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這非常樸素的答案讓康納稍稍有些錯愕,但是他仔細一想,覺得懷特作爲弗洛西諾內一個普通勞動者,這樣的答案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弗洛西諾內本就是遠離海洋的內陸城市,風暴教會在這裡鞭長莫及,而大地神教的教義更加溫和,不像風暴教會那般激進,更容易被普羅大衆所接受。
想到這裡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康納向懷特詢問道:“在弗洛西諾內信奉大地神教的人很多嗎?”
“嗯!我認識的很多人都信奉大地神教,大地神教的牧師經常會佈施一些食物,或者給我們這些人不要錢的義診和藥物,在弗洛西諾內他們非常受人尊敬他們,不過據說那些有錢人更多的都信奉風暴教會!”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這位富有的先生,爲什麼問起自己這個,但是懷特還是不假思索的說道:
說到這裡懷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康納,略微帶着一些歉意的說道:“對了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盧卡庫就是昨天給您太太拉車的車伕,他女兒有哮喘病,今天正好馬洛恩社區的大地神教教堂請來了弗洛西諾內第三醫院的大夫做義診,所以他就帶着女兒看病去了沒有來,還請先生你能夠原諒,如果先生你還需要一個車伕的話,我馬上就再給您找一個來!”
聽到了懷特的說辭,康納眼中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但是面對懷特,他還是擺了擺手淡淡的開口說道:“沒事!你一個人也可以!一會我讓你去哪裡就去哪裡,我不問你不要多嘴問問題!能做到嗎?”
聽到康納這麼說,懷特這個中年男人神情一肅,向康納重重的點了點頭,示意他能夠完成康納提出的要求。
見懷特同意了自己的條件,康納坐上了懷特的人力車,然後從錢包中掏出了六個便士硬幣扔給了懷特,淡淡的說道:“先給你六個便士,剩下的錢晚上結束後再給你,現在你拉着我隨便在弗洛西諾內城區內轉一轉!”
從康納的手上接過了六個便士,懷特眼神中充滿了驚喜,按照弗洛西諾內的人力車的規矩,都是到站之後在給錢,而這位先生還真是豪爽,竟然先付給了自己一半的車錢給自己。
儘管不知道爲什麼這個豪爽,富有的先生,會讓自己拉着他在城區內隨便轉一轉,但是一想到剛纔這位先生,給自己提出不多嘴的要求,懷特就是收起了其他的心思,安心的拉起了人力車,帶着康納向一旁跑去。
坐在人力車上,康納翹着二郎腿眯着眼睛,看上去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但是他的精神力則是悄悄的散了出去,看看是否有人在跟蹤自己,本來他今天是準備去一個地方,接觸一些人的,而之所以選擇人力車,不是包一輛馬車原因就在於,他雖然能夠弄到馬車,但是馬車在弗洛西諾內,有些太扎眼,而人力車滿大街都是,除非有心否則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過就在剛剛懷特這一番關於大地神教的話,讓康納決定微微修改一下他今天的行程,他決定在去那個地方之前,先去弗洛西諾內的風暴教會和大地神教的教堂看一看。
懷特拉着康納在城區裡,跑了約有十分鐘左右,確認沒有人跟着自己後,康納才放心下來再次開口衝着懷特說道:“拉着我去大地神教和風暴教會的教堂看一看!”
得到康納指示的懷特,牢記康納對他的要求,沒有廢話就是拉着康納轉向教堂跑去,可以看得出來,懷特作爲人力車伕,確實對弗洛西諾內的建築非常的熟悉,只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拉着康納就看了兩處大地神教的教堂和兩處風暴教會的教堂,而在康納下車近距離觀察教堂的時候,懷特也是得到了短暫的休息。
將這三處教堂情況觀察完的康納,心中微微有些感慨,在弗洛西諾內風暴教會的教堂,參拜的人數雖然也不少,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和大地神教教堂里人頭涌動的景象相比較,風暴交回那邊就顯的差很多了!
在康納的記憶中,在十年前弗洛西諾內信Y大地神教的人,雖然也比信Y風暴教會的人多,但是完全沒有現在二者信Y人數差距那麼多,這十年來大地神教在弗洛西諾內這裡發展的速度可屬實太快了!
想到這裡康納搖了搖頭,重新坐會到了人力車上,向着一旁恭恭敬敬等候自己的人力車伕懷特說道:“帶我去薩內蒂大街!”
得到了康納的命令,懷特很快就是拉着車把康納送到了人來人往的薩內蒂大街上,目光掃了掃薩內蒂大街上的建築,康納的眼神頓時就鎖定了在一家名爲阿爾沙文眼鏡店的店鋪,這家眼睛店所在的位置赫然正是魯恩前往通古斯第十三號列車上,伊莎貝拉給他的那個蠟丸中記載的那個地址——薩內蒂大街六十三號。
因爲秘社和雷耶斯的威脅,始終縈繞在自己的身邊,康納一向很有危機感,而康納對於危機感的應對就體現在他習慣性喜歡對人留一手上,康納昨天在牀上和瓦爾加所說的計劃兩方面潛入弗格森家族安裝竊聽器和找偵探調查弗格森家族,並不是他計劃的全部,而是他心中真正計劃的三分之二!
至於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就是康納的計劃中第三方面,則被康納悄悄藏在了心中,而這個秘密就是康納現在要做的事情,去薩內蒂大街六十三號這個伊莎貝拉給他留下的地址和王爵一派取得聯繫!
康納已經決定了他要和王爵一派聯手對付自己的導師雷耶斯,康納之前忌憚王爵一派並不是因爲對王爵一派有牴觸情緒,而是因爲那個時候,康納只不過是一個高級巫師學徒而已,夾在雷耶斯和王爵一派中間,只能是被隨意左右,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能力,最後的結局只能是淪爲炮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