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裝飾普通的馬車,在一名健壯武士的駕駛下,過天津橋,往龍門山方向駛去。
馬車內,坐着換了一身勁裝的李晨,及臉上有淡淡紅暈的上官婉兒。
“婉兒,洛陽你去玩過什麼地方?”馬車內,李晨問坐在對面的上官婉兒,“龍門山你可曾去過?那些石窟去看過嗎?”
這架馬車空間並不大,兩人坐在車內距離很近,李晨盯着她看的時候,上官婉兒能感覺到壓力,因爲心思複雜,李晨這麼近距離時常看她,把上官婉兒臉都看紅了。
她只能借理散亂在額前頭髮的機會,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再輕聲地回答:“龍門山倒去過一次,上一年隨陛下和娘娘去拜祭的時候一道去的,但沒好好看上幾眼!”
“那我們今日就好好玩一下,看看那些神奇的石窟和佛像,”李晨後世的時候,曾到洛陽遊玩,著名的龍門石窟曾去遊玩過,但他知道,龍門山的很多石窟是在唐朝中後期打造的,李治和武則天掌權時候的龍門石窟是什麼樣子,他非常好奇。早就想到龍門石窟去看看,但一直沒有空的時間。
龍門山離洛陽城不過十來里路,過洛水和伊水不遠,馬車出城後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
在馬車停下來的時候,李晨和上官婉兒開了句玩笑:“婉兒,我可是第一次來龍門山,你千萬不要把我拐賣到什麼地方去!”
“我說李晨,你盡說瞎話,我一個小女子,如何能把你一個武藝非常出衆的大男人拐賣了?倒是你有可能,起了壞心思的話,把我拐賣到什麼地方去!”
“你一說。我還真的有想法了。若是誰家買了你這樣才貌雙絕的女子,那家的主人一定欣喜若狂。要不,我就把你賣到我家得了,價格麼,可以隨你說,”李晨故意嚴肅着臉打趣。
李晨的話讓上官婉兒一陣羞惱。但羞惱之餘又很開心,忍不住嗔道:“李晨,你就喜歡亂說話,我不和你貧嘴了!”
她從李晨的話中讀出了別樣的味道,心跳有點加速。
上官婉兒可不知道,今天出遊,李晨比她更是歡喜。李晨今天是有事的,事情還挺重要,要親自訓練千牛內衛軍士。但爲了陪她出來遊玩,訓練的事都扔給李凡負責,什麼事都不去管了。
要是上官婉兒知道這情況,真不知道會得意成什麼樣子。
她對李晨有特殊的感情,少女的心爲他而動。也正是因爲這樣,今日他才鼓了很大的勇氣,要求李晨帶她到外面遊玩的,因爲害羞。上車後一直躲着李晨的眼睛,表情雖然故做鎮定。但還是顯出一些扭捏之態。她心裡有期望,但同樣有害怕,很緊張。這種心思,在初涉感情的年紀,任何人都會有。
上官婉兒在宮內長大,很少接觸男人。除了當李賢的侍讀,有過一定時間的接觸外,她還沒與其他任何男人這麼近距離相處過。在給李賢當侍讀時候,她纔不過十歲剛出頭,許多事兒都是似懂非懂。但如今可是大不一樣。她今年十六歲了,已經到了待嫁的年齡,又聽武則天許諾過,而且對李晨有特別的感覺,李晨一些看似玩笑,但細細品味有特殊意思的話,總是讓她一再琢磨意思。
馬車停了下來,李晨先一步跳下了馬車,再扶上官婉兒下了車。
初春時節,萬物開始復甦,柳條兒都冒出嫩芽了。今天天氣非常好,陽光將大地曬的很溫暖,正是遊玩登山的好日子。龍門山一帶,遊玩的人還挺多,看去到處都是人。
站定後,上官婉兒指着東西兩片龍門山問李晨:“曉陽,那邊廟宇洞窟多,人也多,龍門西山這邊清靜,風景也更是優美,你喜歡到哪邊玩?”
李晨原本是想和上官婉兒一起到龍門石窟看看,不過聽了上官婉兒剛纔這似乎有特別所指的話後,認真地看了看東西兩片龍門山,有點明白上官婉兒的意思,當下笑着回答:“我不喜歡湊熱鬧,也更喜歡欣賞自然的景色。要不,我們就不要去湊熱鬧,去登龍門西山吧?我聽說站在龍門山上,可以看到邙山,還有伊闕,景色肯定很美的。”
“那好,我們就去登山,”李晨一下子明白了她的心思,上官婉兒很是欣喜,馬上答應。
“那好,我們走吧,”李晨取了裝食物和飲水的包裹,囑趕車的隨從在這裡等候。
兩人也就避開熱鬧的人流,往龍門西山方向行走,走了一段後,拾步登山。
龍門西山與東側是完全不同的味道,龍門石窟大多開鑿在東山,西山並沒有什麼石洞,山上樹林密佈,鮮見遊人。在走了一段,並沒遇到多少遊人後,李晨欣喜的感覺慢慢上來。
清靜的地方,最適合兩個人談情說愛,甚至做點什麼見不的人的事。上官婉兒願意和他到這種地方來遊玩,本身就表明了一種特殊的意思。今天他要好好把握一下,爭取給彼此留點難忘的記憶。
龍門山地勢雖然不高,但爲了方便遊人上山,鋪着不少的臺階。兩人拾級而上,幾乎並排行走。
“我們慢慢走吧,走快了容易累,”李晨叮囑道。他已經發現上官婉兒有點氣喘。
缺少鍛鍊的上官婉兒,已經有汗出來了,聽李晨這樣關心,也露出個甜甜的笑容。
走到半山的時候,李晨見上官婉兒有點走不動,毫不猶豫地拉住了她的手,牽着她走。
上官婉兒略微掙扎了一下,也就放棄了,紅着臉,任李晨牽着她的手走。
走了一會後,李晨小心思起來,棄了臺階走小路登山。
走到一處稍高落差的小坡前,上官婉兒停下了腳步,她感覺自己上不去了。
李晨拉着一株小樹,很輕鬆地跳了上去,再向上官婉兒伸出了手,心中有計謀得逞的得意感。
上官婉兒沒猶豫就把自己的小手伸了過去,李晨稍稍一用,將上官婉兒凌空拉了起來。
上官婉兒驚呼一聲,感覺整個人騰空而去,被拉到上面後,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就這樣一頭栽到李晨的懷裡去了……