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和林韻這時候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高原的一連換了四五個彈夾,身上的子彈都快用光了,雖是還在拼死抵抗,但也已經是強弩之末,高原壓榨出每一分智慧和潛能,不停的躲避、攻擊。
那傢伙明顯的就是在等待這一刻,雖然他也累得夠嗆,但只要再多一點耐心,能擺平高原,餘下的人對他來說,那就像幾隻螞蟻,愛怎麼捏就怎麼捏。
周楠知道張燦不擅長與人鬥毆,包紮好楊浩之後,二話沒說一句,轉身去幫助高原,誰知道剛剛跑近高原身邊,便被那個傢伙一腳踢了回來,摔得四肢百骸好似散了架一般,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一下,好半天才痛苦的叫了聲:“張燦……”
張燦蹲在楊浩身邊,滿頭大汗,現在眼看在高原和林韻敗象漸露,以周楠的身手才靠近前去,就被踢出圈子,要是張燦也撲上去,只怕比周楠跌得更慘,但張燦想要從槍支子彈上想點辦法,一擊讓那傢伙斃命,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到門道,眼看着那傢伙越逼越進,張燦當真心急如焚。
張燦也不記得自己試驗了多少遍,但將異能保留在子彈裡的事,一點進展也沒有,恰在這時,那傢伙一腳踢斷一根碗口粗細的小樹,木屑混着樹葉,發出尖利的嘯聲,“嗖嗖”的飛過張燦的頭頂,一路如同刀削一般,把那叢灌木上的嫩芽枝條砸了個七零八落,張燦嚇得一縮頭,這傢伙當真就像電視電影裡的那些高手,摘葉飛花,皆可傷人。
“摘葉飛花,皆可傷人”這八個字在張燦的腦袋裡一閃而過,自己的異能不是有水爲宜,這漫山遍野的樹枝樹葉,那一樣裡沒有大量的水分,將自己的異能留在水分裡,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怎樣才能讓這些灌注了異能的樹枝樹葉,變成有殺傷力的武器,這又是一個難題,張燦以平時十倍的速度,開動腦筋,思索如何把灌注異能的樹枝樹葉,變成最具殺傷力的武器,用來解決眼前的危機。
高原和林韻兩人這時節節敗退,高原的槍裡的子彈已經打光,高原百忙中再去摸彈夾時,卻摸了個空,自己的子彈已經全部用完,所剩的,就是身上還有一枚手雷,那是自己用來拼命的光榮彈,但想要把這個傢伙,拉在一起,一塊兒同歸於盡,卻毫無可能,自己的體力越來越弱,就算想要接近那個傢伙,都越來越是困難了,以那個傢伙的能力,高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會引爆這枚手雷的。
林韻自小也學過一些武術,只是她的身手,既不如高原,更不如周楠,全憑着張燦改變過她的體質,和留在她體內的異能,雖然苦苦支撐,但終究是技差一籌,好多次都有機會將這個傢伙造成重創,但始終沒能得手。
林韻眼看那傢伙逼着自己和高原兩人,不住的向楊浩退去,林韻有些絕望,先前還說這傢伙有可能把自己抓住,來威脅楊浩,但現在的情況翻了個個兒,這個傢伙發現楊浩就在這裡,乾脆就直接撇了自己,直奔楊浩。
要是這傢伙抓到楊浩以楊浩的個性,只要自己沒有受到那傢伙的挾制,楊浩肯定就會拼死不從,說不定這傢伙一怒之下會把楊浩怎麼樣,林韻不敢想下去,就算這傢伙只用一些酷刑把楊浩折磨一番,林韻的心裡也留下數十年的遺憾。
林韻和高原終於被逼得退到楊浩躺的那叢灌木旁邊,這這地方對林韻和高原來說,就是一個絕地,一個死地,兩個人再也沒有後退的路了,楊浩就躺在兩人的腳下,只要兩人再後退半步,那傢伙就可以將楊浩手擒到手中。
只是那傢伙逼到近前時,不由愣了一愣,在楊浩旁邊還有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他沒見過,只覺得他土裡土氣,平平常常的,但卻在隱約間,卻有一股連這個極厲害的警衛都沒有的氣勢,甚是奇特,那傢伙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這個年輕人到底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高原和林韻趁着那傢伙錯愕之際,立住身形,穩住陣腳,雙雙注視着那個傢伙,這時,張燦捧着一捧樹葉,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見那個傢伙注視着自己,也不由用目光迎了上去,張燦仔細打量眼前這個被黑色風衣緊緊裹住身體的傢伙,果然如同高原所說的那樣。
這個人,看不出來是男是女,起碼張燦是這樣想,風衣的帽子,遮着這個人大部分的臉龐,只露出一雙深紫色、妖異無比的眼睛,讓人一看那雙眼睛,就忘記了要去仔細分辨這個傢伙臉上其他的特徵。
張燦也是一樣,見了這雙妖異的眼睛,心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念頭,人,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睛?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這個念頭只在張燦的心裡一閃而過,畢竟還有比這個人的來歷更重要的事,所以,張燦雖是望着那個傢伙,卻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究竟要幹什麼,就算立刻要讓我們去死,希望你可以讓我們死個明白,讓我們明白爲什麼會死,又是死在誰手裡,可以解答一下麼?”
那個傢伙一怔,馬上看穿眼前這個沒見過面的年輕人只不過是在想辦法拖延時間,不過稍微拖延一下時間,對他也有好處,任何事情都是有利就有弊,這幾個人早遲都是自己的手中玩物,也不必急着一時,他讓高原和林韻得以喘息,自己同樣也可以休息一下,乘機恢復一些體力和異能,好對付眼前這個看不透的年輕人。
張燦雖是臉上平靜無比,但心裡卻在打着鼓,這個傢伙這麼恐怖,不害怕那纔有鬼,自己問他問題,也只是拖延時間,好讓高原他們恢復體力,這就英雄好漢都止不鬥力。
那個傢伙好像挺配合張燦的想法,開口答道:“我是誰,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如果一定要叫我的名字,就叫我刑天好了……”
張燦忍不住好笑道:“刑天?就是那個神話傳說裡被黃帝砍掉了腦袋,把兩乳當做眼,把的肚臍當作口,身軀就是頭顱,兩手拿着的斧和盾,要誓戮天帝以復仇的刑天,那可是一位大神,哪像你……”
那傢伙一怔:“什麼不像我,我爲什麼不可以是大神,我爲什麼不可是刑天……”
張燦嘿嘿一笑:“你說你是刑天,那你最大的不像的地方就是你有頭,而真正的刑天沒有頭,你有一雙眼,真正的刑天沒有眼,只有以乳當眼,還能噴射出憤怒的火焰,你有口,真正的刑天是以臍作口,還可以發出仇恨的咒罵,兩手還……”
張燦胡說八道,只圖多多的拖延時間,這個“刑天”倒是跟他配合的天衣無縫:“那有什麼了不起,我不用眼也看得見,不用嘴也可以發出聲音來,這頭嘛,哼,只要我找到那五塊神石,要這顆頭又有什麼用,告訴你,我只要拿到那五塊神石,這副肉身我也可以不要,豈不是比刑天大神高貴多了,那個刑天還要兩手,到時候我手都不用,哼哼……”
張燦暗自吃了一驚,楊浩這傢伙說的果然是真的,如果能得到五塊神石裡的能量,果然就能人就是天,天就是人,達到天人合一,以這個自稱是刑天的傢伙這幅德行,那五塊神石要真被他集齊,豈不是地球上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刑天”見拖延了好幾分鐘,自己又好像恢復得差不多了,又“咯咯”一笑:“你爲他們拖延的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準備好了嗎?我可要動手了,咯咯……”
張燦心裡一抖:“奶奶的,我這麼高明的緩兵之計都被你看破了,怪不得他們打不過你,那我還有什麼話好說,不過,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刑天”見張燦居然大言不慚的說,他那拖延時間的什麼緩兵之計高明,不由得“咯咯”笑的幾乎岔了氣,過了好久才止住笑聲,但還是一隻手捧着肚子,一隻手指着張燦邊笑邊問道:“你,你這小子,叫什麼名,說來聽聽,咯咯,你這緩兵之計,咯咯……都差不多讓我多喘了兩口氣,還……還有,你說,你還有一件什麼事不明白,看在你臨死前,可以讓我開懷大笑一場的份上,你說出來,我講給你聽。”
張燦騰出手來,抹了一把汗,嘿嘿的乾笑了幾聲,這才說道:“你說話的聲音,就像一個……一個我的夢中情人的聲音,悅耳極了,讓人聽一遍,就想聽第二遍,聽了第二遍,就想這一輩子都聽下去,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我一直不明白,你自個兒說說,你到底是男是女呀?”
“刑天”見張燦問這麼樣一個問題,還把他的“夢中情人”都給扯了出來,不由一怔:“你,你爲什麼這麼問?難道,難道……”
“這個問題就這麼難回答啊!難道,你是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哈哈,你別說我猜對了啊!”張燦一邊笑,一邊說道,自己的緩兵之計不成,難道就不能激怒激怒你,聽說,人一旦被激怒了,就會犯下錯誤,不知道這算不算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