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陳蔚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意的道。
今天所遇到的出乎意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首先是遇到了賀一
鳴,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絕代天才。
而緊隨着,就是寶豬靈獸的莫名其妙的動作了。
他照料寶豬靈獸已經有上百年的時間,自從他晉升到先天境界之
後,就一直與寶豬靈獸在一起了。
那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寶豬靈獸與人類如此親熱,看它
這個樣子,似乎是打算吊着一輩子不下來了。
目光在百零八的身上一瞥,感應了一下他的氣息,不由地臉色微
兄
在他的感覺中,百零八就像是一個石頭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生
命氣息
而且這種感覺並非是天人合一的那種境界,而是確確實實的沒有生命氣息的那一種感覺。就像此刻站在眼前之人,並非血肉之軀,而是
一臺雕像似的。
他心中一凜,這是什麼功法,竟然會如此神奇而不可思議、
賀一鳴心中暗歎,唯有他才猜出了其中奧妙。
這頭神奇的靈獸,並不是把百零八當做了一個人來看待,估計在它的眼中,百零八就是另一個五行環,或者是比五行環還要貴重的寶物
吧。
爲了這個寶物,它甚至於連能量石和具有空間世界的銀戒指也放棄了。
哪怕是賀一鳴,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在尋找寶物的能力之上,
果然是天下無雙。
百零八就這樣靜靜的站着,他轉頭瞅了衆人一眼,對於掛在自己
脖頸上的寶豬靈獸更是不理不睬,似乎根本就沒有這個小傢伙似的。
“百兄,你沒事吧?”賀一鳴心中略微有些忐忑的問道,他還真的有些擔心,百零八順手一掌將他胸前的寶豬給劈了。
“沒事。
”百零八面不改色的說道。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掛在他胸前的靈獸的後蹄蹬了幾下,似乎是在奇怪這個傢伙怎麼能夠口吐人言似的。
朱八七等人的眼中都是有着說不出的怪異之色。
陳蔚然深吸了一口氣,道:“朱師兄,這位兄臺是……”
“這位是百零八百兄。”朱八七連忙道:“他是賀長老的好朋
友,這一次應賀長老所請,同往天池山。”
陳蔚然微微點頭,他正色問道:着,賀兄,請問百先生修煉的是何種
功法?似乎寶豬對他甚有興趣呢。”
賀一鳴苦笑一聲,百零八根本就無需修煉,哪裡來的什麼功法。
陳蔚然等人在這裡疑神疑鬼,確實是讓人好笑。
不過,就算是他們的想象力再豐富,也不可能猜到這個能聽會
說,能走會動的傢伙並不是人類。
同樣的輕咳一聲,賀一鳴道:“陳兄,百兄修煉的功法極其怪
異,但他從來不肯明說,我也不好強行詢問啊。”
陳蔚然十分理解的點頭,詢問他人修煉的功法,這可是一今天大
的忌諱,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很難開這個口。
“陳兄,你的這隻靈獸一直這樣掛着似乎也不太雅觀吧。”賀一鳴極其隱晦的說道。
陳蔚然頓時是愁眉苦臉,道:“賀兄,這隻寶豬乃是祖師爺最爲寵
愛的靈獸,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賀一鳴心中狐疑,不過他卻是知道所謂祖師爺這三個字的份量。
在橫山一脈之中,也唯有於驚雷才能夠被人如此稱呼,而這也是整個門派中至高無上的稱謂。
這樣的人,在一個門派之中,絕對是具有一言九鼎的地位和實力。
哪怕是賀一鳴,在聽到了這隻寶豬的來歷史後,也是忍不住有些刮
目相看了。
或許,也唯有如此強悍的存在,才能夠擁有這樣神奇的小東西
吧。
微微搖頭,賀一鳴無奈的道:“陳兄,我看百兄也並不排斥這小家
夥,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快些趕到主峰再說吧。”
集蔚然連忙點頭,他向着賀一鳴重重一點頭,眼中的感激之色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
衆人也不在提及休息和夜宿的事情了,所有人朝着天池上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趕去。
雖然有着一衆弟子的拖累,讓他們根本就無法全速前進,但是這些弟子也都是橫山中的精銳所在,哪怕是修爲最爲低微的,也有着內勁
八層。再加上身邊的同伴幫忙,前進的速度還是差強人意。
天色矇矇亮之時,他們已經來到了遠方的那座巨峰腳下。
在這一路上,賀一鳴早就聽到了許多明崗暗哨般的存在,但是自
始至終,都沒有哪一個出頭攔截。
其中有一些人甚至於已經走出,並且與他們照面了。但是一看到
掛在百零八胸前的那隻靈獸,頓時是二話不說的轉身就走。
看他們的模樣,竟然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這讓所有人都感到了
極爲詫異。
不過初到天池,哪怕是以賀一鳴的厚臉皮,也不好意思直接詢問,
只好是故作不知,隨着陳蔚然來到了主峰之上。
天池上主崢,是一座遠比橫山主峰要高大的多的山峰。
縱然是在貫穿了整個西北的山脈之中,這座主牢無疑也是其中最爲高聳的了。
從山腳下擡頭張望,這座巨峰拔地而起,直衝雲霄,恰如一個巨
人,矗立在萬山之中,正深情地俯視着大地。
任何人在這一刻,似乎都能夠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賀一鳴站在原地,他怔怔的擡頭而望,恍惚之間,他似乎是迷失了自己。
那目光所及之處,是無數的白雲漂浮,峰頭隱於雲端,竟然是無法望到盡頭。
他的腦海中突地出現了一副圖案,那是一雙手,結出了一個奇異
的,深奧莫測的手印。
擎天印,這道土系手印似乎在這一刻有着豁然而通的感覺。
在與鬼面怪人的交手之後,縱然是在遠行之中,賀一鳴也是每天都要抽出一定的時間來研究這二道手印功法。
他隱隱的有着這樣的一種感覺,只要能夠徹底的掌握了擎天印和翻天印這二道功法,那麼他就能夠邁出最後一步,凝練出第三朵的有形之花
但是,在失去了那晚上的契機之後,他對於這二道土系手印功法的感悟就停滯了下來,接連數日的研究,非但沒有絲毫的進展,反而是有着愈發迷糊的感覺。
可是今日在見到了這座高入雲霄的偉大山峰之後,賀一鳴突地是福至心靈,將心中的擎天印與之相互印證,竟然隱隱的有着掌握了這門印法的趨勢。
站在山腳之下觀望了片刻,衆人紛紛收拾了心情,想要隨着陳蔚然繼續前進。
但是就在此刻,卻聽到朱八七驚咦了一聲,隨後目光炯炯的看向
了賀一鳴。
所有人凝目望去,這才發覺賀一鳴有所異樣,他就這樣昂首而望,
似乎是完全的沉溺進了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之中,對於外界的一切都不在關注了。
着,頓悟……”
陳蔚然一愕之後,頓時是難以置信的喃喃說道。
他與朱八七對望了一眼,二個人的眼中除了驚愕之外,還有着深
深的羨慕和妒忌。
於熙辰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喜之色,道:“朱師叔,賀長老真的在
頓悟麼?”
微微點頭,朱八七一聲長嘆,道:“千百年來,所有第一次來到天
池主峰之下的人,都會對此峰的雅偉感到震撼。但是,能夠在看上一眼就能夠擁有頓悟機緣的,卻是屈指可數。”
陳蔚然也是點了一下頭,隨後,衆人都是退後到了百步之外,靜靜的等待着賀一鳴的頓悟結果。
沒有人發動,所有人都是自覺的這樣做了。
雖然衆人在武道之上的修煉水準參差不齊,有內勁八層的後天高
手,也有着凝結了二朵有形之花的超級強者,但是在這一剩,他們卻都是默不作聲的看着賀一鳴。
頓悟,在一個人的修煉道路上佔據了多麼重要的地位,他們這些
家學淵源之人都是一清二楚。
武力越是強大之人,想要進入頓悟的狀態中就愈發的困難。
到了賀一鳴這種境界,能夠在數十年中進入一次頓悟之境,就已
經是歷代祖宗保佑,不知道需要多大的機緣了。
若是將他的頓悟驚擾了,那無疑就是與他有了血海深仇。
對於這種級數的高手而言,縱然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不過如此了。所有衆人遠遠退開,生怕真的驚擾了賀一鳴的頓悟。
不過,在朱八七的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駭浪。
賀一鳴這傢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怪胎啊。
在數日之前的夜間,他似乎就有了一次頓悟的契機,只是那一次被鬼面怪人出手打斷,所以才一無所得。
按照朱八七的估計,在十年之內,賀一鳴是不太有可能再次進入頓悟之境界了。
但是沒想到,這才區區幾日,竟然在看到了天池主峰之後,他就
再度有了一次頓悟的契機。
這等機緣,這等天賦……
朱八七的眼眸已經是隱隱發紅,他終於有些明白了,賀一鳴爲何能夠在那麼年輕之時,就擁有如此恐怖而不可思議的強悍實力了。
沉溺於自己世界中的賀一鳴,並沒有注意到外界的變化。
在他的腦海中,那一雙凝結出來的手印,竟然在緩緩的擴大着。
慢慢的,這雙手已經變大子一萬倍,十萬倍,甚至於是百萬倍。
它們似乎變成了眼前的這座巍峨的高山,變成了這猶如擎天一柱
般的巨峰。
賀一鳴的心中隱約的有着一絲莫名的感動,在看到了這一幕之
後,他甚至於覺得,哪怕是在頭頂上的天崩塌了下來,這座巨峰也能夠重新將它撐起來似的。
不知不覺中,他的雙手已經擺出了一個奇異的手印。
雙手相互交纏,十指仿若無骨般的以一種極其玄奧的方式結合在一起。
百米之外的朱八七等人突地生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在他們面前
的賀一鳴似乎是消失了,在這一刻,他彷彿是變成了面前的這座巨大山崢,特別是從他的手上,有着一股能夠將整今天都撐起來的強大威
勢。
此時,他們的心中都生出了一種渺小的感覺,而賀一鳴的那雙手似乎是變得越來越知,“
賀一鳴就這樣站着,但就是這樣僅僅站立着不動,就已經形成了一股巨大的無法想像的威壓,別說是那些後天境界的橫山弟子了,就算是朱八七等人都感到了呼吸有些不暢,這是他們被賀一鳴的氣勢所壓制而產生的結果。
他們的心中無不是無比駭然,深知賀一鳴在武道
心出,人有了新的領悟和進步,否則也不可能單憑氣勢的威協他
們生出這般恐怖的感覺。
在場唯一沒有受到這種氣勢影響的,也唯有百零八和掛在他胸前
的那隻奇異靈獸了。
百零八不是人類,這種虛無縹緲的氣勢壓力,對於他來說,根本
就沒有任何作用。而在他的胸前,那隻外表可愛的寶豬隻不過是瞅了賀一鳴一眼之後,就已經完全的喪失了興趣。
這種程度的壓力對其他人來說,固然是難得一見,但是對於和天池上老祖宗時常廝混在一起的它來說,那就是不值一提了。
真正令它感興趣的,還是眼前的這個沒有一點兒生命氣息的怪異人類。
若是讓賀一鳴等人知道寶豬靈獸在如此壓力之下,卻還顯得遊刃
有餘的話,肯定會對它刮目相看,評價大增。
賀一鳴的全心神盡皆沉溺於對於山崢的觀想和領悟之中,慢慢的,他似乎是真的悟通了什麼。雙手的印結做出了極其微妙的調整。哪怕是在不遠處的朱八七等人瞪大了眼睛,卻也無法察覺這種細緻入微的改憲
他的雙手不斷的進行着微調,但是在朱八七等人的眼中,他的這雙手似乎是從來就未曾動彈過,而且還有着越來越是穩健的趨勢。
也不知過了多久,賀一鳴終於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當他這口氣
吐出來之時,那雙手印也同時放了開來。
衆人都是覺得一陣輕鬆,剛纔那種仿若是泰山在前的感覺,立馬之間就已經是煙消雲散了。
隨後,賀一鳴轉過了頭,在這一刻,他的雙眸亮若星辰。
朱八七強行將心中的妒忌按捺了下去,上前數步,拱手道:“恭喜
賀長老。”
賀一鳴微微點頭,他的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口雖然剛剛僅是領悟了擎天印法,而沒有將翻天印一併領悟,所以他依舊是沒有能夠成功的凝練出土之花。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起碼,對於土系力量的領悟,他已經步上了l個新的臺階。
不過在下一刻,他的臉色頓時微沉,道:“什麼人,給我出來。”
朱八七等人一愣,他們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之極。竟然有人潛到
了附近,反而是讓剛剛從頓悟狀態中退回來的賀一鳴發覺,一時間,他和陳蔚然二人的臉微微發紅。
“哈哈,好耳力。”一道蒼老的笑聲從不遠處的山壁之後響起,隨後二個人並肩而行,轉了出來:“老夫二人並無惡意,只不過走路過此
地。”
這二個人都是一臉長鬚的老者,只不過一人的眼神頗冷,而另一人卻是滿臉笑容。
朱八七和陳蔚然一同躬身道:“楊師兄。
,面色陰沉得老者嘿嘿笑道:扭兄旭主蝶然是材輩出竟然在主峰之前也能有所領悟,不知是哪一峰的兄弟,可否給我引見一
下。”
楊姓老者的目光落到了賀一鳴的身上,卻是微微一怔,他的心中驚訝賀一鳴的年級,而更令他吃驚的是,在他的記憶中,天池上數十里方圓的各個峰頭之中,似乎並沒有如此年輕的一線天強者呢。
他向着朱八七二人微微點頭,隨後苦笑一聲,道:“周兄見諒,我也不識這位師弟的來歷。”
朱八七連忙道:“楊師兄,這位就是橫山分支的賀一鳴賀長
老。”
二位老者的眼神都是一變,而賀一鳴更是意外的發現,那位周姓老者的眼神愈發的冷冽,似乎還隱隱的帶着一絲敵意。
“原來是橫山支脈的賀師弟,真是歡迎。”楊姓老者大笑道:
“老夫楊昊,我們主脈分支本爲一家,若是賀師弟不棄,就叫一聲師
兄吧。”
賀一鳴略一猶豫,抱拳道:“楊師兄。”
楊昊滿意的點頭,道:“賀師弟,我來給你介紹,這位就是圖藩分
支的周大天師兄。”他頓了頓,沉聲道:“周師兄在半年之前,已經
成功的凝練出了第三朵有形之花。”
朱八七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羨慕之色,道:“周師兄聚頂有望,立克
躋身天下絕頂高手之列,真是可喜可賀。”
周大天死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朱師弟過獎了,鼎足或
許可期,但想要聚頂成功,又是談何容易。”
賀一鳴的雙眉輕揚,他立即明白對方的敵意是從何而來了。
原來此人竟然是西北三大強國之一的圖藩國之人。
不過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來圖藩國的背後,竟然也是天池支脈的傳人。
周大天與衆人分別打過招呼,突地轉過了頭,道:着,賀師弟,不知
你方纔頓悟,可曾領會了什麼?”
賀一鳴沉吟了一下,還是道:“小弟對於土系真氣,略有所
悟。”
周大天皮笑肉不笑的道:“周某所修煉的,也是土系功法,不如我
們二個切磋一場,讓我看看賀師弟的頓悟成果如何……”
楊昊等人都是微怔,但是卻無人反對,而是鼻靜的等待着賀一鳴的回答。
將衆人的表現盡皆收入眼底,賀一鳴心中突地涌起一陣豪情壯志,他長笑一聲,道:“既然周師兄有此雅興,小弟自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