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畫面,康納瞳孔就是猛地縮小到了針孔大小,強忍住沒有直接驚呼出聲。
這個房間大概只有十平米左右,裡面沒有太多的傢俱和裝飾,只有簡單一張雙人牀,一間大衣櫃,一個梳妝檯,以及一把木椅子,看樣子這間屋子應該是臥室,再從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可以看出,這間房子中應該是有一個女主人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的!
真正讓康納·弗格森感到震驚的是,那把木椅子上癱坐着一個人!
不!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個人形生物!
那是怎樣一張臉啊!
整個臉上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皮膚,與其稱之爲皮膚,不如稱之爲碎肉更爲準確一些,從那滿臉上的碎肉上來看,相信就是這個人親媽站在這裡,也認不出來這個人是誰的!
不過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依稀辨認出這個人的五官,但是這個人耳朵和眼睛已經各被腐蝕掉了一隻,那傷口上還冒着黃膿,如果仔細看的話,或許還能從上面發現有小白點在不斷蠕動着。
這個人雙手,雙腳已經全部被砍掉了,如果不是精神力感知到,這個人還有呼吸,康納真的以爲,這個人已經掛掉了,不過就是如此,康納震驚之餘,也是不由慨嘆,這個人在被如此折磨的情況下,還沒有死掉真的是一個奇蹟啊!
看着木椅子上這個奄奄一息的“人”康納實在不明白,爲什麼雷耶斯會讓自己到這裡來?
“這個人是誰?”猶豫了一下,康納向老維克多隔空傳音道:
隔空傳音是康納最近才掌握的一項運用精神力的一個小技巧,運用精神力隔空傳音,除了和你講話的那個人之外,其餘的人都不會聽到你們在說什麼。
聽着康納的傳音,老維克多蒼老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詭異的微笑,他一招手念起了低沉的咒語。
隨着咒語的響起,一隻灰色的小鳥在半空中幻化出來,扇動了幾下翅膀之後,竟然極爲詭異的突然鑽入了那個癱坐在木椅子上的“人”的身體中。
這一幕看的康納是目瞪口呆,然而更讓他驚訝的還在後面,灰色小鳥鑽入到了那個“人”身體中之後,那人身體上浮現了了一波灰色光芒,接着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這個原本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奄奄一息的傢伙,竟然好似恢復了意識,殘存的一隻眼睛,緩緩睜開。
不過當這個“人”看到視野中出現的老維克多之後,身體出現一陣不自然的顫抖,他崩潰的斷斷續續喊道:“求求你了·····我知道的···已經全告訴你了····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聽着這個人的聲音,康納微微皺眉,這個人聲音他好似很熟悉的樣子,似乎經常從某個地方聽······
“看來是老維克多下手重了,以至於康納少爺還沒有看出這個人是你們格林大學圖書館的約瑟夫先生”老維克多淡淡的說道:
“約瑟夫?”維克多的提醒,瞬間就讓康納恍然大悟,仔細打量着這個癱坐在木椅子上的人,格林大學圖書館管理員約瑟夫和眼前這個“人形生物”不由重合在了一切。
“看來康納少爺已經認出來了,那就不妨看看這個吧!”見到康納的臉上出現了恍然的表情,老維克多扔給了康納一張信紙。
接過信紙,康納還沒有看內容,只是略微掃了一眼上面的字跡,就是確定了上面的內容是約瑟夫所寫。約瑟夫年約五十歲左右是格林大學圖書館的工作人員,據說他已經再格林大學服務了二十年,認識格林大學任何一個人。
康納剛剛成爲初級學徒的時候爲了更好的學習那本從比達爾手上獲得而來的初級冥想法曾經在圖書館借過一本拜占庭詞語字典,跟約瑟夫填過借書表,見過約瑟夫的筆記,約瑟夫的字跡極爲彆扭奇怪,旁人很難複製,看一眼就很難忘掉!
“尊敬的康斯坦丁主教大人”
“您賜給您卑微的僕人約瑟夫的黑色吊墜在此出現異樣,異樣來源於格林大學歷史系大二學生康納·弗格森身上,據學校內傳聞,這個康納·弗格森是帝國東部弗洛西諾內市弗格森家族的第一繼承人,是伯爵的兒子··········”
信紙上件簡簡單單的一百多個字,康納是越看越心驚啊,仔細看完之後,康納只感覺自己背後已然溼透。
就在這個時候,老維克多又向康納扔過來一件黑色吊墜“看看吧,這個是魔化物品巴斯克斯吊墜,以暴風教會第九任教宗巴斯克斯的名字命名的可量產的鍊金物品,其唯一的作用就是探測巫師,一旦在這件吊墜的一百米之內出現巫師,這個東西就會自動告訴擁有着那個人是巫師!所以康納,你懂的!”
隨着老維克多說完,康納看着癱坐在木椅上不成人樣的約瑟夫的眼神就變的陰冷起來,現在情況非常的簡單明顯了,這個約瑟夫就是風暴教會埋伏在格林大學的線人,專門幫風暴教會暗中觀察那個是巫師!
而他發現自己是巫師,應該就是自己上次去圖書館借拜占庭語詞典的時候,看起來自己的運氣還不錯,這個約瑟夫不等他把信息發出去,就是被雷耶斯教授發現了真實身份給抓了起來!
“謝謝!”康納低聲衝着老維克多說道:
“康納少爺客氣了,您是教授的學生,這些都是老維克多應該做的!”老維克多微微一笑,並不居功。
“康納少爺,你是先要處理處理他,還是直接送他上路?”老維克多笑呵呵的說道:
掃了一眼眼前的約瑟夫,康納實在提不起在“處理處理”的心情,搖了搖頭,從自己的風衣下拿出了左輪手槍,瞄準了約瑟夫的腦袋。
“砰!”
一聲槍響,約瑟夫太陽穴出現了一個窟窿,殷紅的鮮血和灰白色的腦漿濺射了一牆,只不過約瑟夫那全是碎肉的臉上,則似乎呈現出瞭解脫般的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