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
孤獨塵劍那背部,用灰白布包裹着的長劍似乎有所感應,發出懾人的劍鳴。
不愧是通天教的記名弟子,早就人劍合一,劍靈護體,一旦感應到主人升騰而起的戰意就會激發出可怕的劍氣。
“怎麼樣?”孤獨塵劍側身,似乎要拔劍了,如同實質化的劍意化成一個淡薄的劍域,讓四周的圍觀者通通感覺到可怕的劍氣臨體,皮膚刺痛。
“好強大的劍意!”
秦升仰頭,看着那一位來自通天教的記名弟子。其實,通過上官詩雨的介紹,早就已經知曉這個通天教全部人都是劍修,通天教人丁凋零,哪怕是記名弟子根本就不多。
可是每一位都強大得離譜!
所以,即便是通天教人丁單薄,可是其餘的三大傳承地都不敢小視之。
那一位青陽宗的記名弟子叫伍運龍,此時此刻,臉色都憋成了豬肝色,尷尬得無比。
就算是借一百個龍膽給他伍運龍,他也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與孤獨塵劍來一場廝殺。
這個孤獨塵劍實力很強,早就成爲了半聖境了,聽說一直在壓制自己的修爲,就是爲了打磨己身,他日厚積薄發。
曾經有過傳言,這個孤獨塵劍已經被通天教內定爲真傳弟子,只不過,因爲孤獨塵劍覺得自己還差點火候,想再打磨打磨一下,才一直拖着,到了今時今日仍舊是記名弟子。
這樣聽起來就有點可怕了,竟然還有人明明能夠晉升到真傳弟子而拒絕!
當然,這個僅僅只是流言,伍運龍根本就不知曉到底是不是真的。
即便是如此,伍運龍根本就不敢賭。
通天教的劍客可不是鬧着玩的,他們全部都是一羣瘋子,一旦拔劍,就要飲血!
“沒興趣。”伍運龍一臉的淡漠,道:“我等今日聚集來到此地,可不是爲了切磋的。”
這個伍運龍也算是老牌的記名弟子了,雖然剛剛沒有應戰,看上去真的很沒有面子,可是終究還是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就在此時,伍運龍旁邊的勞役弟子,之前一直不懷好意的看着秦升,他在伍運龍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哦?”伍運龍一雙劍眉微微一挑,閃過一抹狠辣,道:“竟然還有這種事?”
“諸位,看來勞役弟子的天賦測試要耽擱一下,在此之前,有一人要滾出來。”
伍運龍的臉色很冷,他凌厲的目光落到了上官詩雨身邊的秦升身上。
伍運龍冰冷的目光,就如同一桶冰冷刺骨的冰水,倒頭淋到腳,讓秦升忍不住渾身毛孔都豎起來。
“誰是秦升,滾出來!”伍運龍聲音不大,可是在秦升的雙耳旁如同雷霆萬鈞般炸響,轟隆隆的耳鳴了,耳膜傳來一股劇痛,彷彿已經被震穿了一樣。
這也是建立在秦升強橫的肉身之上和神魂境界,要不然,換了其他洞天境武者,估計直接被蘊含神魂攻擊的聲波轟成白癡。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秦升內心點燃了一團怒火。秦升在來參加這一次勞役弟子的天賦測試之前,就已經想到可能會發生這一幕了。
因爲上官詩雨也說了,青陽宗的人強勢無比,再加上他動了那一位勞役弟子的蛋糕,其實就是變相動了那一位記名弟子的蛋糕。
當然,血煞丹這種蛋糕,對於記名弟子那種級別而言,還真的算不上什麼,一年到頭,撐死也就只能分給他一兩百枚雷虎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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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就是蚊子腿般的利益。
可是,蚊子腿也是肉啊,再加上剛剛那伍運龍被孤獨塵劍這般挑釁,其實內心早就積累了無盡的怒火,現在終於找到了出氣筒,伍運龍又怎麼可能放過。
這個秦升有點實力,只不過在伍運龍開來,不過是強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現在怒火難舒,捏死一隻強大一點的螻蟻,正好瀉火,那也算一件樂事。
聞言,上官詩雨那絕色容顏上露出一抹溫怒,她擋在秦升的面前,踏前了一步,一雙鳳目看了盛怒中的伍運龍,道:“伍運龍,你憑什麼讓我的人滾出來?”
“早就聽說青陽宗的人行事霸道,囂張跋扈。”上官詩雨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俏臉紅暈,寸步不讓,道:“今日一見,好像也不怎麼名正言順嘛。”
“塵劍兄的挑戰,伍運龍你倒是接上啊,欺負我們黑龍山神殿的勞役弟子,算什麼威風?”
這個上官詩雨的真的是不提哪壺就提哪壺,伍運龍越是想回避孤獨塵劍的挑戰,上官詩雨越是要回到剛剛那個話題。
“你……”伍運龍氣煞了,胸口起伏,彷彿隨時隨地都要爆炸一樣,冷漠道:“此子與我青陽宗的勞役弟子有恩怨,我青陽宗向來就護短,你這是要保一個螻蟻嗎?”
“對了,這個叫秦升的螻蟻,連勞役弟子都還沒算得上!”
“北地禁區強者爲尊,等位森嚴,小小一個勞役弟子,殺了便是殺了,莫不成,你們黑龍山神殿還包庇此子?”伍運龍不敢與孤獨塵劍爭鋒,可是對於來自黑龍山神殿的上官詩雨倒是一百八十度的變化,強勢無比。
“運龍師兄說的沒錯,我玄冰門與師兄同氣連枝。”此時,安妲也支援伍運龍起來。
現場一共也就只有四位的記名弟子,有兩位已經同意讓秦升滾出來。
“秦升,你識趣就滾出來,給我們青陽宗的勞役弟子磕頭認錯,我大人有大德,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伍運龍負手而立,冷眸豎起,意氣風發,彷彿掌控天下蒼生的神靈一樣,對秦升宣判了死刑。
因爲在他看來,今日這個秦升必死無疑,如果換了平日,秦升也許有一線生機,偏偏今日他被孤獨塵劍挑釁,心情不佳,只能拿來當出氣筒了。
“秦升啊秦升,你就不要怨我了,要怨就怨你命不好!”伍運龍感覺主宰他人生死存亡十分痛快,尤其是像秦升這種動了他蛋糕的嘍囉,他在等待着秦升跪地求饒的可憐畫面。只不過,這樣的畫面遲遲都沒有上演。
秦升眯着眼,深深的看了那伍運龍,還有那來自玄冰門的安妲一眼。
“這黑龍山神殿真夠弱勢的,竟然還讓青陽宗與玄冰門聯合起來一起對付。”秦升心中暗道,“不過,那上官詩雨也是夠義氣,即便是面臨這種壓力,也沒有放棄我。”
“哼!”上官詩雨冷哼一聲,身體漸漸的冒起光芒,她眉宇間的氣息越來越強橫,一雙鳳目綻放出可怕的戰意,道:“伍運龍,你不要太過分了,你要動我的人,先踏過我的屍體!”
聞言,伍運龍那俊朗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也沒有想到這個上官詩雨這麼固執,黑龍山神殿早就衰落了很多,他青陽宗高高在上,而且還與玄冰門有各種聯合,處處都打壓這個黑龍山神殿。
所以,這些年來,黑龍山神殿在北地禁區行事都非常的低調,幾乎是不敢與他們青陽宗有絲毫正面的爭鋒。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上官詩雨今日竟然這麼強勢,跟這些年來黑龍山神殿的行事方式大相徑庭!
“殺了上官詩雨?”
伍運龍氣在心頭,閃過這麼一個可怕的念頭,可是下一瞬間他就把這股念頭碾碎。
上官詩雨可是黑龍山神殿的記名弟子,身份和地位遠遠高於勞役弟子。
再說,按照北地禁區的慣例,這個秦升嚴格來講還沒有經過四大傳承地統一制定的天賦測試,還算不上勞役弟子。
這也是爲何伍運龍要在天賦測試之前,讓秦升滾出來受死的最重要原因。
因爲,一旦秦升通過了天賦測試,成爲黑龍山神殿的勞役弟子,伍運龍要殺這個秦升,還真的是要付出一點點代價。
當然,區區一位勞役弟子,根本不可能引起兩大傳承地的戰爭,可是傳了出去,伍運龍的顏面就有點丟了。
堂堂青陽宗的記名弟子,欺負一個勞役弟子算的了什麼?
這一點絕對會被真正的強者鄙視的。
“上官詩雨,你在試探我的底線!”伍運龍沉聲道,“安妲,幫我擋住這個瘋女人,我去收割這個螻蟻的頭顱!”
伍運龍動身了,他殺意凜然。
“鏘鏘鏘!”
可是下一瞬間,一道幻影瞬間出現在伍運龍的身前。
“滾開,擋我者死!”
伍運龍咆哮,反手就想一巴掌抽過去,可是等他看清楚擋在他路上的是何人,瞬間就軟了,可怕的氣息瞬間消散。
“孤獨塵劍!”
伍運龍不敢動手啊,萬一惹了這個孤獨塵劍拔劍,他伍運龍去哪裡哭?
“你也要保他?”伍運龍咬牙的問道。
孤獨塵劍神情冷酷,搖了搖頭,道:“我說了,不想浪費時間,我要修行!”
“你想拖延時間也不是不可以,與我打一場,如果贏了隨便你怎麼折騰!”孤獨塵劍無所謂的說道。
伍運龍一聽,頓時沒有心思收拾秦升了。
先不說,他有沒有能力戰勝孤獨塵劍,就算有這樣的把握,也不可能在這種場景出現的。氣氛十分的尷尬,只不過孤獨塵劍周身隱隱釋放出來的戰意倒是越來越濃郁,他的雙眸發亮,彷彿有劍光亮起來一樣。
秦升側目看了孤獨塵劍一眼,他有些意外,完全沒有料想到,這個孤獨塵劍竟然幫他。
等了有十息的時間,伍運龍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自討莫趣。”孤獨塵劍言詞冰冷,“既然這麼沒意思,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勞役弟子的天賦測試馬上開始吧。”
伍運龍的臉色陰晴變幻,他今日的臉真的是丟盡了,他雙拳緊握,鋒利的指甲在盛怒與不甘的情況之下,不知覺的嵌入了皮肉之內,都沒有感覺到痛楚。
在電光火石之間,伍運龍的腦海之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他真的恨不得生撕了秦升,可是前面擋在其身前的乾瘦身影,看似弱不禁風,沒多大的力量,可是他背後的劍足夠讓伍運龍死十次了!
而且這個通天教的弟子行事喜怒無常,全憑心情去辦事,如果真的逼急了那個孤獨塵劍,伍運龍真的死在其劍下,青陽宗也不過可能真的爲了他大動干戈!
說到護短,通天教比青陽宗更要護短,而且通天教平日基本上不爭大勢,要不然哪裡輪的青陽宗在這裡指手畫腳。
“等一下,馬上開始勞役弟子的天賦測試我不反對。”伍運龍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自己內心無法釋放的怒火,他沉聲道:“此子的底細我青陽宗已經查過,不是十分的乾淨。”
“我提議,此子的天賦測試標準提升一倍!”
上官詩雨臉色大變,她可是很清楚勞役弟子的天賦測試有多難,原本秦升的武道境界就是這一次參加勞役弟子天賦測試中最低的,現在又要提高秦昇天賦測試成績一倍才能成爲勞役弟子?
這不就是明擺着讓秦升無法成爲他們黑龍山神殿的勞役弟子嗎?
如果秦升無法成爲黑龍山神殿的勞役弟子,那麼就會被北地禁區拒之門外,到時候秦升只能迴歸罪惡之地。
只要留在罪惡之地,那伍運龍有一千種辦法讓秦升死無全屍!!!
“我發對!”
上官詩雨大聲的呵斥道。
“哼,輪不到你反對!”此時,玄冰門的安妲跳出來,她杏目冷視着上官詩雨,“按照北地禁區的慣例,只要兩個傳承地同意,就可以這麼做!”
北地禁區有着自己一套慣例,一般而言,四大傳承地也不可能去打破這種慣例。
至於四大傳承地之外的小宗門,又怎麼可能敢違背。
孤獨塵劍突然說道:“我也同意。”
“塵劍兄,你……”上官詩雨也有點發蒙,剛剛這個孤獨塵劍還跳出來幫助秦升,沒想到現在又不幫忙了,反過來幫伍運龍他們?
秦升也有點詫異,內心苦笑道:“這通天教的劍修,還真的是喜怒無常,行事全憑喜好!”
“等一下。”
在無數道炙熱的目光注視之下,秦升閒庭信步的走到衆人的中間,他身體筆直,如同一把寶劍一樣,似乎沒有被四大傳承地的記名弟子厚重的目光給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