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看了眼肩膀上的那隻鹹豬手,破天荒地沒有作出什麼反應,甚至是順勢懶懶地往夏侯天桓懷裡靠了過去。眼角斜瞥着宮飛燕的臉色,見到對方眼睛快要噴火的樣子,心裡那叫一個爽。
夏侯天桓看了眼宮飛燕的臉色,覺得差不多也夠了,便拍了拍蕭瀟肩膀然後道:“前些日子本宮說韓夫人用自己養的幾株花草特製出一種花茶,味道極好,眼見着本宮也無甚要事,不如到韓夫人那裡喝幾杯早茶如何?”
事實上,宮飛燕爲了能堵到蕭瀟,天還沒亮就守在了門外,別說吃東西了,就連妝容都化地匆忙,在書房外面站了快一個時辰,蕭瀟纔出來。這時候已經是又累又餓。
對於夏侯天桓的提議,蕭瀟沒什麼意見:“殿下這麼一說,蕭瀟倒是真有些饞了,不過……”說着蕭瀟的眼睛看向宮飛燕,隨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十分‘友好和善’地道:“宮夫人可要一同過去嚐嚐?”
宮飛燕咬了咬嘴脣,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夏侯天桓,似乎是半願半不願地道:“既然蕭管事已經這麼說了,本夫人要是推辭地話就說不過去了。”隨即又看着夏侯天桓露出一抹笑靨道:“殿下,妾身陪你過去可好?”
夏侯天桓點點頭,只是目光依舊放在蕭瀟身上,對貼過來的宮飛燕視若無睹。
宮飛燕跟在二人的身後,看着他們相偎相依的背影,一口銀牙都要咬碎,怨毒的眼神簡直要將兩人的身影給灼出一個洞來。
蕭瀟一邊被夏侯天桓攬着走,一邊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你抱的可還舒服?”
夏侯天桓裝作沒有聽到,摟在蕭瀟腰間的手反而更往上了一些。故意大聲道:“蕭瀟,你這幾日可是瘦了不少,你這小腰本宮都快一手握住了。”
宮飛燕一聽這話,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腰身,她向來不是什麼纖瘦型的美人,反倒是體態頗爲豐腴,腰嘛……自然也是細不到哪裡去。宮飛燕朝蕭瀟的腰身看過去,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夏侯天桓說的似乎一點都不誇張,蕭瀟那小蠻腰的確是不盈一握的樣子。
她本以爲。瘦小的女人或許能惹得男人憐愛,但是真正的美麗該是豐腴的魅惑的,就如她這一般。現下看着兩人相偎依的身影。這個念頭突然也開始不堅定起來。
因爲兩人那樣站在一起,的確宛如一幅渾然天成的畫一般,說不出的繾捲纏綿。
宮飛燕不知道的是,她面前看着十分和諧的兩人此時卻正在小聲鬥着嘴:“殿下,可否移一下尊手?”
夏侯天桓理直氣壯道:“宮飛燕在身後看着咱們呢。可不能露出破綻。”
蕭瀟黑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淡定一些道:“殿下換個地方抱着,比如說肩膀,效果都是一樣的。”
夏侯天桓更理直氣壯了:“不一樣,手感不一樣。”
“……”蕭瀟氣結,這男人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
“夏侯天桓。你說宮夫人現在腦子裡在想些什麼?”見夏侯天桓的臉皮已經厚到了,自己無論怎麼說都無法撼動的地步,蕭瀟索性也不再去管他那隻鹹豬手。
夏侯天桓懶洋洋道:“怎麼不叫殿下了?本宮聽着正舒服呢。”
“……”蕭瀟登時無言以對。
“那個女人還能想什麼。除了‘嫉妒’這兩個字,她恐怕想不到別的了。或許,她還會想着,怎麼劃花你這張妖媚惑主的小臉?”語勢略顯譏諷。
蕭瀟忍不住了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妖媚了?還惑主?我說殿下,咱能不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嗎?”
“不能。”夏侯天桓的聲音一本正經地好像是在發號什麼命令。
兩人就這麼身後拖着一塊‘狗皮膏藥’吵吵鬧鬧地到了韓夫人的閣樓。
出來打水的婢女。一看到這‘三人組’,臉上頓時一怔。手中的水盆掉在地上發出‘咣噹’的聲響。婢女隨即回過神,撿起盆子扭頭便往閣樓裡跑,給自家主子通報去了。
沒過多久韓夫人便匆匆出了閣樓迎接。
韓紫玉看見夏侯天桓抱着蕭瀟,一副親暱曖昧地模樣,心裡暗暗一驚,卻沒失了禮數,朝夏侯天桓行了一禮。而在看到兩人身後的宮飛燕的時候,韓紫玉幾乎是失聲地叫了出來道:“宮夫人?”
宮飛燕臉色難看地走上了前道:“我和殿下聽說前些日子你特製了一些花茶,便來你這裡討杯早茶嚐嚐。”宮飛燕這話裡,直接把蕭瀟給排除在外,倒顯得是蕭瀟跟着來似的。
韓紫玉看着夏侯天桓與蕭瀟的模樣,再看看宮飛燕的神色語氣,哪裡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道:“幸而紫玉平素裡也喜歡喝些早茶,不然還真得讓殿下你們白跑一趟了。”
蕭瀟聞言來了興致:“哦?此話怎講?”
韓紫玉笑笑剛要開口解釋,卻被宮飛燕打斷道:“殿下也走了一路了,先進去喝杯茶水,再說罷。”
蕭瀟神色一頓,隨即便感覺夏侯天桓帶着安撫意味地握住了自己的手,道:“那便進去說罷。”
看韓紫玉泡茶的確是一種享受,首先是她人長得溫婉秀雅,再加上那雙蔥白如玉的手握在那紫色砂壺上,鮮明的映襯,幾乎讓人看得移不開眼。滿屋的茶香繚繞,紫衣美人素手斟茶,帶着一種惑人心神的雅緻美感。
夏侯天桓見慣了各色美人,倒也沒覺得太驚豔,只是目光卻也偶爾落在韓紫玉的側臉上,淡淡地,帶着一種迷惘的緬懷。
蕭瀟向來不是細心的人,但這此番不知爲何,竟然注意到了夏侯天桓的異樣。
他的樣子,像是在透過韓夫人看着什麼人一樣。蕭瀟心想。
而眼神一直落在夏侯天桓身上的宮飛燕,也察覺了,但是她卻沒有想太多,只以爲是韓紫玉又在使媚術勾引夏侯天桓,隨即看着韓紫玉的眼神也帶着陰冷。
幾人嚐了早茶,又說了幾句話,卻聽蕭瀟突然道:“韓夫人這裡只有一個婢女侍候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