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哈拉克’
一個讓安徒生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名字。
腦海當中,逐漸浮現過去的記憶畫面,幽暗之地發生的種種。
從在深藍之書,擬騙爲書靈時的沉寂,再到謀算當世生靈,隱藏自身信息,一步步從失落狀態中歸來,找回前世部份的力量。
即便是輝月層面的力量,也不是山海大陸那小地方的生靈,可以抗衡原本一切都按照他所預想的那樣發展,玩弄幽暗之地,自然環塔於股掌之間,最後以山海大陸生靈,奠定他歸來時的序曲。
直到一個變數的出現。
記憶浮現身穿黑色長袍,面容年輕的生靈。
丟出的虛靈魔方,將他本體封禁在重重虛空中,
試圖出手阻攔,隔絕夢之間隙,又被一道來自仙域傳說文明的殘破元神,帶着虛幻層面的力量,撐開了深層空間,隔絕了他的力量,讓幽暗之地的部分人,逃離到了夢世界中。
無論是那個殘破元神,還是王亞哈拉克,都是變數。
不過即便是這樣,都還在他的掌控當中。
無非抽取山海大陸的生機,地脈能量,補充虧空所需,發揮一絲規則力量,打破虛靈魔方。
‘存在更大的變數,那一發突如其來的滅界隕星炮。’
‘失落的巫器,禁器不可能沒有來源,沒有蹤跡,也不可能是羣星議會的針對影響。’
安徒生如今已經想明白了。
那個屠神巫師的到來,並非是滅界隕星炮的使用者。
拿出過虛靈魔方的王亞·哈拉克,毫無疑問,有着最大嫌疑。
矛盾衝突,同樣也是最直接的。
‘最大的變數就是你,王亞·哈拉克,做到這一切,毫無疑問證明你獲得了,某個傳說時代的巫師傳承。’
‘好,當真是好的很啊!’
安徒生笑了,笑的很開心,‘沒有想到我們能夠有在遇到的一天,還是在這麼一個特殊的地方。’
一切都能對得上了,包括一個出身外圍區域小地方的生靈,能夠參加羣星斗戰賽,走到這般地步。
“你想要做什麼,我告訴你,別耍什麼花樣,執行你應該執行的計劃。”
“除了計劃之外的事情,別想指望我會幫你。”
格雷內心有些急了,精神傳遞信息過去。
看這個樣子,明顯是安徒生髮現了什麼。
保不齊就要對王亞出手。
好不容易逃出虎口,格雷不想自己的好友,再一頭栽進來。
安徒生伸出手,拍了拍格雷的肩膀,迴應信息,“稍安勿躁,情緒不要這麼明顯,不然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你對於那個生靈,很在意啊!”
目光看向右下方的方向,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我一向是大度的人,看到熟悉的身影,不免有些感慨,不如讓他來我麾下,一同執行計劃,你也有個伴,如何?”
“安徒生,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就和你魚死網破。”
格雷眼神冰冷,死死的盯着他。
“你還是忘了一件事情,我提醒過你很多次,剛纔也提醒了,不要表露情緒太過於明顯,不然渾身都是弱點。”
“放心,在羣星斗戰賽中,誰能不能左右影響,誰知道你所在意的生靈,會在羣星斗戰賽結束後,歸於哪個勢力,哪個地區。”
安徒生笑臉盈盈,“說不定,已經不在初始古星了,也說不定,在星空,在某處秘境,亦或是其他的宇宙世界內。”
“依附着初始古星的宇宙世界,秘境世界,不要太多,光是這片星空之下,已知的就有九百宇宙世界,存在文明.更何況初始星域下的宇宙世界,還在次星海虛空中,不斷的誕生新的。”
安徒生擺了擺手,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就算想對他出手,也沒有媒介,沒有確定的空間節點信息呀。”
格雷表情依舊冷漠,即便是這般說,該有的警惕,忌憚,已經存在。
永遠不要相信安徒生的任何一句話。
是事實,同樣也是謊言。
古老的生靈,擁有的手段,未知繁雜。
“好了,安心迎戰吧。”
“你的身軀是我造就的,我能夠幫助你度過那橋樑,到時候你直接走過去就行了。”
安徒生揹負着雙手,瞳孔倒映着灰色混沌氣息上的星空彼岸橋,心中冷笑,‘問心橋呵呵!多此一舉,再是考驗,真正面對那天塹一關,又有幾人能度過。’
‘若是真能測試出,能夠穩定晉升曜日層次的潛力,一個宇宙世界,也不可能只有個位數,乃至於誕生不出規則存在。’
‘在具備次星海虛空本質的母星天地下,想要成功映照,更是艱難的多得多。’
安徒生能夠感知得到存在於橋那邊的幾道強大氣息。
同屬於規則層次,也存在差距。
若是他全盛時期,不會將這幾個生靈放在眼裡。
側過頭,灰暗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王亞。
其中蘊藏着前所未有的惡意。
更有一些謀劃。
*
*
*
滴答!
彷彿冰涼的水滴,落在眉心一般的感觸。
王亞瞬間驚醒,心中生出不安感。
環顧四周,又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感受不可能出錯。
更爲特殊的心血來潮。
高階生命自我的預兆。
源頭處來自哪裡,會發生什麼對他不利好的事情。
王亞眉頭微皺,這可是在羣星斗戰賽中,居然還能產生這般反應。
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還是說,有人在外界謀害我,已經針對性的佈置下了,能對我產生生命威脅的手段。’
王亞無法得知,但內心的警惕,提高到了極致。
他的面色,再次變化。
臉上神情帶着震驚。
似乎發生了某些,超出他預料之外,且真正無法理解的事情。
他猛地回頭看去。
‘這個感應不會錯的,絕對不會錯。’
‘我居然感受到了夜月精靈王亞的氣息,開什麼玩笑。’
王亞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疑似出現意外,未曾歸來的夜月精靈王亞,竟然能讓他在羣星斗戰賽上感應,且不是黑魂王亞這般出現在同一星空平臺,靈魂本源上的感應,因爲環境的緣故,已經變得極其微弱。
邪門,太邪門了。
王亞是真的無法理解。
瞳孔都躍動起了白色的弧光,帶着朝着金色方向發展。
真理之眼全力催動,開始解析自身。
羣星斗戰賽可是網,代表着羣星議會,位格高到遠不是他能理解的層次。
他覺得可能是自身出現了某種問題。
導致感應錯誤了。
緊接着,他的表情一下錯愕,瞪大雙眼,彷彿見鬼一般。
星空平臺最裡面的角落,兩道身影憑空凝聚出來,隨着紅色波動的散去,赫然是月神王亞和羲雅。
前者還處於被拎在右手的狀態。
不過在進入星空平臺之後,月神王亞的表情,驟然變化。
精神本源上的感應,讓他頓感牙疼。
本體居然在羣星斗戰賽中。
是了,本體應該在賽事內,這可是整個初始星域的大事,作爲這片諸天的中心,初始古星更是舉辦地,參與進來的生靈可以說是海量。
本體若是有機會,是絕對不會錯過這樣的盛會。
信息隔絕的太遠,未曾歸一交流。
以至於月神王亞,有些疑惑本體的力量。
按照他的預期,還在無盡海上游蕩的本體,應該不至於走的如此之遠。
應該是他此行回來,帶着本體一路狂飆,一路飛纔對。
仰仗他這個富裕起來的分體。
精神本源傳遞過來的感受,極其的強大,甚至對他產生絕對的碾壓,達到另外一種層次的超然。
幾百年不見,窮鄉僻壤的本體,比他這個繼承陌生祖宗遺產的分體,還要牛逼太多。
嘶!
月神王亞倒吸一口涼氣,大爲震撼。
‘不愧是本體,不愧是我王亞·哈拉克,就是牛逼,鎮壓一切敵,橫掃羣星斗戰賽,有我無敵。’
藍色的眸子與黑色的眸子,對視在了一起,很快又分開。
那一瞬間,已經交互了部分信息,最至關重要的部分。
王亞背對着月神王亞分體,深吸了一口氣。
需要平緩一些波動起伏較大的情緒,心情。
他懷疑過是自己感應錯誤,身體出了問題,都沒有懷疑這宏偉,高層次的網。
一切終究是錯付了。
他還真沒問題。
網還真出問題了。
這更讓人琢磨不明白,覺得邪門透底。
月神王亞絕對是插隊了,毫無意外。
那個緊跟月神王亞身邊的女性生靈,到底什麼來頭,能讓網放開,插隊就算了,插的還是即將星主賽區域的隊伍。
最關鍵的是,從月神王亞那邊透露過來的信息,可以得知。
兩人的插隊,是不會引起任何網的反彈,網的波動,更能瞞過那負責初始星域,這一次羣星斗戰賽的幾個疑似曜日巫師的生靈。
直接等同於一路晉級上來的選手生靈。
‘難道是這詭異的黑白橋樑的緣故,邪門的事情接憧而至。’
先是不安的感應,又是出國(初始古星)多年,不知音訊的分體,重新歸來。
王亞經歷過許多大事情的大心臟,此刻都忍耐不住的撲通,撲通跳動。
唯一能夠確認的點,就是月神王亞和那個叫做羲雅的生靈,要參加這一次的羣星斗戰賽,在星主賽上是競爭對手。
王亞嘴角抽搐,分體他不怕,有過月神精靈血脈的蛻變,亦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候也可以直接讓其體面。
羲雅身上的神秘與未知,有些過於驚嚇了,對於拿下星主賽第一名的信心,他莫名的開始有所動搖。
‘真是讓人頭皮發麻。’
王亞心中嘆了一口氣,隨後很快調整好心態。
黑色的眸子當中,帶着絕對的堅定。
無論怎麼變化,他對於星主賽第一名,勢在必得。
無非就是鬥上一鬥。
管他有什麼背景。
羣星斗戰賽不能使用外力,只能靠着自己本身的力量。
水乳交融,真靈融入,煉製的巫器,可以算作自身的一體。
他還真就不信了。
真理之眼輔助的他,經過多年的積累,一次次的征戰,又有緋紅學會那特殊的層次高到匪夷所思的禁地幫助;所得到的多次深層蛻變,會輸給這個叫做羲雅的外來生靈。
就算是規則曜日生靈,親手教出來的弟子,他亦有爭雄之心。
黑色的眸子,冷靜沉着,又帶着深邃內斂的神秘感,彷彿蘊藏着宇宙星空的浩瀚未知。
*
*
*
“喂,小王亞,那個傢伙是誰,你似乎認識。”
被羲雅放手,腳踏實地的月神王亞,腦海當中浮現一道好奇的聲音。
月神王亞回頭看向羲雅,後者的臉上,帶着幾分別樣興奮的潮紅,目光已經看向了本體所在的位置,眼中全是感興趣的意味。
月神王亞心中暗道‘糟糕,被魔女發現了端倪,本體,麻煩了啊。’
明明只有一瞬間的眼神交錯,也能被對方察覺發現。
月神王亞頓感牙疼。
不過再掩飾,沒有什麼意義,反而激發起這魔女更大的興趣。
月神王亞眼珠子一轉,傳遞信息過去,“羲雅女士,他的確是我認識的生靈,名爲‘魘夢’,算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也沒有想到,他也來參加羣星斗戰賽了,還走到了這一階段。”
“你的好友‘魘夢巫師’很不一般啊,應該很特殊纔對。”羲雅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仔細的端倪了王亞一兩眼,似乎要將其納入記憶當中,轉過頭,對着月神王亞說道:“他絕對是發現了你我,存在極其驚人的敏銳感知力,尋常即便是輝月生靈的感知,在這片空間下,加上深紅水晶的影響,亦是不可能起效。”
羲雅眼中有着好奇,語氣帶着幾分訝異,“所以我嚴重懷疑,你的那個朋友‘魘夢巫師’,潛力根基很恐怖,非同一般生靈,且擁有運的特性,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種運,‘厄運’還是‘好運’,亦或者那驚人的‘命運’。”
月神王亞看到羲雅在說到最後三個‘運’時,充滿着正色,顯然意義非凡。
不過貌似本體還真沾染了‘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