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知道給自己留出另一條後路的夏侯天桓,李福覺得萬分欣慰。於是就在夏侯天桓帶着人往太后宮裡去的時候,這一邊,李福開始草擬起了聖旨。
還真如夏侯天桓猜測的那樣,珍妃知道夏侯天桓的耳朵一向很靈,自己派人去了*苑的事情一定很快就能傳到夏侯天桓的耳朵裡,所以當他的貼身宮女回來之後沒有多久,珍妃就決定直接去太后宮裡,這樣一來,就算是夏侯天桓過去找她了,她也能夠避開。
只是珍妃到底是個女人,說起玩弄權術陰謀,還是比不過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的夏侯天桓,所以當珍妃帶着那個貼身宮女到太后宮中的時候,就聽到裡邊傳來了太后的笑聲。
完了!珍妃的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夏侯天桓猜到了自己會到太后這裡來,所以他就繞開了自己的寢宮,直接到太后這裡來了。如果真的時候這樣的話,自己不僅暴露了,而且,這件事情也沒有辦法再說出來。
畢竟,爲了處置蕭瀟,把自己的未來都搭進去,實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雖然鷸蚌相爭的故事非常的誘人,但是珍妃只想當這個故事裡的漁翁,而不是鷸和蚌。
珍妃深深地吸了一口,這個時候,還在太后宮裡的人,可真的是不多,珍妃心裡有些打鼓,但是想着,越是拖下去,這件事情就越是不好辦,所以珍妃乾脆也就不猶豫了,直接邁開腳步踏了進去。
讓珍妃長鬆了一口氣的是,坐在太后身邊的人,並不是珍妃以爲的夏侯天桓,而是秦香蓮,秦香蓮。
不管這個時候。在太后身邊的人是不是自己往後的對手,只要不是夏侯天桓,這件事情就好辦。
太后見到珍妃過來了,忙招了招手讓她過去,珍妃立馬就在臉上鋪開了笑容,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就走到了太后的面前,然後不卑不亢地行了一個大禮,太后對這樣知書達理的後宮嬪妃很是滿意,所以就給珍妃賜了座。
原本是太后和秦香蓮的聊天,現在來了一個珍妃。秦香蓮就是連一句話都插不上嘴了,珍妃是個有着七巧玲瓏心的人,又會揣摩別人的臉色。自然是把太后逗得哈哈大笑,兩個人這麼聊着,還真就把秦香蓮給晾在了一邊。
秦香蓮坐在那裡,臉上還勉強地掛這笑容,但是手裡邊的手帕都要被她給攪爛了。珍妃自然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說實話,她可真覺得,這樣的日子才能算是人過的日子,整天被悶在那麼巴掌大小的一塊地方的寢宮裡,就算自己沒有病,也要被悶出病來了。
“珍妃果然是個體己的人。”等聊天告一段落的時候。太后終於要把話題轉向正題了,“你向來是個喜歡安靜獨處的孩子,怎麼今天突然想到了跑來我這個老太婆子這裡了呢?”
珍妃笑着說:“太后娘娘說這句話。可真是讓珍妃無地自容了,雖然臣妾的性子是個喜歡安靜的,但是既然已經成爲了皇上的妃子,自然是要敬孝道的,這麼長時間沒有過來拜見太后娘娘了。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倒是你有心了。”
雖然說話的兩個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些場面話,但是還是一個問一個答說得津津有味。秦香蓮在一旁看着,只覺得珍妃真的是一個會見縫插針的人,什麼好處都被她給撈去了,自己這個第一個過來的人,卻是什麼誇獎都沒有落到頭上來。
“啊對了,太后娘娘,臣妾確實想起來了一件事情……”珍妃見時機到了,於是裝作是不經意想起來的一樣,準備把蕭瀟不在宮裡的話給說出來,就在這個時候,外邊守着的太監突然高聲唱到:“皇上駕到。”
珍妃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她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這麼好的時機,這麼好的一件事情,唯一能夠扳倒蕭瀟的機會就這樣白白地從自己的手中流失了。
珍妃不甘心地看向太后,似乎還是想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是太后一聽到皇上過來看她,就再也沒有看過珍妃一眼了,而是問自己身邊那個常年陪伴着的嬤嬤,自己的氣色看起來怎麼樣,髮型有沒有亂一類的,珍妃完全插不上話。
“幾天怎麼想着到母后這裡來了?”太后看到夏侯天桓是真的很高興,之前爲了蕭瀟那件事情,母子兩個人的關係一度變得很僵,夏侯天桓也已經很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來看過太后了。
“就是閒來無事,過來看看母后,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夏侯天桓皮笑肉不笑地說,視線在掃到珍妃的時候停頓了半晌,然後說道,“本來以爲母后這裡是很寂靜的,沒有想到,倒是挺熱鬧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你們一個二個的就像是約好了一樣,都往我這裡跑,我啊,還真有些受寵若驚了。”太后心情好,笑起來的時候自然也就多了。
秦香蓮根本就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能夠看到夏侯天桓,她今天出門的時候也沒有太過在意,穿的衣服很是素雅,這個時候倒真的比不上珍妃來的吸引人眼球,秦香蓮在心裡又默默地給珍妃記上了一筆。
“母后說這樣的話,可是在責怪兒子沒有經常過來陪伴母后?”夏侯天桓在太后身邊坐下,太后就一直拉着夏侯天桓的手,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一樣。
太后聽了夏侯天桓這話,立馬反駁說:“你身爲一國之君,自然是國家大事更爲重要,雖然母后一個人在這宮裡邊兒,是寂靜了些,但是秦香蓮也時常過來陪我說說話,這不是,碰巧了,今天珍妃也來了,想來,你是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你的這兩位妃子了吧。”
太后說這話的時候,隱隱約約地就帶上了責怪蕭瀟專寵的意思來,夏侯天桓只當自己是沒有聽到,繼續說道:“是有些時間了,母后也是知道的,最近朝廷裡邊那些大臣一個比一個不安生,都想着要變法,換着法兒的逼我增加賦稅,你想想,百姓手裡邊的那幾畝農田收上來的糧食,交了之前的那些稅費之後,還能剩下多少?現在這樣一同進諫要變法,完全是不顧百姓死活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