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兒子!!!”洪源感覺那一刀像是紮在了自己身上,痛的渾身顫抖,整個人蹬蹬瞪向後退了好幾步,卻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洪源轉身一看,竟然是自己年邁的母親。
他是家中獨子,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他的母親含辛茹苦的將它拉扯承認,爲他幾乎付出了一生。
所以,洪源對他的母親十分尊重。
可此時,老母親竟用一種陌生的目光看着他,充滿了厭惡,充滿了仇恨,就像是在看着一堆骯髒的屎,沒有半點感情。
“娘……娘……”洪源哭着叫道。
“住嘴,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母親氣的全身都在發抖,顫巍巍的向舉起柺杖打想洪源的頭,可舉了幾次,都沒舉起來。
洪源心如刀絞,跪下去,爬到母親身前,試圖讓母親的柺杖打到自己。
但他的母親卻放棄了,竟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力量,把自己的頭用力往旁邊的石頭上一撞。
砰!
鮮血四濺,年邁的老孃頭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汩汩流出,立刻斃命。
洪源徹底瘋了,眼睛之中流出來的,已經不是淚水,而是鮮紅鮮紅的血液。
他感覺整個天地都在旋轉,所有的事物都發出聲音,都在罵他,恨他。
“不!”洪源仰天長嘶,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半截舌頭從他的口中掉了出來,經脈斷裂後的淤血,從他口中汩汩流出,止都止不住。
他就這樣死了,在無盡的悔恨中,無盡的自責中,無盡的痛苦中,以自斷經脈,咬斷舌頭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那棵被他留下印記的大樹消失了,地上洪源的妻子、兒子、母親的屍體也消失了。
泥濘的地面上,就只剩下了洪源的屍體,還猶自睜大了眼睛,像是在對天懺悔。
楊玄抱着小香,就站在他身邊的石頭上,目光冰冷。
一塊玉牌從洪源的屍體上飛出,落在了楊玄手裡。
“如果有下輩子,做個好人吧。”他淡淡道,然後轉身,離去,任由洪源的屍體,摔倒在馬糞之間,了無聲息。
……
畢石早就從滄浪山上下來了。
那地方現在全是肉沫,待着十分不舒服。
楊玄找到他的時候,他正站在一棵大樹上,眺首以望。
楊玄在背後喊了他一嗓子,嚇得他差點摔下來。
等看清是楊玄之後,他才微微鬆口氣,順着樹幹爬了下來。
不過,他現在看向楊玄的目光之中卻多了一種名爲恐懼的東西。
“我想找一口棺材!”楊玄抱着小香,道。
“我知道哪裡有,寒玉棺,能保證屍身不腐。”畢石立刻知道楊玄要做什麼,連忙道。
接下來,畢石就領着楊玄來到了城裡的一個大戶人家,當畢石說明來意後,主人就毫不客氣叫齊了家丁,要將他們亂棍打出去。
不過,這件事被楊玄微微跺腳,院子裡的假山直接炸裂給解決了。
主人雙手奉上了寒玉棺,分文不取。
不過楊玄也不是佔便宜的人,給了他很多錢。
這都是在滄浪宗之中順手拿的。
將小香放在好寒玉棺中之後,正好遇見了還在城中轉悠的孫小雅。
孫小雅一見棺中的小香,眼淚止不住的流,悲痛的幾乎暈厥。
楊玄將滄浪宗擄走小香的事情說了一遍,卻隱去是爲了叛徒的事。
小雅聽說後,咬着牙要爲小香報仇。
楊玄淡淡的了一句:“不用了,整個滄浪宗已經消失在人世間,無一人存活。”
接着,便在小雅等人的目瞪口呆中,轉身離去。
在確定所有仙女宮弟子都已經出城後,楊玄拿出玉牌,釋放出一絲神念,便知道了用法。
以奇異的手段激活玉牌之後,從玉牌之上釋放出了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氣息,在空中稍微一轉之後,便向着一個反向飛去。
楊玄和畢石立刻跟上。
那絲氣息左轉右轉,來到一處掛着春玉坊招牌的明亮建築之前。
“這是城裡最大的青樓。”畢石眼神奇怪。
他之前還曾來過這裡,都沒想到那個仙女宮的叛徒竟然躲在這裡。
楊玄不置可否,直接往裡面走。
“吆,大爺,您二位裡面請。”老鴇堆着滿臉的假笑迎了上來。
畢石知道楊玄懶得應付這些人,直接攔了上去甩出一口袋大元,道:“爺來找人,找到就走,別比比,知道沒?”
老鴇結果口袋隨便一捏,就知道今天遇見豪客了。
這種客人不是大富就是大貴,可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莫說找人,就是讓她現在脫衣服跳舞,她也得照辦不是。
“好嘞,爺,您二位隨便。”老鴇高興的眼睛都不見了,這種不用姑娘伺候的,還這麼豪爽的大爺,哪裡找去呀。
楊玄懶得理會這些齷齪,跟着那絲氣息直接進了後堂,最後那絲氣息在一處小院前停了下來。
“裡面是誰?”畢石見狀,立刻問跟在身後的老鴇。
“裡面是一位公子呢,包了我們春玉樓的一個姑娘,說是要包半年呢。”老鴇笑嘻嘻的道。
楊玄二話不說,一腳踹開了大門,徑直走了進去。
老鴇也沒想到楊玄這麼暴力,害怕出什麼事,先忙跟了進去。
院子還算雅緻,地方不大,就一間屋子,門關着。
畢石走過去猛拍房門,大聲喊道:“出來了出來了。”
半晌後,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一個衣衫不整的小姐走了出來,迷茫的看着畢石。
畢石回頭看楊玄,楊玄微微搖頭,表示不是。
老鴇連忙衝過來道:“這是我們這裡的春蘭姑娘。”
這些姑娘可都是他的搖錢樹,不能有閃失。
畢石一把推開了春蘭,就要往裡面闖。
春蘭趕緊阻攔:“哎哎,你幹什麼?”
畢石哪管那些,一把拉開春蘭,就露出了裡面的景象。
一位脣紅齒白的公子哥正坐在桌前,肚子飲茶。
“好了,你們都出去!我和這位公子有話要談。”楊玄淡淡道。
春蘭還想再說什麼,畢石不耐煩的又扔出一包大元,丟在了老鴇懷裡。
反正這些錢都是從滄浪宗得到的,他也不心疼。
老鴇渾身一震,跳起來拖着春蘭就往外走。
笑話,這麼多錢,別說然他走出去,就是讓他爬出去,都心甘情願啊。
老鴇走後,楊玄走進去坐在了那公子身前,淡淡道:“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