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中,一雙眼瞳,緩緩睜開,一股可怕的瞳力,透發而出,讓人靈魂都在發顫。
空間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望着那雙眼瞳,眼中有着濃濃的震驚,那雙眼瞳所擁有的力量,彷彿能滅世一般。
轟隆隆!
可怕瞳力,驟然釋放,頓時,海水翻滾,怒浪滔天,滾滾涌動,可怕的力量,足以毀滅一切。
這一刻,天地、空間、萬物都不復存在,唯有那一雙眼瞳,那一束光,纔是唯一,亙古不變。
絕對的瞳力,無法想象的力量,猛烈的爆發了出來,海水滾滾而動,彷彿正在被蒸煮,就像是突發海嘯一般。
“快跑。”
不知是誰這麼說了句,所有人立刻逃遁,可怕的海嘯,攜帶着毀滅一切的力量,自深海之中傳盪開來,想要毀滅世間一切。
一股巨大的能量光束,自海水中升了起來,可怕的衝擊波,向着四面八方輻射開去,無比的駭人。
一些人還來不及逃離,便是被可怕的海浪卷中,瞬間便是灰飛煙滅,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
趙子龍心顫,這股力量,簡直超越了他的想象,駭然擡頭,望着那個黑衣人,萬萬沒想到,她的力量,竟是如此的可怕。
“輕衣,這,這真的是你嗎?”
看着她,那雙熟悉的眼睛,趙子龍突然感到無比的陌生,這人,真是他所認識那個嬌弱可愛的小女孩?
可怕的衝擊波,無情的衝擊而下,強如水夢痕、南宮溟炎、天蛟這些人,也是不敢硬扛,紛紛遠退,躲避可怕的能量。
恐怖的海嘯,足足持續了幾分鐘,這才慢慢消散,衆人再度看去,深海之中,已經沒有黑衣人的半個人影。
看了看,趙子龍深深嘆了口氣,道:“小蟬,抱歉,沒有拿到海神之眼。”
千蟬道:“哥哥,沒關係的。”
這樣的突發變故,那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所以不怪任何人,只能怪自己的運氣不好。
輕輕一閃,趙子龍折返回來,看景曼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麼心事。
“景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景曼擡頭看他,點了點頭:“其實,這是我們亂魔海一樁塵封已久的事情了。”
這時候,千城和萬航航他們也過來了,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亂魔海,其實不是像現在這樣四分五裂的,而是一個統一的整體,而那位統一了整個亂魔海的人,就是無上海神。”
“海神的力量,根本沒有人能說得清,用翻雲覆雨來形容,恐怕也不爲過,在無上海神統治亂魔海的時代,白蛟族、海獅族等等強大的海族,在無上海神的面前,也唯有低頭的份,不敢逾越半分。”
三人倒吸一口涼氣,白蛟族、海獅族等等海族,是亂魔海當之無愧的霸主,哪怕是他們仙道聖地,也是不敢輕易招惹,然而,即便是他們,在那位海神的面前,也是不得不低頭,那位海神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
“後來,不知什麼緣故,海神隕落了,得知海神隕落的消息,那些原本懾於海神力量的海族聯合在一起,攻佔了海神島,屠戮海神的子孫,想搶奪海神的傳承。”
三人對望一眼,這樣的事件,在歷史之中,那是層出不窮,而這些這些的根源,便是貪婪。
“什麼是海神的傳承?”萬航航問。
景曼道:“相傳,無上海神在臨死之前,將他畢生的力量封存了起來,留給他的後世子孫,但具體封印在什麼地方,卻是沒有人知道,但現在,我知道了。”
“是海神之眼,對嗎?”趙子龍猜測道。
“對,原本以爲,海神之眼只是一件空間法寶,現在看來,還真是可笑。”
趙子龍沉默,海神之眼,在水晶宮之中,藏得如此的隱秘,外面還有九天星河陣這種極具力量的陣法在守衛,原本,他們還以爲,九天星河陣,只是爲了防止外人得到海神之眼,現在看來,九天星河陣的功能,或許不止那麼簡單,或許,它還在禁錮着海神之眼,不讓海神之眼的力量流出去。
“現在,海神之眼和海神後代重現於世,我們亂魔海,可能又將迎來一場狂風暴雨了,哎。”景曼長嘆道。
亂魔海,一直都不穩定,每每發生大的動盪,大的劫難之時,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這些弱小的海族勢力了,尤其是她們人魚族這種一直在各路強者的夾縫中求生存的種族,更容易受到波及。
“景曼,不要擔心那麼多,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儘管跟我說,只要你一句話,我就能來到你的身邊。”
看着她,這個一年時間裡朝夕相處的女子,趙子龍心中無比疼惜,滿是愛憐。
景曼仙軀一抖,一顆心顫抖不止,卻是嘆了口氣。
“你的付出,可能得不到任何的回報,值得嗎?”
趙子龍道:“沒有什麼值不值的,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這就足夠了。”
千城和萬航航見兩人這樣,心中也是嘆惋,他們知道,兩人是真心相愛,但卻因爲人魚族的特殊規定,而導致兩人沒辦法廝守,甚至,趙子龍連景曼的容貌,都沒有見到,這是何等的哀傷,何等的悽婉。
景曼不言,只是看着他,這個男人,給她的幫助越多,她心中的愧疚也就越深,這,註定是一段只有開頭,沒有結尾的故事。
此次水晶宮之行,即將徹底結束,他們兩人也即將分離,他,能給她一份承諾,她,卻連承諾都給不起。
見兩人如此這般,萬航航道:“趙兄,聖女,現在水晶宮已經徹底坍塌,不復存在,我們還是先回海面上再說吧。”
千城瞪了他一眼,真是一個木楞疙瘩,不知道在海底約會,是很浪漫的嗎。
趙子龍伸出手,握住了這隻純白如玉的小手,道:“是啊,曼,現在水晶宮已經坍塌了,沒有任何留戀的價值,我們還是先回海面上去吧。”
說完,也不管她是否樂意,拉起她就走。
看着他的手,景曼很想甩開,但最後想了想,還是罷了那念頭,選擇了放任,她能給他的,或許就只有這麼多了。
“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