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不知道這房間裡竟然還藏着”
羅南看着奧瑞安手上的那幾個煙霧小人，語氣頓住，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塵埃精靈。”
奧瑞安接上他的話，淡淡道：“等你住的久了，自然就會接觸到它們了。
它們很怕生的，我也是在這裡呆了十五年之後，才慢慢能跟它們進行一些簡單的互動和交流。”
十五年..
羅南抿了抿嘴脣。
果然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無緣無故的天才。
奧瑞安能在靈魂年齡五十歲之前晉升三級巫師，且獲得“四色金屬”的響亮稱號，除了自身的天賦足夠出色之外，也同樣跟白銀法環的各種頂級資源大力灌溉分不開干係。
羅南因爲一個世界石的座標，在古巫復生會的危機中險死還生，才破例得到進入苦修室，使用部分傳承印記空間的權利。
這段時間呆下來，羅南已經感到自己各方面能力迅步的增長，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巫師清修寶地。
而奧瑞安卻已經至少在這個地方住了有十五年的時間。
羅南心裡生出幾分感慨，想了想開口道：“隨意吧。”
奧瑞安微微低頭，口中發出細若蚊鳴的聲音，他在和手上的幾個塵埃精靈交談，用一種羅南聽不懂的語言，像古怪的竊竊私語聲。
很快的，那幾個塵埃精靈得到奧瑞安的指令，像煙霧一般消散不見。
“如果想跟它們交流，記得說話的聲音要儘量放低，否則會將它們嚇壞。
塵埃精靈能聽懂我們的語言，但用精靈的語言跟它們交談的話，會順利許多.
在你身後左手邊往上第五十三層的書架上，就有塵埃精靈的精靈語介紹，要是你感興趣可以翻翻，花不了多少時間便能學會”
奧瑞安擡起頭來，跟羅南說話，以一個過來人的口吻。
他分明在教羅南一些東西，卻並不讓人覺得討厭，表現出羅南從未在第二個人身上感受到過的極爲出色的涵養。
這時候此前離開的塵埃精靈回來了，且帶來了更多的塵埃精靈。
數個長翅膀的小人迭在一起，抓着體積比它們大上許多倍的茶壺，茶杯，托盤搖搖晃晃的，讓人擔心下一秒就會摔倒。
奧瑞安低聲提醒羅南：“不要試圖去幫助它們，否則反而會惹得它們生氣，會很長一段時間不理你。
塵埃精靈是閣樓的管家，它們熱衷於爲我們服務，你只需要小心告知它們你需要什麼，而後耐心等待即可
要是跟它們關係打好，說不定它們還會跟你分享在這個閣樓內發生的，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羅南看着大羣的塵埃精靈將一應東西在長桌上擺好，它們帶來了熱氣騰騰的茶水，還有用以添加的方糖、奶油、蜂蜜、鹽巴，和鬆餅果塔等小吃，很快就佈置好一頓頗爲豐盛的下午茶。
他聽着奧瑞安的話，神色微動，忍不住開口：“你真的很瞭解它們。”
奧瑞安靜靜看着一個灰色翅膀的塵埃精靈笨拙地給他面前的杯中倒水，淡淡道：“當然，我跟它們相處的時間要超過法環內的任何一人。”
羅南從奧瑞安的話語中感受到深深的孤獨味道，看樣子被法環一衆環主級人物寄予厚望也並不完全都是美好。
羅南彷彿能夠想象出——孤獨的巫師少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呆在這個狹窄寂靜的房間內，終日除了冥想修行，就只能跟躲藏在地板和書架縫隙裡的塵埃小人說說話。
“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羅南用銀質的小湯匙輕輕攪拌着紅色茶湯內雪白的方糖，隨口詢問奧瑞安。
事實上他對外界並不是完全一無所知，他雖然人被“幽禁”在此暫時無法出去，但傳訊道具還在身上，偶爾也會跟班尼戈，克萊門斯等人聯繫。
只是跟奧瑞安這樣面對面坐着，他想着是否該主動找點話題，以打破安靜且略顯尷尬的氣氛。
“你指的是哪方面？”
“古巫復生會。”
奧瑞安頓了下，而後回答道：“復生會巫師名單公佈後，追剿任務一直在發佈。還有一些別的勢力的巫師摻和進來，流血和爭鬥的事件每天都在發生”
通過奧瑞安的簡單描述，羅南聽出一個字——“亂”。
古巫復生會的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變得逐漸失去控制。
因古巫復生會而造成損傷的勢力，他們手底下的資源，成了很多人眼裡的“香餑餑”，有不少勢力藉着剿除古巫復生會殘存力量的由頭，開始在他人地盤大肆劫掠，有的甚至直接“僞裝”成古巫復生會，光明正大地殺人奪寶..
六大，哦不，現在應該說是五大了，據奧瑞安所說，荊棘行宮在上個月就已經徹底宣佈解散。
甚至白銀法環都吸納了一小部分的荊棘行宮巫師加入。
五大巫師勢力周邊的地域已經快亂成了一股粥，這股動亂還在不斷向更遠的地方波及。
動亂之中，有實力強橫的巫師崛起，贏得敬畏和聲名，也有早就成名的巫師隕落，靈魂前往安寧之鄉
“在來之前，我碰到了路弗斯.”
奧瑞安忽然冷不丁開口，看向羅南。
羅南微怔，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一道被裸露血肉覆蓋的猙獰之軀。
“和他戰了一場。
他還跟我提起你.”
“提起我什麼？”
羅南端起手中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不動聲色地詢問。
“他好奇你的生死。”
奧瑞安淡淡說道。
“你和他一戰，結果如何？”
羅南開口，雖然他清楚這樣直白的詢問並不禮貌。
奧瑞安沉默了一下，隨即開口道：“路弗斯修習的是猩紅高塔內傳承的上古鮮血秘術，實力很強。
這次動亂，是他實力快速成長的溫牀
這次一戰，我跟他誰都沒有動用全力。
現階段的勝負毫無意義，真正的角逐，還是得看三年之後。”
羅南眸光閃爍了下，“赫拉姆斯的奇才席位爭奪嗎？”
“沒有人會錯過這場盛會。”
奧瑞安看着羅南的眼睛，淡淡道：“你也一樣，對嗎？”
羅南搖搖頭，沒有說話。
雖然他確實很渴望前往，但三年後能否順利晉升三級，對他來說還是個未知數。
“有興趣比試一場嗎？”
奧瑞安突然開口，羅南端着茶杯的手定住不動。
兩人之間似乎都淡淡的波動生出，逸散的戰意讓長桌上忙碌的塵埃精靈驚慌失措地四處奔躲。
片刻之後，這點戰鬥的火苗卻被羅南掐滅。
“抱歉。”
羅南搖搖頭，放下手裡的茶杯，“我的身體出了點問題，現在完全不適合施法戰鬥。”
羅南很清楚，奧瑞安對他感興趣的是他三法域融合，秒殺伊格內修斯的一招法術，還有冰霜多頭蛇血脈的力量。
這也是奧瑞安，還有路弗斯將他視爲平等對手的原因。
但意識空間內“赫卡爾託殘存意志”的問題還未解決，羅南現在無法再動用和遠古冰霜多頭蛇有關的力量，否則便可能受到意志反噬，所以只能拒絕了奧瑞安的提議。
雖然他自己對奧瑞安的戰力也同樣好奇。
“好吧。”
奧瑞安臉上露出微微的遺憾，但也沒說什麼。
兩人之間話題終結，俱沉默下來，只是靜靜享用着下午茶。
“其實它們很不錯，將屋舍交給它們打理，很讓人省心。
相處好的話，我建議你到時候可以帶走幾個.”
不知過了多久，奧瑞安從位置上站起來，用手指跟桌面上嬉戲的塵埃精靈告別，隨後平靜地離開了苦修室。
他這一次，彷彿只是專門爲了前來跟羅南見上一面。
“這傢伙估計也沒什麼朋友吧”
羅南看着奧瑞安離開，而後想了想，隨手從身後左手邊從下至上第五十三行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書——《家養精靈之秘》。
隨意翻看了幾頁，羅南口中吐出略帶生澀的古怪竊語聲，幾隻塵埃精靈被他的呼喚聲音所吸引，小心翼翼地從桌縫裡探出頭來，但只是剛跟他的目光接觸，便立刻化作煙霧消失。
羅南笑了笑，放下書本，轉身選了個灰色的小門走進去。
奧瑞安的到來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平靜規律的生活仍在繼續。
他有時候會忘了時間的流逝。
他這個人也像是被人遺忘在這個無人問津的角落。
奧瑞安在那次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造訪閣樓的人就只有隔三差五前來送資源的波爾比。
羅南有了寫日記的習慣，但因爲不清楚具體的時間日期，所以他用了另一種方式來標註記錄。
——
【.符文識閱進度：二百個。精神力進度：64%。準備凝鍊第三顆精神力結晶，波爾比在兩天前就將衝擊二級巫師後期的資源送到，我詢問他距離‘南方巫師天才集會’召開還剩多長時間，他不說。】
【.符文識閱進度：五百二十個。精神力進度：依舊卡在64%，第三顆精神力結晶不凝鍊，精神力沒法繼續增長。
寫下這篇日記的原因是因爲520算是個值得紀念的特殊數字，可惜我殺並無伴侶分享，但巫師不需要伴侶，女人也只會影響我施法的速度。
好消息，研習了五百多個一二階符文之後，我總算能勉強看懂鏡匕和銀梳內的符文了，現在正嘗試用這兩個符文對【銀化】符印做最後的修改。
萬象寶珠內的符文也能看懂更多，【多重鏡光】或許也可以做進一步的優化。
我將黎明階銀色手杖內的核心符文命名爲【凝滯】，正在做初步的解析】
【.符文識閱進度：七百零三個。精神力進度：66%。
成功晉升二級巫師後期，第三顆精神力結晶已凝結，升級優化後的【銀化】符印固化成功，效果還算可以。
好消息，【探測術】的熟練度晉升大師級，衍生能力——【真相之眼】，能看清法術施展時能量粒子流動和排列的軌跡，更多的作用還需要進一步的探索。】
【.符文識閱進度：七百五十四個。精神力進度：68%。
【冰霜長矛】晉升大師級，衍生出超凡法域】
【.符文識閱進度：八百六十七個，精神力進度：75%。
好消息，【冰球術】進入二段法域共鳴，好快，遠古冰霜多頭蛇血脈仍在發揮着效用，我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冰法天才！】
【.符文識閱進度：九百零一，精神力進度：78%。
好消息，【冰霜射線】也進入二段法域共鳴。】
【.符文識閱進度：九百七十個，精神力進度：80%。
好消息，【冰刃術】進入二段法域共鳴，三法域融合得更爲徹底，我正在嘗試將第四個冰系超凡法域也參與融合.我能預見，【赫卡爾託的死亡凝視】將帶給整個南部的巫師天才一個小小的震撼。
如果，我有機會得到席位爭奪的邀請的話.】
【..好消息，【破法之力】總算是被我磨進了一段法域共鳴的境界，在閣樓書架第五百七十三層找到的能量系【瓦解射線】法術對我的啓發很大】
【.好消息，【粒子洪流】進入二段法域共鳴境界。】
【.好消息，【苦行鍛體】大師級熟練度突破一千，【上古之力】符文晉升中級。】
【.好消息，意識空間內屬於赫卡爾託的殘存意志被我消磨得差不多了，血脈的隱患暫時消除，可以嘗試繼續進行血脈融合，有關【鏡魂】法術的設想可以進行嘗試】
【.好消息，以蘊含遠古冰霜多頭蛇血脈的血液施展出【鏡魂】法術，威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如果能將這個法術的熟練度肝上大師級，我的底牌應該能夠+1】
【.壞消息，我的精神力增長陷入平臺期了，我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能感覺到在88%的進度已經停留很長一段時間了，波爾比送來的提升精神力修爲的魔藥差不多都已產生抗藥性。
等波爾比下次到來，我打算跟他商討一下這個問題的解決辦法】
【.壞消息，波爾比認爲問題的根源可能還是出在我的靈魂資質上，我實力提升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是我這個資質的巫師所能夠擁有的。
靈魂內蘊含的雜質成爲阻礙我繼續前行的道路，我需要戰鬥來淬鍊自己，可我..暫時還是不能出去】
【.好消息，【基礎冥想術】大師級熟練度突破一千，精神力經過二次純化，原本卡住我的平臺期度過了。
壞消息，距離“赫拉姆斯奇才席位爭奪戰”的開始，時間估計已經不多
我不想錯過。】
【.符文識閱進度：三千零五十二個。
精神力進度：101%.
壞消息，苦修室書架上的符文書已全部被我看完。】
【.壞消息，意識空間內的空間能量種子消失了。】
【.壞消息，二級晉升三級巫師的關鍵需要藉助外部的手段提升靈魂力，靈魂資質越差，需要用到的提升靈魂力的資源也就越多。
波爾比送來的兩份提升靈魂力的藥劑我全部服用後依舊沒有感受到可以晉升三級的契機，科絲蒂在繼續幫我收集】
【.壞消息，我依舊癡迷於對上古鏡之庭空間系和鏡系符文法術的研究，但失去空間能量種子的支持後，我的研究徹底陷入瓶頸。】
【.好想再進一次鏡之庭秘境，我的很多想法可以得到驗證，或許也能獲得更多的靈感。】
【.好消息，我終於和一個女性塵埃精靈成爲了朋友，她長得很漂亮，只有我的拇指大小，我將她取名爲阿莉埃蒂。】
【.壞消息。
今天，我人物面板上顯示的年齡數字，變成二十一歲了。】
【好消息
我可以出去了。】
安靜的苦修室閣樓，照明水晶柔和的光像白紗般灑落。
光滑的銀色半身鏡前，身披銀灰色法袍，修長挺拔的人影正對着鏡子細細修裁着自己。
漂亮的棕栗色長髮和鬍鬚伴隨着剪刀的聲音沙沙飄落下來，掉在暖木色的地板上。
地板上大羣長着翅膀的塵埃精靈忙碌得跑來跑去，將那些散落的髮絲收集在一起。
直到某個時間，修剪聲戛然而止。
地上和空中的塵埃精靈們立刻散開，緊跟着，地板上堆積的毛髮無聲無息地被火焰給點燃，很快燒成一團焦黑的灰燼。
塵埃精靈中，一個長着兩對灰色翅膀，紮了條長辮的漂亮少女扇動着翅膀，壯着膽子靠近人影，輕輕在其肩膀的位置上落下，然後好奇地朝鏡子望去。
只見銀色的半身鏡裡，呈現出的是一個留着棕栗色短髮的青年。
五官俊美而英氣，皮膚白皙，眼眸湛藍，深邃仿若無限靜謐的湖泊.
青年的臉色尤爲平靜，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書卷氣息，氣質沉定且內斂，給人的感覺像一名謙遜睿智的學者，又像一名低調優雅的貴族。
“阿莉埃蒂，你想跟我一起走嗎？”
青年微微側頭，用輕微且溫柔的聲音詢問肩膀上的漂亮少女。
少女臉上露出意動之色，又有些猶豫，她低下頭，朝底下看去。
只見地板上有中年夫婦模樣的塵埃精靈正神色複雜地望着她，衝她輕輕揮手。
“嗯！”
少女鼓足勇氣，對着鏡子裡的青年用力點了點頭。
後者笑了下，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了下少女的腦袋，後者乖巧地貼近他，而後化作一縷煙塵藏進他法袍領口的褶皺裡。
做完這一切，青年轉過身來。
擡了擡手，身後的銀色半身鏡像水一樣融化，一點不剩地流進他的衣袖裡。
“不知不覺，就已經三年了啊..”
羅南輕聲感嘆。
他舉目環顧四周，那些陳列在書架上靜謐無聲的書籍，彷彿正無聲地與他做着告別。
這三年的時間裡，他幾乎翻看遍了這裡的每一本書，腦域開發所帶來的出色記憶力，讓他能輕鬆回憶起這些書架上每個位置每本書內每一頁的內容。
從臨近十八歲的年紀走進這裡，到現在二十一歲，從少年成長爲一名青年。
有時候覺得三年的時間頗爲的漫長。
但現在回過頭來卻感覺，彷彿僅僅只是一個回眸的瞬間鏡子裡的自己就變了個模樣。
“唰——”
面前的空氣中無聲無息地出現一個銀白色的空間漩渦。
羅南眸光閃爍了下，他現在對任何空間系的能量波動都極爲敏感。
“走吧，阿莉埃蒂。”
平靜下來後，羅南輕輕拍了拍自己法袍的領口，而後在一大羣塵埃精靈的送別下，慢慢走進了漩渦之內。
身後的木質地板上，那對中年夫妻狀的塵埃精靈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一邊揮手一邊抹淚。
當羅南走出漩渦出口，卻發現並未出現在三年前進入時的幽暗甬道內，反而是在一處半空。
熾熱的驕陽懸於無雲的天空，金黃光芒撒下，腳下是靜靜旋轉的巨大金屬圓環。
羅南眯起眼睛，做了個簡單遮擋視線的手勢，等瞳孔適應了這外部的光線，放下手，纔看清驕陽之下，那個正對着自己的人影。
一如三年前的模樣。
時間並未在科絲蒂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她依舊美得賞心悅目，有少女的天真和貴婦般的優雅，還有屬於迷霧頂尖巫師的威嚴和從容。
她衝羅南張開雙手，輕輕開口道：“歡迎出關.戴米恩。”
第七法環高塔，頂端。
羅南站在巨大的水晶落地窗前，化身彩螺鸚鵡的波爾比聒噪地在他頭上飛來飛去。
明明他七天前還跟羅南見過一面，連能夠出去的消息還是波爾比代爲傳達的，這會兒卻興奮得好像真有三年沒見過他一般。
羅南俯瞰整個法環，看到在七座銀白高塔西側的一端，多出一個巨大的金屬基座，不少穿着法環長袍的巫師正在其周圍忙碌着。
“法環準備建立第八座高塔”
科絲蒂走到羅南身邊，淡淡解釋道：“在你閉關苦修的三年裡，發生了很多事情。
荊棘行宮不復存在，我們法環接納了一名原荊棘行宮的三級巔峰巫師，有意讓她成爲法環的第八環主，決議在兩個月前剛剛通過
哦對了，那人你應該還見過，就是當初鏡之庭核心秘境開啓時，第二戰場荊棘行宮的帶隊巫師”
“是她嗎？”
羅南眨眨眼睛，科絲蒂的話讓他有了點印象。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頭發上長滿蔓葉和鮮花的漂亮植物系女巫師。
沒想到轉眼之間，對方竟然成了法環的一員。
“你現在的實力差三級還有多少？”
科絲蒂忽然冷不丁地開口說起另外一件事情，詢問羅南。
“很多。”
羅南搖搖頭。
他知道科絲蒂問這個是爲了什麼。
他想了下，開口詢問道：“距離南部巫師天才集會的開始，還剩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