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1章 爲了一個人
第1631章 爲了一個人
太強了!
可怕的壓力如同一座巨山,死死壓在陳思思身上,令她悶哼一聲,呼吸停滯,靈魂都要潰散。
恐怖的壓力層層席捲而來,根本無法抵擋,那強烈的殺意,彷彿宗主大人一個念頭,就能將自己在這世上抹殺,化爲灰飛,屍骨無存。
可陳思思卻沒有屈服,她咬着牙,雙眸赤紅,擡起頭,死死盯着面前的幻魔宗主,雙眸中流露出來的是不屈,是無畏。
“宗主大人,難道思思說錯了麼?我幻魔宗在古虞界死傷慘重,除了弟子和幻影武皇大人外,其他人盡皆隕落,這些都是我幻魔宗的同胞,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隕落在了古虞界中,難道就不應該給她們一個交代麼?”
陳思思仰天嘶吼,轟,她身上爆發熊熊的神光,整個人通體發光,如同一尊神祇一般,在反抗,在怒吼。
一絲絲規則之力,在她周身縈繞,形成濃郁的規則神鏈,光芒萬丈。
“思思她竟能抵擋住宗主大人的威壓?”一旁幻影武皇面露駭然,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陳思思在出了古虞界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一般,拼了命的修煉,如今短短一個月而已,便已跨入半步武帝境界,且已達到了半步武帝巔峰,向九天武帝境界進軍,引來衆人矚目。
幻魔宗不少強者甚至斷言陳思思是幻魔宗建宗兩百年來,天賦最高之人,極有可能繼承幻魔宗大統。
實在是因爲陳思思的進步太快了,在出了古虞界後,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般,每日艱苦修煉,修爲一日千里,幾乎每天都在提升,令人咋舌。
在陳思思以前,幻魔宗也曾出現過幾任魔女,但是她們後來都未能達到幻魔宗宗主所期待的那個程度,其中有兩人,在幻魔宗擔任高層,也有一兩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隕落在外,英年早逝。
如幻魔宗副宗主蛇媚武帝,便是當年幻魔宗的一名魔女,如今身居副宗主高位,當年的她,是幻魔宗最頂級的魔女。
可如今,陳思思的表現甚至比蛇媚武帝還要可怕許多。
數年前,陳思思被帶入幻魔宗的時候,僅是初入七階武王而已,如今數年過去,竟已成長爲一名半步武帝,即將跨入九天武帝境界,這在幻魔宗的歷史上,也是第一次,令人咋舌。
特別是如今,幻影武皇在看到陳思思竟能擋住宗主大人的威壓之後,更是內心狂震。
宗主大人在幻魔宗,那簡直就如神一般的人物,威壓席捲下來,連她這樣的九天武帝也無法承受,可陳思思,一個半步武帝而已,竟能死死頂住宗主大人的威壓,這又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在支撐她的身軀。
“你是在質問本宗麼?”
幻魔宗主站了起來,轟,像是星辰爆裂,陳思思眼前浮現無數毀滅般的場景,天崩地裂,如世界末日一般,一股可怕到極致的衝擊倏地鎮壓在陳思思身上。
她僅僅是站起而已,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化作了一尊蓋世魔神,執掌天地一切,擁有創世之威。
哇!
陳思思再也按奈不住,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搖搖欲墜。
可她依舊牢牢站着,身體搖晃間,死死支撐着自己的身軀,眼角,甚至有血淚在流下。
她不屈,她不服。
從秦塵隕落的那一刻起,她生命中的意義就徹底的變了,從那時開始,她心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覆滅飄渺宮,替秦塵報仇。
在秦塵死去的那瞬間,她的心也死了。
如果不是爲了秦塵報仇,她早就陪同秦塵殉情而去,可她沒有,爲的就是不讓殺害秦塵的兇手逍遙法外。
可現在,衆情激盪之下,宗主大人竟然對幻魔宗下令不征討飄渺宮,這讓陳思思如何能接受?
爲了滅殺飄渺宮,她不懼任何人,任何東西,哪怕是宗主大人也一樣。
“嗯?”幻魔宗主意外的看着陳思思,如此威壓之下,陳思思竟然還沒屈服,這令她臉上浮現怒容,有更可怕的氣勢綻放,眉頭微微一挑。
“思思,還不快向宗主大人認錯。”幻影武皇臉色變了,惶恐開口,她再熟悉宗主不過了,宗主大人一旦露出這樣的表情,便代表她是真的怒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不認錯,我沒錯。”陳思思擡頭,七竅流血,卻面色堅決,巋然不懼,無比的決然:“難道不是麼?爲什麼其他勢力都在征討飄渺宮,而我幻魔宗,卻如此畏畏縮縮,像是縮頭烏龜一般,難道我們幻魔宗和飄渺宮一夥的嗎?不然如何能解釋這一切。”
陳思思大聲說道,聲震如雷,嚇得一旁無數人臉色發白,撲嗵撲嗵全都跪下了。
陳思思這話,太誅心了,竟是在指責幻魔宗主,簡直大逆不道。
幻影武皇跪在地上,臉色發白,都沒有了血色,替陳思思驚恐辯解道:“宗主大人,思思只是年少無知,還請宗主大人饒她不敬之罪。”
一旁,其他幻魔宗的強者俱是沉默,頭顱低垂,膽戰心驚,顫顫巍巍,不敢開口。
在宗主大人面前,哪怕是副宗主級的強者,都大氣不敢喘一下,誠惶誠恐。
“年少無知?”幻魔宗主笑了,笑容冷冽,雙眸猶如死神一般:“陳思思,你是本宗選中的魔女人選,你若真如幻影所說那般,是爲了我幻魔宗的弟子,本座也無話可說,可你捫心自問,你真是爲了她們,還是爲了另一個人?”
幻魔宗主冷笑道,笑容如刀,一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夠看透人心一般,穿透陳思思的內心。
陳思思沉默了。
宗主大人的話,就像是一柄利刃一般,刺穿了她柔弱的僞裝,淚水,從她眼角瞬間滑落了下來。
是啊。
她是真爲了那些死去的幻魔宗弟子嗎?
她加入幻魔宗,僅僅數年而已,除去在古虞界的三年,她甚至連隕落那些人的人名都叫不全,可她如今卻在求死苦撐,爲的真是她們嗎?
只有她知道,自己是爲了誰,是爲了那奮不顧身救下自己的身影,那個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寧死也要就她的少年。
這一刻,她豁然擡頭,嘶聲道:“沒錯,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