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在贏得勝利之後,一直隱藏的牛哄哄和傑克終於騎着馬車出現了。
威廉把德古拉從假死的狀態喚醒,然後就看見這個剛剛還在一起戰鬥的兄弟又是吐了一口血。他顧不得和牛哄哄分享勝利的喜悅,就立刻把德古拉放上馬車,然後日夜兼程的朝着馬林走去。他要找到自己的老師塞亞巫師,救助自己的兄弟。
馬車嗒嗒嗒的在森林中急行,傑克駕駛馬車,牛哄哄則是坐在馬車內喋喋不休的說話。他十分興奮。
“威廉,你太厲害了!”牛哄哄手舞足蹈,甚至有些語無倫次。“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那麼棒!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剛剛看到的一切——你居然直接在地上弄出一個大蛇戰鬥!天啊天啊,這太讓人羨慕了!這絕對可以成爲吟遊詩人口中出傳頌的詩篇!”
小牛犢子羨慕的眼珠子都飛出來了,牛哄哄希望自己有一天也有這樣的戰鬥力,然後他就會立刻出名。
威廉無奈的看一眼牛哄哄,再一次對這個異常興奮的朋友解釋。“那個土蛇不是我一個人的力量,還有德古拉的!”
牛哄哄白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他插嘴道。“我都看見了,那個時候只有你一個人。德古拉早就重傷了!”
威廉頭疼的說到:“那是巫術的效果,是我施展巫術讓德古拉幫我的~”
“啊哈~!”牛哄哄興奮極了,他打斷道。“威廉,你果然厲害。巫術一施展,德古拉就不得不乖乖的幫忙!”
“…”我是解釋不清了。
傍晚,威廉一行人在一個湖邊休息。他們升起火堆稍作休息,晚上還要繼續趕路。
牛哄哄屁顛屁顛的找了一根木棍就去叉魚,而傑克和威廉就坐在篝火旁。
傑克大叔用手中的木棍撥弄着篝火,他沉默良久然後說話了。“威廉,你白天的時候衝動了~”
威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拿着一個枯木枝往火堆中一扔。紅彤彤的火焰照在他的臉上。
他看着篝火。“老師,你知道的我的。一直以來,我都沒有什麼朋友。我看德古拉挺和我脾氣的,所以我~”
傑克搖搖頭,他輕笑道。“你這話也就騙騙牛哄哄,騙不了我~”他笑着指着威廉。“你啊,就是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裡!”
傑克說:“我第一眼看到德古拉,就知道你絕對想和他成爲給朋友,因爲你們太像了。他太像你從前的樣子!但是,即使這樣也不能解釋你白天的舉動。”
傑克擡頭看了看天空,漆黑的夜空中一輪彎月高懸。他說道:“你在牛哄哄騎士冊儀式上救了德古拉,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爲你希望幫助一個和你很像的人,同時你有能力救他。但是今天呢?明明白天的情況那麼危急,你的性格不應該出手的~”
傑克重新把視線轉移到自己的弟子身上。他說:“你是一個十分理智的人,我可是把你和牛哄哄放在一起教育的。牛哄哄都知道什麼時候撤退,你不可能不明白。說句不好聽的話,騎士的忠誠你們都學會了,但是我還教會了你們怎樣忠誠!”
他說道:“領主大人不選你爲騎士,你選擇另投他主——禽擇良木而息。這是我教的。牛哄哄捨棄領主大人直接救你,這種朋友的忠誠也是我教的。你可能真的把德古拉當成曾經的自己,所以想幫他。但是一旦你的生命受到威脅,你絕對不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因爲他不是牛哄哄,和你也沒有那樣深的交情。到底是什麼,你會做出這樣不合理的舉動?”
傑克真的不明白威廉爲什麼那麼衝動的要保護德古拉。在他的認識中,威廉是一個處處要強,處處爭第一的人。但是某種角度看,威廉也是一個十分珍惜生命,珍惜自己和他母親的人。他不應該做傻事。
威廉聽着自己老師的話,輕輕笑了。他對着傑克說。“老師,還是你瞭解我。但是,你知道的。我現在已經成爲巫師學徒。巫師學徒享受的好處是絕對超脫的。不管我今後有怎麼樣的成果,我的母親都會因爲我是巫師學徒而過上好日子。而巫師學徒的關鍵就是資質!”
傑克皺眉。“難道你救德古拉和你的資質有關係?”
威廉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盯着火堆出神。
如果他當時不救德古拉,系統就會自爆,那麼他什麼都沒有了——擁有巫師資質是他的底線。他可以爲了這個底線犧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因爲,巫師資質是希望。有了希望,活着纔有意義。
威廉沒有告訴傑克,一個名爲巫師王座的野望已經在他的心底發芽——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能夠成爲巫師王座,那麼我這一輩子才精彩的沒有遺憾!
“喂!老頭子、威廉,你們再說什麼呢?快點多來一起抓魚啊~這裡好多的魚,哈哈哈!”
牛哄哄大笑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威廉聽着牛哄哄的聲音,就感到了一陣安心。
傑克站了起來,大聲的對着牛哄哄喊道。“臭小子,我們一會就來了~”他說完,對着威廉招手,示意一起。
威廉看着傑克老師的樣子,連忙擺手。“老師,你去就行。德古拉還昏迷在車上呢,我就不去了~”
“不去幹嘛?”傑克一把拉起威廉,“你在這裡還能爲德古拉治病?你白天那麼緊張的戰鬥,等一下就好好的放鬆一下。這一路上還不知道要遇見什麼,你一直精神緊繃怎麼行?走,老師我帶你去捕魚!”
他不由分說就拉着威廉到了河邊。幾人一下子就笑鬧成一團,哈哈大笑的忘記了一切煩惱。
……
吃過晚飯,德古拉意外的清醒過來。他喝了魚湯吃了一點東西,然後阻止了威廉連夜趕路的想法。他說:“威廉,我的身體我清楚,不用連夜趕路。夜晚在森林中趕路太過危險,馬匹也需要休息。”
威廉看了一眼生病的德古拉。“你真的沒事,不需要現在就醫治?”
德古拉擺擺手。“放心,只是身體損傷。我的身體已經在修復了~”
威廉看到德古拉的眼神,沒有堅持。他就安排原地休息過夜。
夜不知不覺的深了。啪啪啪的篝火就在身邊。德古拉不喜歡馬車狹小的空間,威廉就直接在篝火旁清理出一塊空地,然後在傑克老師的幫助下,搭建了一個臨時的帳篷——幸好,他們出門的時候準備齊全。
夜晚的星空燦爛,銀河一樣的天空讓人移不開眼睛。
“威廉,謝謝你。”德古拉心情平靜,儘管身體微微不適,但是心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放鬆過。
威廉嘴中嚼着一個草莖,他不在意的說。“沒什麼好謝的。我幫助你也不是完全因爲你,也是因爲我自己。”他笑道,“你不介意我那麼功利就好~我救你可是爲了以後從你身上拿好處的!”
德古拉搖搖頭,他說到。“我可不信,我看你就是一個爛好人。不然,你怎麼會爲了幫我命都不要了~要知道,共感巫術可是禁術!你要不是相信我,怎會麼~”
他感慨道:“威廉,我從來沒有被那樣的信任。別人都說我傲慢無禮自大,從來沒有人敢把後背交給我。而你,居然在戰鬥中對我敞開精神海!”
這種被信任的感覺讓德古拉心暖烘烘的。即使德古拉一直信奉金幣萬能,但是他也知道,沒有了金幣,他什麼都沒有。但是威廉卻給了他金幣買不到的信任,這怎麼不讓才12歲的德古拉感到開心?
威廉卻心中苦笑:德古拉,要不是系統的逼迫,我也不敢全心全意的信任你。
不過,轉念一想,男孩的眼睛亮了亮,只覺得自己十分幸運。
威廉轉過頭看着德古拉,認真的說。“德古拉,雖然我放開精神海有些冒險。但是我現在真的找到了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下一次,對你放開精神海,我會全心全意的信任!”
德古拉臉色一紅,他極度不適應這種交心的感覺。他變扭的說:“切,我纔不稀罕你的信任呢!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奪舍你!”
威廉看到德古拉傲嬌的樣子,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是對待牛哄哄一樣。他自信的笑道。“你不會的,德古拉。我信任你,你是一個可以託付後背的朋友。”
德古拉再一次被稱讚,只覺得心裡像傍晚的那碗魚湯一樣溫暖。他看着威廉笑意盈盈的面孔,只覺得人生有一個朋友勝過千百倍的金幣。他暗暗的想:威廉,你是我的朋友,肝膽相照的朋友。你放心,你的巫師王座的夢想,我一定會幫助你。我德古拉其他沒有,就是金幣多!我一定會珍惜這肝膽相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