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黃世仁大驚失色,他決然想不到,父親竟然會突然拿劍砍他,還好黃世仁一介書生,不會武功,劍勢緩慢,他連忙閃身躲開。
“逆子,我殺了你。”黃章不管不顧,眼神渙散,繼續向黃世仁砍過來。
黃世仁左閃又躲,他雖然內勁八層的修爲,看是面對自己老爹,卻半點內勁都不敢使用,只是一昧躲閃。
“老爺老爺!”門外的管家聽見不對,連忙推門就來,就看見黃章追着黃世仁一劍接着一劍砍,頓時駭的臉色蒼白,連忙攔住了黃章。
“老爺,老爺,你快住手,他是您唯一的兒子啊。”老管家跟隨黃章多年,看着黃世仁長大,也有深刻的感情。
“李叔,我爹這是怎麼了?”黃世仁一臉駭然,雖有內勁八層的修爲,卻全無用武之地。
“公子,你趕緊去夫人那裡,快。”老管家一邊拉住黃章,一邊對黃世仁喊道。
黃世仁聞言一跺腳,轉身逃走。
“李庚,你給我讓開,要不然我連你一起砍了。”黃章被李管家拉住,氣急敗壞怒吼道。
老管家看黃世仁已經逃走,忙放開黃章,口中叫道:“老爺,老爺,你冷靜一下。”
“今天我非砍了這個逆子不可。”黃章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抖,提着劍就追了出去。
管家李庚一看,連連跺腳,不知道老爺這是發了什麼瘋,也追了出去。
“娘,娘,我爹瘋了,要殺我。”黃世仁一路奔跑,驚動無數下人,目瞪口呆。
一進到內府,就看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
“仁兒,怎麼回事,何事這等慌張?”婦人正是黃世仁的母親黎氏,見黃世仁慌慌張張,連忙問。
“我爹瘋了,提着劍要殺我。”黃世仁一見母親,像是見到救星,連忙躲在了黎氏身後。
還不待黎氏發問,就看見黃章提着一口寶劍,喘着粗氣追了進來。
“站住,你要幹什麼?”黎氏攔在黃世仁身前,一聲怒喝。
黃章這纔有幾分清醒,他渾身發抖,臉色灰敗,似是末日來臨。
“我黃家大禍臨頭,大禍臨頭啊。”他聲嘶力竭,帶着哭腔。
“到底怎麼回事?”黎氏感覺不對,大聲問道。
“這逆子,他爲我黃家招惹了天大禍事啊。”黃章手無力下垂,似乎失去了力氣。
黃世仁感覺不對,一切原因都在今天那年輕人的身份上面,他顫聲問:“父親,你讓孩兒死個明白,他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人?他姓楊,姓楊啊。”黃章手裡的寶劍再也提將不住,“咣噹”一聲,掉落在地。
“姓楊?”黃世仁突然想到什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只覺心臟似乎被一隻巨爪狠狠抓住,讓他喘不過氣來。
“姓楊?莫非他就是……”黃世仁雙目失身,渾身開始發抖,像是打擺子一樣,顫聲道:“護國大師,一……一線天宗師,楊玄?”
這個名字一出口,似乎帶動了什麼禁忌,一時間,全場安靜。
“噗通!”黃世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覺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黃家這裡惶惶不可終日自不待提,卻說陳彪安頓好受傷的士兵,然後返回家裡,把自己關在房內,將今日的事情細細梳理了一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冥冥中,似乎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坐立不安之下,他乾脆連夜備好厚禮,拜訪白戈將軍,將今天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白戈將軍是他的定頂頭上司,對他有知遇之恩。
“你將那年輕人的樣貌細細描述一遍。”白將軍神色凝重。
陳彪感覺不妙,回憶楊玄的外貌特徵。
“送客!”誰知白將軍一聽之下,直接起身,把陳彪送來的所有禮物都推了過來,然後讓管家送客。
“白將軍,求您明示,我到底得罪了誰?”陳彪感覺一股巨大的恐懼襲遍全身,是什麼樣的人物,能讓白將軍連他的禮物都不敢收,直接送客。
白將軍腳步一頓,長嘆一聲,並不轉身,緩緩道:“他姓楊,叫楊玄。”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玄?”陳彪品味着這個名字,突然,一股巨大恐懼襲來,讓他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護國大師,一線天宗師,楊玄?”
他眼前一黑,只覺天也塌了下來。
這天一早,護國大師楊玄府邸的門前,依然車水馬龍,隊伍排了很長。很多大人物都是攜帶重禮。
楊府門前雖然人數衆多,但個個都是肅立,很少發出聲音,就算有不得已的情況,也是壓低聲音說話,生怕驚擾了那個人。
突然,長長的隊伍後面一陣騷擾,讓排在前面的很多大人物都眉頭大皺,不滿看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都是一呆。
只見戶部尚書黃章帶着唯一的兒子黃世仁精赤着上身,捆着荊條,一步一步的向楊府門前走來。
“黃大人,您這是鬧哪一齣?”有認識黃章,並且身份地位相差不多的,一臉納罕,張口就問。
黃章臉色發白,苦笑連連,也不作聲,徑直往前走去。
黃世仁跟在後面,臉色呈土黃色,嘴脣發青,低着頭,披頭散髮,不復之前瀟灑模樣,有細心之人,發現他竟然雙腿都在打顫。
兩人一路走來,引起了衆人的注意,目光一路跟隨,不知道他們父子兩人,這是在賣什麼藥。
就連楊府看門的護衛,也是一臉納悶,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這二人。
兩人直接走到大門口,黃章對門口護衛一抱拳,道:“煩請通告,黃章攜不孝子黃世仁,負荊請罪。”
說完,“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門前。
黃世仁見狀,臉色更加慘白,有樣學樣,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譁!”
衆人一片譁然,面面相覷,眼中都閃過震驚之色。
衆人正在吃驚的當兒,卻見又有一人走了過來,也是噗通一聲,跪在了楊府大門外。
這又是誰?衆人只覺今天吃的驚,比之前加起來還多。
“我知道他,他是白戈將軍手下,參將陳彪。”有人認出來人,不經驚呼。
來人正是陳彪,他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懼,一夜無眠,到了早上,內心的恐懼終於戰勝了自尊,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難道陳參將也得罪了楊大師?”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衆人繼續震驚,感覺都已經麻木。
黃世仁微微扭頭,看了看陳彪,兩人相視苦笑,默默無語。
“讓他們跪着,跪滿三天三夜,再來告訴我。”接到消息的楊玄,正看着不住玩弄一絲火焰的小雀兒,淡淡道。
三天下來,三人跪在楊府門前,已經成爲了一道風景,很多人都專門趕來圍觀,指指點點。
三天說長不長,但對三人來說,度日如年。
這期間,楊玄一直未出現,也沒有什麼話傳出來。
楊青山沒有得到楊玄命令,也不敢自作主張,只能任由三人跪着。
到了第三天下午,楊青山終於出現在了大門口。
而這時,黃章三人歷經三天的風吹日曬,早已不成人樣。
黃世仁和陳彪兩人尚能勉強堅持,黃章卻早已倒在地上,眼神渙散,丟掉了八成性命。
見楊青山出來,黃章第一個叫出來:“青山大師。”
聲音嘶啞,充滿恐懼。
“太上長老說了,讓你們滾吧,下不爲例!”楊青山淡淡道,如今他也是先天高手,自然有股氣勢。
三人聞言,突然感覺整個人似乎都要飄起來,一時間,百感交集,眼眶都溼潤了。
“謝楊大師不殺之恩。”三人同時叩首,心悅誠服。
自此以後,黃世仁收斂習性,努力讀書,最後竟然高中狀元,終成爲燕國宰相。而陳彪經此一劫,也大徹大悟,辭官而去,歸隱田園,落了個善終。這是都是後話,自不必提。
晚上,楊玄的小院之中,楊玄正在看着小雀兒修煉。
黃世仁三人,他並沒有殺,既然跪滿了三天,那就放他們一馬。
楊玄雖然殺心很重,可是像這樣的紈絝子弟,給給教訓,讓他長長記性,也就好了。
“師父,我覺得這條龍好醜啊。”小雀兒將一條火龍不住的在頭上盤旋,皺眉道。
說實話,小雀兒在火系方面的天賦,着實讓楊玄也大吃一驚。
雖然小雀兒無法吸納其他四系的靈氣,可是,他對於火系靈氣的親和力,簡直驚人。
這種親和力,使得她修爲一日千里不說,對於火系靈氣的應用上面,進步神速。
“如何醜了?”楊玄看了看她身邊的火焰巨龍,威猛無比。
“說不出來,反正就是醜。”小雀兒笑嘻嘻道:“師父,我能改嗎?”
楊玄一愣,改?
“可以!”他點了點頭,然後靜靜的看着小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