。頭也不回。
老頭在後面看着李靈兒的背影,直嚷嚷道:“小姑娘,你若是不跟去,此番大劫必然是要大難臨頭,大難臨頭啊!”
一直到李靈兒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人羣之中,老頭才緩緩回過神來。突然身形一動,瞬息間消失在原地,在出現時,卻是直接出現在凌霄殿的某個山頭之中。
看着周邊的霧氣升騰,老者身形一動,身上的僞裝盡數散去,露出他那張英俊的面龐。
卻是那凌霄殿的殿主,席一平!
“孩子,我能幫的,也就這些了。靈兒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玄陰之體,剛好是能入那廣寒宮,至於能不能找到。這也要看你的福分了!”
席晉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李靈兒遇到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去見了紀九的時候,紀九很是熱情的招待了他。
昨天席晉給他的丹藥,委實是賣了一筆好價錢。
當紀九將靈石雙手奉上的時候,席晉卻是搖了搖頭,看着紀九道:“紀行長,這些靈石就當是我席晉給您的報酬好了。”
“不可不可。”紀九卻是搖頭,說道:“找你要的丹藥,也是用來給我拍賣所撐面子用
的。按照慣例,老夫只收百分之五的手續費。其他都雙手奉還。”
“紀行長。”席晉話語一頓,臉上滿是真誠,說道:“你如此對待,可是不拿席晉當朋友看待了。不過是區區靈石罷了,我不託大,但是我隨便拿一兩枚丹藥出來,所賣的價錢比之多個數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紀行長你的經歷,對我而言卻比這些靈石更爲重要。席晉是庸俗的人,也沒什麼好相送的。”
紀九見席晉這麼說了,也不推脫,雖然靈石數量多,但是他身爲一家拍賣所的行長,自然也沒放在心上。而且收了這份靈石,卻也是將席晉看在眼裡,當作了“朋友”!
紀九哈哈一笑,隨手將靈石擺在一邊,說道:“既然如此,老夫就不推脫了。我知道席小友是要去極北之地,連夜讓人準備了一些避寒的法寶。席小友,這些你就帶上吧。以免發生不測。”
席晉循着紀九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件件法寶在一個個僕人的手中散發了朦朧的光芒,一個個卻是較爲晃眼的。
極北之地,可是一個酷寒之地,常年積雪不說,更是有大風暴肆虐。方圓萬里都少有人煙,而在裡頭更是兇險莫測,但凡能在極北之地存活下來的妖獸,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席晉之所以敢去極北之地,也是因爲有庚火珠在身上。庚火珠連烈焰都能免疫了,更別說是區區寒意。但是,紀九這般的送來法寶,席晉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點頭笑道:“如此,席晉就卻之不恭了!”
“席小友乃是做大事的人,雖說這極北之地較爲兇險。但是我相信席小友定當能安全歸來的。介時,可別忘了我這老東西,還得一同暢聊一番纔是。”
“承紀行長吉言。”席晉擡起屁股抱了抱拳,在這裡已經得到了相對的情報,而且李靈兒也已經見過,席晉沒有繼續逗留下去的打算。
“如此,席晉就不做停留了。”
這話音一落,席晉也不要紀九相送。獨自一人下了階梯。
紀九看着席晉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站起身來,也是跟着下了樓。他身爲這個拍賣所的行長,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席晉確實是沒有停留的打算,出了拍賣所便直接往渭城的城門走去。
而在距離席晉相對遙遠的一個樓亭之中,張有才與許天都是換上了尋常人家的打扮,眼見席晉出了拍賣所,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這裡。
“師弟,咱們這般上去。是不是莽撞了些?還是跟在後頭,等師弟們匯合在做打算也不遲。”
張有才見席晉出了城門便駕馭着一件法寶騰空而去,身材魁梧的他卻是謹小慎微的性子,不由出聲提議道。
“等個屁。”許天依舊是那般暴躁的性子,拍拍身上的灰塵,一臉嘲諷地道:“南宮皓龍不過是剛入金丹,本就是紈絝子弟,技不如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們兩個步入金丹多年,還拿不下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等他們過來,這功勞是你我獨佔,還是大家共享?”
張有才聽得也是在理,而且他本就沒什麼擔心。一個連金丹都沒有的修士,他可不覺得自己這兩人會失手。
很快的,他們就跟隨在席晉的後面,想着等離開了這個地方,在來動手。
而在前頭飛馳的席晉眉頭卻是緊皺,在出城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有人在跟蹤他,而且來人實力都是不弱的樣子。這讓他不由疑惑起來,之前確實是發現了林繼然的殺意,但是對方只不過是出現了一會就消失,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
現在又是兩人尾隨在自己身後,這不由得讓席晉想起之前那個南宮皓龍的老祖宗留下的威脅話語。
“想不到,竟然會是這般快就追上來了。”席晉
心頭有些擔憂,此時的他修爲並未突破到金丹期。若只是一個人,他還有把握戰勝。但是被兩個金丹修士盯上,這倒是有些危險的。
心神一動間,席晉便是加速。既然打不過,自然是逃爲上策。
後頭的許天眼見此幕,當即暗罵一聲,叫道:“被發現了,追上去!”
“嗯!”張有才沉聲應道,兩人皆是催動法寶,飛快的朝席晉掠去。
一前一後兩道流光,在空中一掠而過,不過是瞬息間就飛出了數十里的距離。而且這個速度還在加劇,席晉也是藉着自己體內的靈力源源不斷,纔敢這樣直飛的。
而後頭的張有才兩人卻是感覺有些吃力,他們兩人,可不能跟南宮皓龍比,雖說是一個元嬰修士的弟子,但是身份在九重天之中也高不到哪去,不然也不會被這派遣出來。
現在眼見席晉跟不要命似的催動了靈力,這讓他們兩人不無憂慮。
“讓他飛,我倒要看看能飛到什麼時候去!”許天臉上滿是猙獰,這大半個月以來的追蹤本就讓他相當的暴躁,此時眼見席晉想逃離他們兩人的掌控,更是發出了冷笑。
“不可大意!”張有才顯然較爲聰明,見席晉這麼不要命的在空中掠過,知道南宮皓龍是被他抓住的,張有才知道這席晉即便是沒有成就金丹,但也是相當具備威脅力的。
如此飛行了半天,足足掠出了一千餘里。
席晉感覺體內的靈力都快耗光了,後頭的兩人卻是依舊緊追不捨。這下不由擔憂起來,但是若是繼續飛下去,他的靈力非得消耗光。到時候,可就是更加的危險了!
心頭思緒飄飛,席晉很快的就打定了注意,目光朝下方一看,發現一片連綿羣山,當即猛地墜落下去。稍即就是在山中消失不見蹤影。
“躲起來了?”許天呢喃一聲,獰笑道,“看來是靈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師兄,這個就靠你來追捕了。我先恢復靈力!”
“好。”張有才沒有多言其他,他的本事本就是在追蹤敵人。
緊隨着席晉的身影落在地面上,張有才當即大放神識,神識形同一張張網,瞬息間籠罩住數片山頭。這是一個禁制法術,只要有人觸動,就會被他發現。
落在地面上,張有才更是默唸口訣,稍即一聲輕喝,“百鬼夜行!”
當即,嗖嗖嗖嗖數聲,一個個白色的影子自張有才的身體之中冒了出來,那些白色的影子並不是很大,僅有半尺餘長,一個個長得尤爲難看,剛一出現在空氣之中,稍即就是飛快朝四面八方掠過。
“嘿嘿。有師兄的神通相助,這席晉就是跑到地底深處也難逃一劫!這番將這席晉抓獲,師尊必然記我們大功一件!”許天在一旁滿臉冷笑,他也沒有停留,手下一動便是掏出一枚丹藥,塞進口中煉化,顯然是在恢復靈力爲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張有才盤膝坐在一旁,雙目緊閉,神識大放的他,必須做到全神貫注。
就在他們兩人在捕捉席晉的身影的時候,席晉此時已經藏匿在一片山谷夾縫之中,心神一動,也是服用了丹藥來恢復靈力。
不過他所服用的丹藥比那許天的不知道是高了幾個等級,壓根就不用煉化,靈力就是在體內節節攀升。
嗖的一聲,玄雷珠憑空出現,然後又是消失在空氣之中。
“此處已經被禁制住了,逃卻也只會被發現,看來,還是得大戰一場!”席晉牙關一咬,當即做出決定。
回到了凌霄殿之中的李靈兒顯得有些失神,即便她對出拍賣所的那個神棍的話感到生氣,卻也有些疑慮。
李靈兒可不是什麼懵懂少女了,已經是凝丹期的她,自然是有些眼界的。那個看似很貪財的老者,修爲卻是連她都看不深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