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林修醒來,儘管昏迷了兩日,也相當於休息了兩日,可身上的負擔還是沒有絲毫的減弱。白琳一直都陪在林修的牀榻之前,此時見林修醒過來,她也是高興壞了,又是給林修端藥,又是給林修拿粥點。
林修淡淡一笑,接過了白琳手裡面的湯藥一飲而下,隨後便有了氣力調動身體內的仙玉氣息恢復傷勢。不知爲何,之前被那蛟蛇打得好生狼狽,就連仙玉氣息都沒辦法使用,此時有這藥湯入體後卻又全然無恙了。
“白琳,我昏迷多久了?”
“兩天!”
“還好,時間還來得及!”
林修緩緩吐出一口氣,從打坐的狀態找回了神采,便輕鬆的朝着府邸外走去。今天這沿海的小鎮卻是讓林修感覺到格外的壓抑,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很少,而且每個人臉上都蓋着一抹驚駭之色,彷彿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給支配着身子,行屍走肉一般。
“哥哥!我就去給你拿點藥,你怎麼就出來了呢?回去好好養身體吧!”
白琳從身後突然拉住了林修,從白琳臉上不安的神色能看出一些端倪來,看來白琳是知道其中的內幕的。林修搭着白琳的肩膀,鄭重其事的問道:
“白琳,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了,不要瞞着我!”
白琳的面色十分的糾結,她看着林修那臉色還發白,纔剛剛好轉的身子哪裡能再經得起折騰。可是林修的性子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告訴了林修無疑是給林修找麻煩,但她又如何能瞞得住呢,事已至此,白琳也只能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了。
“不瞞哥哥,兩天前哥哥出海後,這裡就來了一幫子人,他們穿着盔甲,而且還說自己是什麼御林軍,要,要捉拿哥哥!但是這裡的人哪裡知道哥哥的名諱,我跟妹妹一直躲在家裡面不敢出來招惹麻煩,直到他們的風頭過去了一些,我和小九纔出來海岸邊盼着哥哥能夠回來!他們把這裡的女孩子都給抓了,現在恐怕已經有不少人被他們,被他們···”
“是我不好!我是害了她們!這幫傢伙,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白琳,你和小九在家裡面等我,我去看看情況,傍晚時分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我要去玉島一趟,而後就帶你們回哥哥家裡生活,從此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家人了!”
“嗯!”
聽了林修的這番話,白琳的心中是無比感動的,她多想跟在林修的身邊,可是又怕自己成爲負擔。此時此刻,林修下了決心要帶她和妹妹離開這裡,她能不高興嗎?以後,白琳又有一個家了!對於林修而言,這何嘗不是一次教訓呢,他自以爲已經安排好這對姐妹的生活了,可是皇室的人又來針對他,很多事情林修是算不到的,所以對於他而言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有天水城了。
一個時辰後,林修換了一身黑衣服,偷偷的潛入了御林軍霸佔的酒樓。那酒樓正是此前林修給白琳買過吃喝的那家,在酒樓對面的醫館都關門大吉了,百姓們躲着這些瘟神,避之唯恐不及。可讓林修覺得奇怪的是這些所謂的御林軍是如何找上他的,皇城距離這沿海之地簡直可以用天高皇帝遠來形容。
這些御林軍又是奉了誰的命令要針對林修,林修想不通的問題太多了,他此次來到這裡也沒人知道纔對。不及多想,林修的身影便朝着酒樓內隱藏而去,此時,幾個衣冠禽獸正在對着一妙齡少女發泄慾火。林修見了,頓時大怒,直接將腳邊的一把長刀給投擲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斷了那人的生機。
“何人,竟敢如此大膽!”
爲首的御林軍頭目朝着林修白了一眼,雙眼眯成了一條線,細細的打量着眼前這突然出現的神秘男子。林修穿着一件大衣,頭戴連衣的帽子,不顯山不露水,一般人很難看出他的底細。
“哼,你們不是大費周章在找我嗎,現在我來了,怎麼,卻不敢抓我了?”
林修說着,提起手中之劍毫不客氣的朝着那爲首之人跳了過去,一劍封喉直接放倒。擒賊先擒王,衆人見爲首之人倒下了,清一色的哀嚎起來,不斷朝着酒樓外面狼狽逃竄。林修看着酒樓櫃檯前面空落落的,卻發現掌櫃和店小二已經被他們給殺了,屍體就扔在了櫃檯後面。林修拿出了一些銀子放於櫃檯前,對着那些被抓來的少女們吩咐道:
“這裡可能不再安全了,我這裡有些金銀,你們以後要怎麼謀生都可以,但要切記,不可招惹那些士卒了!拿上這些,都逃命去吧!”
林修說着,便來到了櫃檯後面,看着橫死的掌櫃與店小二,心中嘆息了一聲,若非是因爲林修之名,他們還過着尋常的老百姓生活,哪裡會遭此劫難!
“兩位被林修所累,無以爲報,林修自當爲你們收埋!”
偌大的酒樓,幾代人的基業,如今皆都被林修付之一炬。就在林修打算離開之時,一批火光從遠處搖曳而來,爲首之人身穿金甲,渾身武裝,手中擒着一口青龍寶刀。七尺身軀坐於白馬之上,那如鷹隼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修,此時的林修在他看來便是活生生的獵物!
“你等何人?”
林修淡淡一語,他不願意招惹是非,可這些人若是執意要惹他不悅,那林修也不介意往閻王爺的生死簿上面勾上一些名字!
“口氣不小!我乃是皇城張家之人,御林軍副帥張天奉,林修,我也沒想到會在這窮山僻壤的地方碰到你,有緣啊!”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還有,你們御林軍就是如此對待這裡的百姓嗎,土匪山賊都比你們有個人樣!”
“哼,不過就是幾個賤民,賤婢,我讓手底下弟兄們玩玩怎麼了,你不服氣?行啊,打贏我,你說了算!”
說着,張天奉不屑的白了林修一眼,這傳言中的少年之名,他可沒少聽。但傳言畢竟只是傳言,本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能耐誰知道呢?看着張天奉那慵懶的眼神,林修能夠回敬的只有冷漠,張天奉又打了個哈欠,對着林修笑言道:
“還真別說,這裡的女人還真的挺潤的,比皇城的那些有味道,對了,我聽說你在這裡養了兩個小丫頭是吧,放心,等我弄死你以後,一定讓弟兄們好好照顧她們!你可以安心的上!”
話未說完,林修的劍已然開啓修羅索命之道,一抹鮮紅的血跡四散噴涌,張天奉的身子從馬上摔了下來,倒在地上哀嚎着。此時,林修一揮手中之劍,劍身之上的畜生之血被直接灑入黃土地,再觀林修,衆人只覺得這就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修羅!
“來,說說,你想怎麼死?”
林修那冷漠的眼神彷彿是酷刑一般折磨着張天奉的精神,昔日聽說林修此人殺伐果斷,出手便見生死分曉。多少人因爲小瞧了林修的修爲境界而付出了血的代價,張天奉臨行前就得到了張佑的提醒,沒想到只是一個瞬間,張天奉再也沒有機會了!
“皇城的水太深,太髒了,養出了你們這些魑魅魍魎,這裡的每一個人我都不會放過,所以,你就安心去吧,不會孤單!”
林修隨手甩出一道劍氣,那劍氣穿透張天奉的身體之時便化作了催命符烙印於他的奇經八脈,生機在一瞬之際炸裂,人死倒地,回天乏術。之後,林修將此地變成了修羅場,一招招揮斬而出的劍意彷彿勾魂的使者般,在戰中游弋,勾魂!
轉眼間,御林軍便被林修屠戮殆盡,張天奉到死都是睜着眼睛的,他不明白爲何林修可以強到這個地步!以前,聽聞過他的一些事情,但也只是從別人嘴裡面聽說,暖月軒以一敵衆,唯一一個從暖月軒或者走出來的人。若不是因爲家族的利益,皇室的利益,林修倒也不失爲一個值得結交之人。
可惜這條路註定是背道而馳,林修所選擇的路無人同行!
之後,林修便帶着白琳和小九兩人離開了這裡,一夜之間,此地成了虛無之城,唯有御林軍的屍體還林立其中。林修給了百姓們一些足以生活用的金銀之物,讓他們往別處謀生去了,他們明白髮生這樣的事情只是皇室之人的薄情,當權者太過於腐敗,並非是林修的過失,自然不會埋怨林修什麼。
而林修也得到了龍牙的幫助,那龍牙本身就是海上的神物,只需一個念頭,那龍牙便可以化作龍船穿梭於海面之上。甚至,那些洶涌的波濤根本就無法對龍船造成什麼麻煩,真的可以用如履平地來形容。
龍牙會自動尋找到玉島的位置,林修也安心的進入了修煉的狀態,茫茫無際的大海彷彿是沒有盡頭的征程,藏着多少年少輕狂的夢。上次貿然的一戰,使得蛟蛇退去,林修也從那一次的對戰中恢復了過來,此時若是蛟蛇再來,林修還是足有一戰之力的。
海面的波濤時而洶涌,時而平靜,誰也不知道危險會在那一刻突然降臨。林修的心裡面緊緊的繃着一根弦,若非情理所至,林修也不願帶着白琳她們一起冒險。此時,白琳和小九一直抱着自己的雙膝瑟瑟發抖着,自打出了海域便是這樣,而且越發的嚴重起來。
若是如此,林修還真不好照顧她們,四處尋找卻也不見得有什麼可以暫時讓他們安身的孤島。就在林修萬難之際,不遠處出現了一座赤紅色的光芒所託舉着的島嶼,那島嶼渾然天成,彷彿奪天地造化之功,成就了這神奇的景象。
林修將龍船漸漸靠岸,龍牙當真帶着他來到了玉島嗎!此時,林修看着島上此處都種植着清秀的花花草草,顯然這些都是用作草藥之用,這些草藥倒是可以給島上的居民帶來不小的幫助。聽說這島上之人都是格外的長壽,林修來之前還有些懷疑娛詩音的話,不過眼下見到了一位位年長的前輩精神狀態極佳,而且絲毫沒有老者疲態便足以說明娛詩音所言非虛。
“在下林修,特地來島上求藥,還請島主不吝賜見!”
林修話音落下,卻見白琳緊緊的拉着林修的手臂,那手心緊張的汗水讓林修驚訝不已!難道這裡有什麼問題嗎?林修看着白琳,卻讀不出白琳眼神中的焦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