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實在沒時間寫,幸虧這春晚實在爛到家了,趁機脫身,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二更,我儘量,順便有在看的書友拜求個月票吧,新年快樂哦!)
這衝進來的一對中年男女和一名年輕女子,不是周玉琪的父母和妹妹,又是誰?
怪異的是,甫一見到父母現身,周玉琪整個人身子一縮,似乎比看到她最應該不能面對的秦元都要懼怕。
而下一刻,周母甫一見到她女兒,就箭步躥過來,竟然左右開弓,啪啪啪啪四個大巴掌,全部扇在周玉琪的臉上,迅如閃電的速度,連身側的兩名女警都來不及阻止!
“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你是我們教出來的嗎?你……你……你這……敗壞門風的……的……”
周玉琪的臉頰一下子高高腫起,周母還不依不饒,不過顯然她的情緒亦是大亂了,說話條理不清,更是結結巴巴起來。
後退一步的周玉琪緊緊地抱住手機,咯咯笑了起來,那聲音說不出地癲狂:
“我就是殺人了,我就是你們這兩個教出來的啊,所以我纔會殺人!”
“小學時,班級文藝表演,最後的跳舞環節,男女搭配很正常,偏偏你們去找班主任讓我必須和女生練舞,弄得班主任莫名其妙,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初中時,我前排座位的男孩子只不過問我借了幾次筆記,放學時想順路回家,被看到了,你們居然去找他的家長,叫他專心學習,不要隨便跟女生搭訕!”
“他後來被臉面掛不住的父母毒打。你們知道我每次望着他的後背,有多麼愧疚嗎?而後面的兩年半里,他也沒敢跟我說一句話!”
“高中時。晚自習教室外面每天守着一個男人,更是讓全班甚至全年級的女生都笑話我。她們本來就看我不順眼,嫉妒我,討厭我,你們還給她們送上把柄?”
“到了大學,你們終於沒辦法時時刻刻管到我了,我也有了真正的自由空間,誰知道我喜歡黎陽,你們卻嫌他是從農村上來的。家裡貧困,人長得普通,還收買了我的室友通風報信!”
“他刻苦努力,天賦非凡,只爲帶我看場電影吃個飯,需要省吃儉用一個月,我跟他在一起自習都是歡喜的,我們還約定了一起考研,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那樣!”
“你們阻擾也就罷了。爲什麼要去找他們系的老師,最後更鬧到教務處去,第一次給他警告處分。第二次我拿出了……照片,你們更是瘋了一樣,最後逼得他留校察看,硬生生失去了保研的機會!!!”
一開始大家是聽得詫異不已,爲世上還有這種奇葩父母感到震驚,但這一刻,不少人已是瞠目結舌了。
敢情的,周玉琪這豔/照在大學裡是故意拍下,然後拿去要挾她父母同意自己戀愛?
都說愛情使人盲目。這姑娘腦子莫不是壞掉了吧?
果然,周玉琪也是涕淚交加。悔恨不已:“是我對不起他,是我太幼稚。他那麼辛苦才考上大學,最後竟然因爲這個可笑至極的理由畢不了業!”
“我對不起他,我一輩子都後悔,但我依舊愛他,我這輩子就愛他一個人!”
“那些照片……我一輩子都不會銷燬,自從拍出的那一刻起,我的腦海裡就想象着,若是它們曝光了,你們會是怎麼樣的嘴臉呢……而我又將如何地快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周玉琪又哭又笑,歇斯底里的聲音中,秦元擡起頭來,望向他過往十分敬重的岳父岳母,眼神中流露出說不出的複雜與怪異。
甚至生出一股恨意。
且不說他,在場的所有人望向這道貌昂然的一家,都感到不屑與彆扭。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將女兒養成這個樣子,一定要按照他們的人生規劃進行,彷彿一隻提線木偶的,以前僅僅有所耳聞,今個兒可是見到真人了。
周玉琪劇烈地喘息了一下,又冷笑起來:“當然,我喜歡的沒用,你們已經早已安排好了對象,一畢業就開始相親,我是校花嘛,又是從來沒有談過男友的純潔白蓮花,還不討那些公子哥喜歡,你們就能給我所謂的幸福生活了……”
“可是我再也不是你們的傀儡了,你們安排的,我自然能讓他對我退避三舍,秦元,你以爲爸媽真的喜歡你嗎,他們是實在無可奈何了,你畢竟還是個律師,也有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勉勉強強達到最低標準,呵呵……”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打臉,譏諷他們嫌貧愛富了。
“姐,你太過分了!”
而聽到這話,一直沉默的周玉珍終於忍不住了,也直接爆發了,霍然衝了過去,用勁一推,周玉琪一個後仰,猛地摔倒在地上,笑聲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爸媽始終是你的爸媽,你再有不滿又怎麼能這麼說,何況姐夫他都是無辜的,你要這樣害他,你變了,你不是我姐!!!”
周玉琪雙眼通紅,咬牙切齒,說到恨處,甚至撲上去撕扯她的頭髮,一反平常給人的文靜氣質。
周玉琪就那麼傻傻地被妹妹蹂躪,周圍的女警見實在鬧得不像話,想要阻攔,隊長卻打了個眼色,放任周玉琪和她的家人撕逼,這對於接下來的審訊有極大的幫助,能夠勢如破竹地審訊完畢,區區折騰算得了什麼。
“夠了!”
不過眼見姐妹撕逼,反目成仇,秦元卻是一聲爆吼,再也呆不下去,狂衝出去,眨眼間沒了身影,馬梅連連叫喚,也追了出去。
而這一刻,呆若木雞的周父周母才如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倒在地上,連動小拇指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
被從小到大聽話得跟小綿羊,從來沒有敢反抗過自己的大女兒如此斥責,丟盡了臉面不說,迎着衆人異樣的注目,周父和周母只覺得天旋地轉。
周父拿下鼻樑上的眼鏡,胡亂擦了擦,想要架回去,卻是手哆嗦得根本辦不到,唯有口中反反覆覆地念叨着:“孽女……孽女……”
“啊啊啊啊啊啊!”周母怔仲了片刻後,則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不斷用手拍打地面,前所未有地儀態盡失。
場面之悲慘,連一衆對周玉琪鄙視萬分的刑警都禁不住默然,將同樣變爲放聲大哭的周玉琪往裡面拖去。
“小珍,還是你好!我們只剩下你了……”
失態過後,周母劇烈地喘息着,然後倒在了周玉珍懷裡,而聽到這一句話,周玉琪身體陡然一顫,停了停腳步,然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這起血案,終於結束了……”
怔神良久的沈傲珺長長舒了一口氣,沒有半點冤案得解的喜悅,反倒是悵然若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生活在這樣的家庭,又將是一種什麼樣的悲劇。
“結束?或許是,或許不是,現在還說不準哩!”然而這時,高天心忽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對沈傲珺招了招手,“小杰你在這裡守着,有情況隨時彙報,沈大警花跟我來!”
沈傲珺臉上似乎微微閃過一縷紅暈,警惕地道:“這麼晚了,幹什麼啊?”
高天心無語:
“想什麼好事呢,去打隱藏關~~”
……
半響後,高天心和沈傲珺來到停車場,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裡,活像一對準備趁人車震正嗨時瞬間撲過去狂敲玻璃的猥瑣男女。
擺好姿勢後,沈傲珺覺得有些不妙了,這模式也可以解釋成打野戰啊,她不知想到什麼畫面,臉紅紅地推了推高天心:“喂,我們到底在這裡幹什麼啊?”
高天心從懷裡慢吞吞地掏出一個菸斗,叼在嘴上,整得跟福爾摩斯似的,無比深沉地道:“享譽全球的著名華人偵探曾經說過:要有執着的追求精神,超乎常人的耐心以及自嘲自解的幽默感,纔是一名合格的偵探!”
沈傲珺想了想,頗爲信服地道:“嗯,這話蠻有道理的,是哪位華人大師啊?”
高天心一本正經地耳語:“英文名——sky-heart?gao!”
“sky-heart……噗!”沈傲珺瞬間就噴了,拿胳膊肘搗了他一下,揶揄道,“高大偵探,前幾天不是挺嚴謹的嘛,整天板着個臉憂國憂民,怎麼現在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啦~~”
高天心嘴角一揚:“那時確實想着事呢,現在至少有一點可以確信了,你覺得周玉琪真是最後的真兇?”
沈傲珺頓時愣住:“你什麼意思?她不都親自承認了嗎,還能有假?”
高天心淡淡地道:“正因爲她自己親自承認了,纔可能有假,你在警校時上過犯罪心理學的課程吧,對於此案的兇手有過心理側寫沒有?”
“艾瑪,別整得跟美劇似的行不……”
沈傲珺頓時覺得高在上,一股撲面的裝逼之氣涌來,吹拂着她的髮絲,剛要吐槽,高天心忽地比了個手勢,兩人齊齊安靜。
就見到三道身影從警局內緩緩地出來,朝着停車場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