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3 改良 1
無需動用任何的設備，也不需要對那些肉眼無法識別的黴菌進行觀察，更不需要記錄便可以隨時對配比進行更改的行爲，令隨同雷蒙一起進行黴嗜菌濃縮液改良的莫瑞茲，甚感不解。
那種灰黑色煙氣之內所蘊含的物質，在她看來便是一種極具腐蝕性和傳染性的特殊毒素，雖然看起來似乎是對西斯族有着特效，但實際上對於晨曦級實力的普通海族來說，也一定會具有着強大的傷害力，絕非是隻針對於西斯族所配置出來的。
彷如是瘟疫般具有着強傳染和擴散性的這種毒素，對於位面來說也是相當可怕的一種物質。
因爲它不太容易被察覺，也不太具有着善惡性，所以如果是被不同陣營的個體所獲取之後，所會帶來的變化也就會產生極大的差別。
只不過能夠跟外界保持着聯絡的莫瑞茲也明白，現今巫師位面所面臨的壓力，是越來越大了。
也不清楚西斯族是如何培育出那麼多七階個體的，即便是它們所佔據的區域目前正遭受到擠壓，並且也失去了原先那種向外擴張的速度，但源源不斷還在抵達其防線的七階數量，卻是越來越多，進而給後撤的各隊伍形成了極大的壓力，令之前所感覺到的勝利變得有些渺茫起來。
也許，這種針對西斯族的藥劑在被使用完畢之後，是需要進行限制和銷燬的，但其基礎物質的培育以及其成分和配方。估計是很難從他那裡獲取到的吧？
因此莫瑞茲心想不管怎麼樣，現今雷蒙所進行的研究之最初目的也是爲了驅逐和滅殺入侵地表位面的西斯族，況且以其八階的現今實力而言。自己要是強行討要的可能性也基本上是不大的，只是初始所認定的危險性卻是被拔升了高度，這可是莫瑞茲之前所沒有想到過的，那現今又該怎麼辦呢？
一系列的問題在莫瑞茲心中產生，對於身爲位面守護者的莫瑞茲來說，西斯族是目前最爲麻煩和頭疼的問題，但如果因爲解決西斯族令一種更加強大而不受控制的藥劑誕生。又不太符合整個位面的利益。
但心裡即便是有着糾結，莫瑞茲也並不會表現出來，而是更加積極的參與到雷蒙的研究之中。竭力的幫助他完善着藥劑的改良，並且將自己所掌握的各種有關藥劑學的經驗提供出來，以便能夠令雷蒙的藥劑改良儘快的完成。
因爲不管怎麼說，也是需要先將西斯族驅逐出地表。否則一切都無從談起。
尤其是在西斯族所綻露出來的實力越來越令她擔心的這個時候。內部的所有矛盾都是需要壓制的，況且對於這種藥劑的忌憚，也是建立在諸多推測和設想之中的。
全身心投入到對黴嗜菌改良中的雷蒙，現今卻是遇到了他之前所沒有能夠料及的各種因素。
西斯族的晨曦級實力的個體跟七階的個體，雖然表面看起來只是實力存在着區別，但實際上在他的深度研究中發現，其身體的基礎構成竟然存在着很難被察覺的差異。
基因不同！
雖然基礎屬性幾乎沒有差別，但實際上七階豎瞳的基因鏈結構跟晨曦級的個體有着細微的差異。即便只是基因鏈中萬分之一的不同，卻是導致其抗性呈百倍的增加。並且其所具有抗性的提升速度，也遠非是晨曦級個體所能夠比擬的。
差之分毫，謬之千里。
應該便是指的這種情況。
對於晨曦級實力的豎瞳有着奇效的黴嗜菌濃縮液，對於七階豎瞳來說雖然也有着效果，但二次擴散的衰減程度卻是被驟然提升了兩倍，因此對於晨曦級豎瞳可以達到五次擴散效果的黴嗜菌，對於七階豎瞳就只有着兩次效果，並且第三次衰減的黴嗜菌將會令七階個體產生極高的抗性，顯然是隻能在近似於封閉的環境下才可以被使用。
菌種的來源，經過大範圍的篩選和培育，雖然也可以達到令其衰減速度降低的效果，但跟七階個體所具有的抗性提升速度相比，可就顯得有些相形見拙了。
如果不能將這樣的現象予以糾正，那麼之前所進行的一切研究，也就僅僅是可以在小範圍內釋放，並且必須阻斷被其他七階豎瞳們所沾染進行產生抗性的可能。
只不過在跟莫瑞茲進行了有關範圍性的探討之後，雷蒙發現想要阻斷西斯族對於黴嗜菌的沾染範圍的設想，沒有被執行的可能。
首先，便是被黴嗜菌所感染的豎瞳之處置。
目前雷蒙所調配出來的黴嗜菌濃縮液在汽化之後，對於普通生物來說也具有着一定的傷害效果，並且從豎瞳體內所繁育出來的二代黴嗜菌的活性雖然出現了下降，但其在自然環境中的存留時間依然超過了十天。
而十天的時間，將會令黴嗜菌所擴散的範圍成爲一切生靈的禁地，進入者將會持續遭受到黴嗜菌的感染和傷害，是否會產生進一步的變異根本無法控制，因此根本就無法進行有效的處置，只能是任由黴嗜菌最終因爲失去能量來源而解體消亡。
其次，則是按照目前掌握的西斯族行爲規律來說，它們的據點在被拔除之後，必然還會有豎瞳進入展開探查，似乎是在對建築內部的條石和特殊晶體進行着尋找和回收。
至今爲止西斯族內部的聯絡方式無人知曉，並且其不吝於自爆的兇悍性情也是令人頭疼的風險之所在，因此在明白到目前所調配出來的這種藥劑存在問題之後，莫瑞茲也覺得不能將存有瑕疵的藥劑投入使用。
“如果說這種藥劑在使用之後反倒是令西斯族產生了抗體，那還不如從開始就不要使用，否則若是由此而引致西斯族個體的再次變異，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是啊，如果按照外界的時間來計算，數個月的努力不能因爲急切而成爲其瑕疵存在的理由！既然這種黴嗜菌能夠對西斯族產生傷害性的效果，那麼終歸是應該可以培育出衰減度更低的菌種羣落，令其衰減度恆定在可以被接受的範圍之內……”
簡短的溝通結束之後，重新投入到了對黴嗜菌羣培養和改良之中的雷蒙，藉助於芯片的強大運算和推演能力，開始對目前所用的黴嗜菌羣開始了大幅度的改良。
各種屬性的能量干擾，高強度的輻射施加，不同屬性黴菌之間的融合，單體黴菌細胞層次上的改變……
有着時間加速能力的雷蒙，將所有可以被使用的方式都進行着嘗試，也就令培養箱中的黴嗜菌羣得到了改良，也產生了更加明顯的變異和進化。
有的改良，令菌羣擁有了新的屬性和特徵。
但有的改良，則直接製造出了無比邪惡、具有着強侵蝕性的新種類菌羣，就連雷蒙在進行測試的時候，都有些驚訝。
從原始菌羣開始所進行的嘗試，最終令每一種菌羣都產生了以百萬代爲單位的後裔，而這些經過改良和變異的諸多種菌羣，也就爲芯片提供了龐大的數據來源，不但建立了每一種黴嗜菌羣的繁衍變異系譜，甚至連其變異將會產生的變化都可以進行適當的推演，也就令雷蒙的研究方向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
但黴嗜菌所吞噬能量轉化的效率，卻是一直都沒有得到過提升，這令想要最終培育出菌羣衰減速度能夠無限被延遲的雷蒙，終於感覺到他陷入了死循環之內，很難從中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