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紀輕容竟然是天人境界。
當她身上的那種威壓一展露出來,楊玄就明白了紀輕容的底氣何在。
她竟然是天人境界的高手。
一個副宮主,竟然直上天人,那麼冰宮的宮主呢?
“如何,白兄還有信心殺我嗎?”紀輕容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的樣子,輕笑道:“如果白兄沒信心殺我,那我可要殺白兄了哦。”
“呵!”楊玄忽然笑了:“紀輕容,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入天人境不久吧。”
紀輕容臉色微微一變,又恢復了正常:“白兄眼力真好,小女子才入天人不足十年。”
停了停,她又巧笑盼兮道:“但是,白兄入天人的時間,不是比我還短?”
楊玄搖頭,淡淡道:“紀輕容,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紀輕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得如冰雪般冰冷,她冷冷道:“呈口舌之利是沒用的,你我同爲天人,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厲害到哪裡去?”
楊玄笑了笑,然後輕輕道了一句:“井底之蛙。”
“你說什麼?”紀輕容大怒:“白起,你找死。”
話音一落,她直接出手。
轟!
天地大變。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帶動風雪,如劍如刀,將地面劃出道道深深的裂口。
風呼嘯,冷意徹骨。
楊玄微微側首,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白茫茫的大地,四周有無盡的風雪,不見一人。
“白起,我要你死在我這風雪世界之中,讓你的屍體凍結,萬年都不能融化。”紀輕容的聲音從風雪中傳出,帶着無盡的寒冷,無盡的殺意。
這是楊玄見到的第三個屬於天人境獨有的領域世界,和帝凌霄與謝征衣的比起來,更大,更輝煌,看起來更高端。
但是……
楊玄搖頭,輕輕開口:“花裡胡哨。”
言罷,他一指點了出去。
剎那間,冰雪消融。
天是白的,地是黑的,天地之間,有無數黑白相間的鎖鏈貫穿天地,像是一條條虯龍,怒吼、咆哮,帶動其中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毀天滅地。
紀輕容呆呆的站在那巨大的鎖鏈牢籠之中,眼神呆滯。
她的臉上全是不可思議和震驚,像是怎麼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不可能,不可能。”她喃喃自語。
下一刻,這喃喃自語的聲音化爲了瘋狂的咆哮。
“不可能,我也是天人,你也是天人,爲何你能這麼輕易的就破掉我的領域,爲何?”
她瘋狂的飛起,在牢籠之中橫衝直撞,卻怎麼也撞不出那黑白相間的籠子反,反將自己的撞的狼狽不堪。
“沒什麼不可能。”楊玄伸手,輕輕向前抓去:“你所謂的領域,在我面前,就是個笑話。”
天地合攏,鎖鏈震動,牢籠開始縮小,向內壓去。
紀輕容變得瘋狂無比,一次又一次的衝擊那巨大的鎖鏈,帶動無數的狂風暴雪,形勢駭人。
但沒什麼用,直到最後楊玄將她抓在手中,捏着脖子的時候,她還是沒有衝出那牢籠半步。
“我也是天人,這不可能。”她被楊玄捏着脖子,失去了所有抵抗之力之後,還猶自在喃喃自語,滿臉的不信。
楊玄嘆了口氣。
這就是閉門造車的壞處了。
不說他自己,就算是紀輕容對上帝凌霄和謝征衣,也只能落得個敗亡的結局。
她的天人境,她的領域,只是自己閉門造車,憑空臆想出來的東西。
境界的確是天人,但論其實戰能林,拍馬就追不上以上兩人。
楊玄要殺帝凌霄和謝征衣,恐怕得費一番功夫才行,但殺紀輕容,卻只是念動之間的事。
這就好比同樣是高一學生,但學渣和學霸之間,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冰雪笑容,漫天的雪花消散一空,那黑白的天地牢籠也隱遁了身形。
楊玄拎着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的紀輕容,出現在冰宮上方的天空。
所有人都呆住了,每個人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他們看到了什麼?
副掌門被白起如同死狗一樣拎在手裡?她敗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每個人臉上都是震驚、難以置信,和恐懼。
“紀輕容,開天之鑰在哪裡?”楊玄淡淡問道。
“呵呵,想要開天之鑰,做夢。”紀輕容咬牙切齒,對楊玄恨之入骨。
“不說?那就去死吧。”楊玄淡淡道,手指開始用力。
“咳咳!”隨着楊玄手指用力,紀輕容臉色變得青黑,呼吸困難。
就在此時,一聲蒼老的嘆息響起,隨後,冰宮的上空,一道裂縫出現,一個人從中走了出來。
“殺了她,你也得死!”蒼老的聲音帶着如無盡的寒意,淡淡道
楊玄微微鬆開手指,目光穿過百米距離。
於此同時,冰宮所有長老弟子同時躬身,口中齊稱:“參見宮主!”
“師父,咳咳咳!”紀輕容叫道。
冰宮宮主凌空虛度,緩緩走來,邊走邊嘆息:“你隨我修行百年,卻未曾踏出神宮半步,管理神宮上下,如今看來,卻是老身錯了。”
紀輕容似要哽咽,口中再次叫道:“師父……”
神宮宮主繼續道:“輕容,你且告訴爲師,白起所言,楊家之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紀輕容叫道:“三十年前,徒兒得到消息,說楊家有九龍爐,於是我就派人前去尋找,遍尋不着,卻挑起了楊青石反叛,僅此而已。”
神宮宮主嘆了口氣:“原來如此,倒也不能全怪你。”
說完,他看向楊玄,語氣平淡道:“所謂強權,無外乎你弱我強,當年楊家勢弱,我冰宮也只是挑起爭端,未曾主動殺一人,此種雖有緣由,但事實如此,如今你要殺人,我自交出當年挑事之人,但老身這徒兒,還請閣下放過。”
言罷,他淡淡吩咐:“去將當年挑起楊家爭端之人叫過來。”
“是!”有人領命而去。
不多時,便有一位老者畏畏縮縮的走來,竟然只是五氣大尊者。
來人剛到,便跪下求饒:“宮主,我只是奉命行事,宮主饒命啊。”
“這我知道,但你之一命,能平息一位天人境的怒火,也算值得。”冰宮宮主淡淡道,風輕雲淡。
“宮主……”老者還想再叫,卻只見冰宮宮主一揮手,他已經不由自主的飛起,飛到了楊玄面前。
咔嚓!
下一刻,他化成了漫天碎片。
“宮主饒……”漫天血雨之中,還存留着他最後的哀求。
楊玄眉頭皺了皺。
這冰宮宮主當真是天下第一等絕情之人,對自己的手下,說殺就殺,半點不留情,這樣的女人,果然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