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神真的脫困了……我的血肉改造真的成功了!”
就在獸王癡癡地自語着,不知是喜是憂之際,聯軍的眼前,天地變了。
除了自己外,哪怕是將後背託付的戰友都變成了影影綽綽看不清樣子的人影。
無論是哪個種族,都如同印象派畫家的作般,被異常地拉長扭曲,各種怪異與不協調,予人說不出的怪誕與驚怖。
就算是天生對於幻象有破解能力的綠龍都無法看清具體的情況,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現實已經被某種規則的力量捕捉,承受着某種無法言喻的“折磨”。
但這種折磨完全是相對的。
在安其拉軍團的視界中,克蘇恩的領域簡直是真神的伊甸園,窮盡一切詞彙也難以描述的美好。
由此就完全可以想象,上古之神的直接干涉,對於戰局的影響,簡直是一錘定音。
不僅僅是卡利姆多的這處戰場,諾森德的阿爾薩斯也懵逼了。
就在上一刻,他還暗暗竊喜。
安排那片朱顏血紅龍篇,甩了一個大大的黑鍋到克爾蘇加德頭上,果不其然,攔截他的巨龍少了一大波,一路雖說是困難重重,但亦是有驚無險,距離冰封王座越來越近s;。
現在,已在王座之。
而不同於原劇情,也沒有伊利丹作爲攔路虎了,一路上再收服了地穴領主阿努巴拉克,可以說無人會阻止他成爲巫妖王。
只要再將耐奧祖的意志碾碎吸收掉,一切就都大功告成。
這對於來自上九州的武英來說並不困難,因爲他早就準備了相關的道具,在關鍵時刻對耐奧祖那苟延殘喘的老土鱉致命一擊,還怕拿不對方?
“嘿。你們鬥吧,鬥得你死我活,天崩地裂。何事?忍辱負重的我,纔是真正的贏家!”
感受着迎面而來能夠凍結靈魂的風雪。阿爾薩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癲狂。
他陡然邁出一步。
正式成爲巫妖王的第一步!
然而就在這一刻,天地變了。
眼前不再是無盡的風雪與陡峭入雲的山峰,而是變成了一個扭曲空間。
左右雙壁是各種各樣噁心的面孔,沒有人類的,泰坦龍族精靈巨魔以及一些已經消亡在歷史長河上的種族,它們張開醜陋猙獰的大嘴,無聲地嘶吼着,企圖吞噬一切生命。
上則在隨時地改變。上一秒還是平地,一秒就莫名地坍塌,變成無底深淵,當驚恐無比地墜之際,又被突如其來的山峰般沖天撐起。
阿爾薩斯連十步都沒有走到就幾近瘋狂了,疲倦軟弱迷茫糾結拘束抑鬱哀慟麻木,無窮無盡的消極負面意識被具體化出了最直指本源的精神波動,直直地鑽入他的腦海中。
“啊啊啊啊啊啊!”
隱約間,後方響起了地穴領主無比恐懼的呼喊聲以及冰霜巨龍靈魂之火熄滅向着地面砸的聲響,但他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這不是耐奧祖!”
“絕對不是!”
“該死的。是上古之神尤格薩隆,怎麼可能啊!”
世上最殘酷的事情莫過於在最接近成功的瞬間墮入無底深淵,當阿爾薩斯距離巫妖王傳承終點僅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再也跨不過去了。
不僅跨不過去,上空的虛空撕裂,一隻五色大手還悄無聲息地探了出來,趁着他被尤格薩隆心靈控制的時候,一把將霜之哀傷抓入手中。
一同取走的,還有巫妖王頭上的那頂控制天災軍團的統御王冠!
兩大天命神器,霜之哀傷統御王冠——入手!
另一邊,塔納利斯
薩爾強忍住發軟的雙腿,剋制住不顧一切逃亡的衝動。腦海中依舊雜亂無章,完全想不出剋制的手段。
差距大到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啊s;!
一條觸手甩出來就能橫掃整個聯盟軍隊了……
這個英雄傳承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還有。當初封印上古之神的泰坦呢,就不管事了嗎?
當然不是。就在克蘇恩尤格薩隆魔威肆虐之際,首先是奧杜爾那邊射出一道激光似的射線,若流星在天穹一閃而逝,隨即奧丹姆升騰起一道通天徹地的光柱,彼此呼應。
這道光柱並不粗大,也不耀眼,但甫一誕生,別說那些實力低微的聯軍普通士兵,就連最強大的幾位英雄都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戰兢兢之感。
就好像是生命的剋星,一切的大限!
這感覺並沒有錯,因爲這兩大遺蹟都是泰坦留以應付特殊情況,方纔就是奧杜爾的觀察者奧爾加隆已經計算出泰坦在艾澤拉斯留的防禦體系崩潰,發出指令,於是乎奧丹姆起源大廳的生命重置系統開始運轉。
重置這個星球上的所有生命!
知道這點的薩爾簡直要跪了,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來滅我們?特麼的超級豬隊友啊!
其實不,正如東方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萬神殿的泰坦實則不是衆人一直以來尊敬的創世神,而是冷酷無情的執行者。
在他們的眼中,只有秩序可言。
當一個星球的秩序開始坍塌,最佳的辦法莫過於推倒重來,等同於格式化硬盤殺光病毒,至於星球上的其他生物,不好意思了,請平靜地接受造物者給予的安排吧。
“nr!!!”
別說他們,就連燃燒軍團的指揮官阿克蒙德都用惡魔語罵了一句臥槽,這泰坦動不動就毀滅星球上的一切生物,比我們惡魔都要兇殘有木有,關鍵是咱們還在啊!
要不要偷偷溜回扭曲虛空?
阿克蒙德瞄了一眼一衆手,覺得丟不起那個惡魔。大手一揮,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不能再旁觀了,我們殺入奧丹姆。搗毀泰坦留的毀滅裝置!”
如果瞭解劇情的歷練者聽到這話,保證大呼小叫:
夭壽啦。燃燒軍團救世啦!
這也是逼不得已,如果這些已經攻入艾澤拉斯世界的燃燒軍團不想被一起刷新掉的話,唯有一個辦法,殺入奧丹姆,破壞掉生命重置系統!
燃燒軍團,參戰!
不過參戰歸參戰,這裡打的大好基業也不可能拱手放棄,因此臨走之時。阿克蒙德令:“瑪諾洛斯,你留,隨時準備進攻海加爾山!”
“是!”
於是乎,阿克蒙德一行惡魔剛剛進入軍團傳送器,瑪諾洛斯伸出手掌一招,一顆帥哥的腦袋就飛了過來,然後順手遞給跟在他身後的伊利丹。
伊利丹接過來就將其煉化,惡魔力量洶涌澎湃,雙翼拂揚展開,霸道到不可一世s;。
天命神器。古爾丹之顱——入手!
就在燃燒軍團拯救世界,成功遏止住安其拉帝國,讓所有人都感到無比諷刺的同時。東部王國。
納克薩瑪斯中的克爾蘇加德擡起頭來,端了端頭頂莫名出現的一頂王冠,伸出骷髏右手,向前探去,握住兇名赫赫的霜之哀傷,詛咒魔典在他的左手翻開,無風自動。
天災南。
曾幾何時,在幾大邪惡敵人中認爲威脅性最小的天災軍團露出了最猙獰的爪牙——
空氣中迴盪起最低沉惡毒的詛咒,如尖銳的針刺穿耳鼓。讓沒有的亡靈都感到一陣陣難忍的痛楚,更別提那些普通的人類。
墨綠的污濁霧氣從四周的虛無中出現。彷彿硫酸般腐蝕着能夠接觸到的所有東西,那些憎惡的皮肉都開始脫落。肌肉也在萎縮,變成被抽乾了水分的殭屍,誰還能在這種力量倖免。
最觸目驚心的,還是原本就令生域淪爲死地的瘟疫,以前的瘟疫是黑色的,現在卻轉化爲了鮮紅的血霧,意志力再頑強的聖騎士一聞到這霧的氣味也馬上倒地不起,只需一個食屍鬼就能送他們去見聖光。
死亡後他們的神聖力量還被扭曲轉化,充斥於空氣中,不但抽空了氧氣,還把毒性數以千倍地擴大化……
天災的大軍,化爲痛苦詛咒與死亡的狂潮,吞沒一切反抗的敵人!
但是在最絕望的關頭,卻有最光明的希望在等待着他們:
在洛丹倫的廢墟中,在百廢待興的暴風城中,軒轅教派誕生了。
在名風晴雪的聖女帶領,所過之處,瘟疫退避,詛咒驅散,痛苦不再,天災的數次進攻都被化解。
活來的人越來越多,她們站在了暴風城的城頭,向着所有人民步道:
“最虔誠的信仰就能換來最強大的平安,光明永遠不會被奪取,而是被信仰至始至終保護着!”
人民歡聲雷動,在無數個日月的擔驚受怕中,這個希望實在太來之不易了。
然而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曾經的王子阿爾薩斯所飽嘗的落差很快在他們身上爆發,天災軍團剛剛退去,巨魔帝國又自南方殺過來了。
戰爭起源於祖爾法拉克的屠殺。
爲了抵抗安其拉帝國,聯軍殺入了這個古老邪惡的帝國,將裡面的巨魔統統殺光,鳩佔鵲巢,改造成了新的要塞。
事實上巨魔帝國和安其拉帝國是世仇,敵人的敵人確實有爭取爲盟友的機會,可在地獄咆哮的衝動屠戮,雙方又怎麼可能有機會結盟?
好死不死的,祖爾法拉克的覆滅消息還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傳到了贊達拉中,在上古之神的心智腐蝕,重現昔日光輝的信念化作最強烈的仇恨,巨魔馬上達命令——復仇!
那麼如何復仇?
遠渡重洋,去往世界另一端的卡利姆多大陸顯然是不現實的,那麼唯有往北進攻,去幹人類他丫的s;。
於是乎,暴風城悲劇了,再度墮入絕望深淵的他們只能向軒轅教派求救。
於是乎,聖潔不可方物的風晴雪又高舉權杖,向着她的信徒們傳播新的教義:“這片大地已經被詛咒,它多災多難,打退天災,巨魔出現,巨魔退去,也有更加恐怖的敵人在等待着我們,永遠沒有和平的時候了!”
“那怎麼辦?神啊,請救救我吧!”
風晴雪開始祈禱,生命之火熊熊燃燒,將她整個身體包圍其中,唸誦起古老的咒語:“願竭我一生之力的火焰,能爲這個世界喚回些微光亮,挽救這些無辜的人們吧!”
就在這時,奇蹟發生了,教派的神明真的迴應了他。
一座光明之門徐徐落,在半空中架起金橋,連接暴風城。
門的另一端,是一個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所有人都露出癡迷的神色。
好久啊,好久沒有看到這樣明媚的陽光了。
那裡沒有徵戰,沒有天災,沒有,那是理想鄉。
奉獻信仰,至極虔誠!
在這種情況,還有誰會拒絕進入軒轅封神術的玄天九界呢?
當人類帝國一批一批進入光明之門後,巨魔部族立刻侵佔了各座城池,可是他們卻沒有一丁點的成就感。
因爲天空上出現了無數的鏡像,裡面播放的都是安其拉帝國肆虐的場面。
在正義使者燃燒軍團的率領,奧丹姆的生命重置系統首先被打爆,然後整個希利蘇斯就陷入到拉鋸戰中。
今天其拉蟲人大獲全勝,將除了時光之穴外的所有地盤全部侵佔,明天聯軍奮起爆發,又將蟲人們趕回環形山……
可惜巨魔們只能幹瞪着眼,毫無作爲,甚至對於安其拉帝國的瘋狂壯大感到由衷的恐懼與絕望。
好在軒轅教派它又回來了。
洗腦明天見,不,洗腦天天見!
連心思最複雜的人族都盡入彀中,更別提早就喜歡搞神靈崇拜的巨魔了,在數重壓力和古神心智的侵蝕,最終贊達拉的首領們都恨不得跪來親吻聖女的腳趾,感謝進入玄天九界的新生機會……
不過事實並非如意,就在幕後的s趁着席捲整個世界的混戰大肆擄掠人口,一支屬於庫爾提拉斯王國的海軍艦隊突然出現,將洛丹倫的殘餘百姓匯聚到港口,進行着救援。
這個王國的名字或許乍一聽起來比較陌生,但提及吉安娜想必熟悉,而吉安娜正是庫爾提拉斯王國的公主。
這位一頭金髮披散在肩後,冰肌雪膚的大魔法師眸光中閃爍出一縷危險的光澤,於船頭眺望着大漩渦的方向,低語着:
“來到我的地盤,你還敢如此猖狂?真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